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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下达那样的军令，你有些反常啊？”男人面孔年轻，眉清目秀的五官，像极了一个干净的高中生。
但他松软的短发已然全白，一双沉凝的眸子，透出无尽的沧桑。
……
男人这样说，女人的身份不言自明。
正是下达了特殊指令的莫委员——莫语。
……
听出调侃，莫语灵动的双眼闪过几分无奈。
尽量压抑着情绪，看向飞远的两人：“我不是瞎子，徐若是什么品行，这几年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忍了二十多年的委屈、怨气、仇恨，虽是闯出‘黑刀老徐’的凶名，却从未滥杀无辜。”
“说是冷血无情，但我们都知道……”
“这孩子重情重义。”
“不过……”
“本次测试，他只能拿95分。”
……
“才95？嗐！”男人咧嘴发笑，“你呀，总爱用数据标记一个人——话说，他差的5分在哪？”
正等着莫语回答。
却见飞出去一段距离的徐若、苏筱妍又折返回来？
大概向赵金松问了什么，又才飞往长安方向。
——
接着，莫语收到赵金松的一条信息。
她看了一遍，莞尔笑叹：“现在满分了。”
“那种程度的命令，任何人听了都会感到意外。”
“他如果被情绪困扰，会认为理所应当——我也确实欠他的。”
“但他真的足够冷静，就应该当面质疑——他刚才第一次离开到折返的时间，是3.2秒，这对于一个只有二十多年人生经验的孩子，已经殊为不易。”
……
男人听了，心情复杂的笑了笑：“你对他，倒也煞费苦心。”
……
这句“煞费苦心”，像是肯定，又像是嘲讽。
以至于彼此之间陷入沉默。
也都默契的看着徐若、苏筱妍飞远，直至消失在视野尽头。
——
高空中，有许多等级不祥的飞行异兽，按说是人类禁区。
最强大的人类飞行器，也不敢长时间在荒野区域的天空逗留。
可是两人飞悬许久，虽然沉默，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
终于，还是男人先开口。
带着安慰的语调，同时有着坚韧如山的决心：“等他到了梅里，我会照顾好他。”
只是……
这样一说，深埋心底的情绪，决堤般的奔涌而出。
让男人的眼瞳，瞬间爬满了血色。
但他强忍着没有嘶吼，没有咆哮，只是像过往那样，把一切压抑在心里。
——
莫语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不禁侧目打量——男人不算很高，175的身材相对匀称，手臂很长，几乎垂让他的手掌垂过膝盖的位置。
但是……
他只剩一只右手。
而且……
他没有膝盖以下的部位。
……
“你的手和腿……”莫语转身靠近，飞到他面前，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关切。咬着牙，伸手探入他空空如也的衣袖、裤腿。
里边是空，她的心，也是空的。
……
“哈哈……”男人付之一笑，视线偏向别处，尽量不去欣赏眼前的绝美容颜，“不是第一次断手断脚了，没事。”
“再说，当年袭击银川基地市的可不是六级毒魁。”
“只是六级异兽，赵金松那小子都能摆平。”
“那只大家伙已经跨入七级门槛，我可是废了好大功夫，才把它赶回海里……”
“毒魁之毒，霸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