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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想回避是回避不了的,时间到了弘治九年,《大明时报》已经是代表官府发布一些公文,安民告示之类的,还有受各地商人追棒的各种商品时价,可是在弘治九年被迫被架在了火炉子上。章顺拿捏不住了,只能去信平安镇让父亲章子俊讨要解决之法。
这件事连朝中的袁洁、刘壁、邹智、曹保等人也兜不住,国舅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侯张延龄兄弟,仗着朱佑樘和张皇后的溺爱,败坏盐课,侵夺民田,争风吃醋,殴打贫民,抢夺民财,甚至和太皇太后周家争田,所做的很多为非作歹的事,真可谓磬竹难书,真乃是“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所到之处哀鸿遍地,一地鸡毛,开创自明代以来恶人的榜样,往往这种恶人相,被描写成地痞之类的恶霸,可是这二位很大不同,不管是谁连带着官府,朝堂中的大人物及别的勋贵皇族全部祸害一遍。谁碰谁倒霉,引起了公愤。朝廷六部尚书、督察院等大员的集体弹劾。上至九卿,下到黎民的一场轰轰烈烈声讨这对国舅爷的弹劾书犹如雪片般摊在了朱佑樘的案头。
起因是寿宁侯张鹤龄与长宁伯周彧在京城聚众斗殴。双方上百家丁在街头大打出手。这个长宁伯周彧也不是普通人,是外戚英宗周皇后的弟弟,也就是明孝宗的舅公。而且此时太皇太后周氏还在世的。两家超级外戚平时就相互看不顺眼,上一次因田地之事闹的你死我活,这次因为生意上争利的事情大打出手。
《大明时报》如果此时再不报道,声誉将会有损,公正、公平性会被质疑。好在章子俊的回信给了章顺一点决心,信中道:“对事不对人,只报道不评论,护朝廷威严之重耳。”
本报记者吾是老实人报道:“长宁伯周彧、寿宁侯张鹤龄两家以琐事忿争,聚众竞斗,喧传都邑,上彻宸居。盖因平日争夺巿利,已蓄忿心,一有所触遂成讎敌,失戚里之观瞻,损朝廷之威重。”
这一篇文章用加粗字体,四周套用花边,在七十二期的头版头条上。引起了天下震动。
七十三期《大明时报》继续报道,本报记者吾是老实人报道,由吏部尚书屠庸偕九卿上言说:皇帝曾诏令勋戚之家不得占据关津陂泽,设肆开店,侵寻民利。敕都察院揭榜禁戒,扰商贾夺民利者,令巡城巡按御史及所在有司执治。
第七十四期《大明时报》头版头条再一次报道六科、十三道等言官亦就此上言。身为朝廷勋戚,各自带领上百号家丁在京城闹市相互斗殴,影响实在恶劣,实在有失朝廷威严。
《大明时报》连续三期针对周、张两家的报道,朝中官员的联名实举,生怕自己的名字没有出现在报上而遗憾,《大明时报》报社门口排起了长龙。
外戚长宁伯周彧与寿宁候张鹤龄,经营私利,两家忿争,至聚众相斗,震动京师。吏部尚书屠庸偕九卿上言说:宪宗皇帝曾诏令勋戚之家不得占据关津陂泽,设肆开店,侵寻民利。而现在勋戚诸臣不能恪守先诏,纵家人列肆通衢,邀截商货。都城内外,所在有之。而且永乐间曾榜例:王公仆从二十人,一品不过十二人,今勋戚仆从数百,大违旧例,其间多市井无赖,冒名罔利,利归群小人,而民怨不止。今周、张两家以琐事纷争,有损朝廷威望,请戒谕修好,凡有店肆,一律停止。敕都察院揭榜禁戒,扰商贾夺民利者,令巡城巡按御史及所在有司执治。六科、十三道等言官亦就此上言。
朱佑樘案头除了各科的劾书外,还有《大明时报》,一面是祖母的弟弟,一面是皇后的弟弟。纵然被六部九卿大员集体弹劾,朱佑樘也只能和稀泥了事。下旨言仍依永乐间榜例,裁定勋戚家人,不得滥收。
就此《大明时报》被张皇后惦记上了,指使寿宁侯张鹤龄处处为难报社,这一日张鹤龄差人来说,要报社为其写一篇歌颂称善的文章,被章顺立即否了,也是传话的人没说清,章顺以为是寿宁侯要立牌坊,其实是让报社给张皇后唱赞歌,登报贺寿之用。张鹤龄一听报社给否了,气不打一处来,上次街头打架,给自己上眼药,落井下石就数这报社最起劲,重要是留下了文字,让后孙们怎么看。如今还的敲打敲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