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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是邢暮下属,肯定不会这么晚无缘无故给他打电话。
“是邢暮的事吗”他询问道。
对面还有些意外,很快嗯了一声,将邢暮喝多一事告诉他。
宁培言起身下楼,他刚欲询问地址去接人,被告知就在楼下。
男人刚打开门,便猝不及防与邢暮对视,刚迈出的一条腿堪堪收回来,这才没撞到女人身上。
邢暮没有躲,她只是一眨不眨的,安静看着他。
灯光昏黄,女人浅珀色的眼眸里,情绪如海浪翻涌晦暗。
宁培言喉结一滚,侧身让邢暮进屋。
女人眨了下眼,这才抬步进去。
宁培言对莱格道了谢,莱格摆手说无事,只是临走前对宁培言说,如果搞不定可以再联系他。
因为没见过邢暮喝多,莱格也不知道对方酒品如何,但以他对邢暮的了解,应该不会有问题。
邢暮身上酒气不重,宁培言嗅了嗅,只闻到一股被掩盖后的清香气息。
他抿了抿唇角,没问对方喝了多少,只拉着她去沙发休息,又冲了一杯蜂蜜水端过来。
“先喝些水缓缓。”
他将水杯放在邢暮手上,随后坐在女人身旁,见邢暮拧着眉,呼吸比以往要重,宁培言眼底不自觉染上心疼。
“难受吗,是不是头疼。”
“我帮你按按。”
宁培言语气很轻,他说罢便抬手准备按摩,在将邢暮散着的发丝轻拢了拢后,葱白指尖落在对方太阳穴上,刚欲施力。
结果下一瞬就被女人握住手腕,一把扯了下来。
手腕被紧紧扣住,因为酒精,女人掌心温度很热,烫的宁培言不自觉滚了滚喉结。
“离
我远点。”女人倏然开口。
宁培言动作一僵,他愕然抬眸,神情是不可置信的悲伤。
他艰涩开口,“小暮”
邢暮松开抓着男人的手,“我身上有酒气,还有别人的味道。”
虽然思绪不清晰,可一路上都记得这事。
心底刚升起的凉意被打断,宁培言收回视线,“没事的,我不难受。”
“我带你去休息好不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宁培言不自觉柔下语调哄着对方。
“你刚才叫我什么”没头没脑的,邢暮忽然来了句。
宁培言话语一顿,那是他刚才无意识喊的,他本以为处于醉酒状态的女人没有听见,或者听见了也不会在意。
“小暮是吗。”
宁培言心尖一颤,只能强做镇定对邢暮笑笑,希望女人不会在意这件小事。
“邢暮,你喝多了。”他柔下语调,试图再牵起对方的手。
女人抬眸盯着对方,亦如每一次,男人眸底纠结复杂,最终错开眼神。
邢暮轻笑一声,最终独自站起身,头也不会朝卧室走去。
徒留宁培言一人坐在沙发上,眉眼茫然无措,还藏了丝难过。
独坐良久,还是抵不过内心担忧,他沉默着将水杯收起,走到厨房煮了杯醒酒茶。
端着杯子走到二楼时,宁培言发现主卧房门没关,浴池里传来持续水声。
邢暮在洗澡。
酒后能洗澡吗看着敞开的房门与手中的杯子,宁培言神情纠结,犹豫后还是走进屋子。
这是他第一次进邢暮的房间,与客卧不同,主卧的装修更为简单,连办公桌面上都没什么东西。
还记得女人不希望他进自己房间的叮嘱,宁培言扫过眼后便不再多看,放下杯子就打算离开。
奈何还是迟了一步。
浴室的门被推开,邢暮站在门口,半干的发散在脑后,身上拢了一件浴袍,腰带却系的松垮,前襟露出一点景色。
女人呼吸很轻,沉默盯着他的举动,眸色深沉。
宁培言看了一眼便仓促收回视线,耳尖染上绯色。
“来干什么。”邢暮的声音带着些酒后的哑意,是宁培言从未听过的语调,一时间让他有些呼吸加重。
“我不是故意进屋,是来送醒酒茶的。”他强装镇定,喉结滚了又滚,“你喝完再睡,第二天脑袋不会疼。”
邢暮一言未发路过他,兀自打开衣柜拿了睡衣,打算回浴室换上。
“你慢点,别摔着。”看着浴室的水迹,宁培言没忍住叮嘱。
还当她是小孩吗看着男人忧心的目光,邢暮忽然笑笑,“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帮我。”
宁培言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脸颊飞速染上绯色,“我、我”
看着女人背影,宁培言吸了口气,跟了上去。
邢暮回身时愣住一瞬,她眸色晦暗,最终意味不明的轻
笑了声,“你真来呀。”
宁培言别开视线,无言替邢暮清扫积水。
他也知自己有些过分,可他确实只是担心喝多的女人会摔倒。
就在宁培言打算将台子擦干时,邢暮忽然握住他抬起的手腕,“小时候送你的手链,你放哪了”
“什么”宁培言错愕抬眸。
女人忽而走近一步,将他逼到死角,“那个匣子里面吗,还是丢了。”
“邢暮,你喝多了。”宁培言试图抽出手腕,奈何没抽动。
aha身上散发出来信息素与威压很轻易让他无力挣扎,他被逼在死角,一手被邢暮掐着,一手堪堪挡在自己小腹上。
“宁培言,瞒着我有意思吗。”
邢暮接着酒意,终于挑破那层关系网,直白说出宁培言的身份。
“我该叫你宁培言,还是小草哥哥。”她特意停顿了许久,盯着宁培言漆黑慌乱的眼眸,一字一字道出最后四字。
童年的称呼在这种状态下被叫出来,宁培言显然无所适从,茫然又不安。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邢暮湿发蹭在他锁骨上,有些痒意。
宁培言垂下眼眸,鸦黑睫毛颤个不停,“我不是故意的。”
感受到男人状态不安,邢暮搂着人腰身贴近自己,模糊带着叹息的声音响在对方耳畔,“你知不知道,我当年有多难过。”
宁培言听了这话,眼眶顿时酸涩起来。
“对不起。”他艰涩道。
宁培言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曾经幻想过,会在某一天遇见邢暮,或许两人擦肩而过不再相识。
或许重新成为朋友,他可以试着询问邢暮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如果还记得他,那也可以当成一对旧友,偶尔闲聊这些年他的经历。
再多的,宁培言没想过。
不是想一直隐瞒身份,他可以坦白,但绝不是在跪在地上狼狈祈求对方标记自己后,也不是在发现自己怀孕后,再去找她说明身份。
他没脸说出这种话,也为数不多的,想在邢暮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一步错,步步错。
从打算留下孩子那天起,宁培言就做好一辈子不打扰邢暮的准备,奈何被女人发现。
邢暮也不是真的要听他回答,因为在男人开口的那一瞬,解释的话被迫变成别的动静。
从脖颈一路往上,最后是宁培言一直颤抖的唇。
湿热的吻落下,没有酒气,只有他满心贪念的雪原气息。
狭小的空间逼得宁培言不得不攥紧邢暮小臂,周身被信息素浸染,嘴角不自觉溢出轻吟。
他闭上眼,睫毛颤个不停,发软的身子堪堪靠邢暮的力气才能支撑。
在被抱到床上时,宁培言才后知后觉,他坐起身,慌张道“小暮,你要”
“不愿意吗”邢暮盯着他挡在小腹的手。
“不是。”宁培言紧张的滚动喉结,他并
非不愿,甚至已经做好准备。
但他确实也在害怕。
倒不是怕邢暮会对他怎么样,而是怕醉酒状态的aha因为鲁莽伤了孩子。
指腹落在男人后颈处,感受着男人的颤抖,邢暮眸底神色愈沉。
“小草哥哥,我在帮你。”女人轻叹道,那张极具欺骗性的面容上,似真的很担忧。
孕期的oga需要信息素抚慰,没有什么,比这更直接。
但是,宁培言喉结滚了又滚,忍着巨大的羞耻挤出一句,“别叫我这个好不好”
邢暮看着他,轻声笑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最后,他拉过邢暮的手,贴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跪身附在她耳畔,语气因紧张发颤。
“小暮,你轻点好不好。”
白炽灯亮着,眼镜被摘下,宁培言眯了眯眸子。
只是
邢暮揉着他的,宁培言忍了又忍,眼底憋出泪,实在没忍住推了推她。
“小暮,疼”
看着男人湿润的眼眶,邢暮恋恋不舍离开。
直到床头终端震动响起,宁培言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或许是莱格,他胡乱摸来打算关上,到手才发现是邢暮的终端。
备注父亲
宁培言心底一颤,眸中顿时清醒许多。
他又推了推对方,“小暮,是你、”
然而没等他说完,手臂便被按住,宁培言眼睁睁看着自己划下接听键。
下一瞬,他瞪大双眸攥紧什么。
南念温润唤女儿的声音在终端响起,但是很快察觉异样,在沉默三秒后,邢暮抬手和对面同时挂断终端。
“我按错了。”
宁培言回身慌乱开口,男人眼眶泛红,被巨大的羞耻感席卷,看起来就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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