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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略有好转,谢存栩抱住他的手腕蹭起来。
脑门顶上却倏地一轻,雍寒把手摸向自己腰后,捡起角落里的骨头玩具丢到他跟前,“崽崽乖,别打扰爸爸玩游戏。”
谢存栩:“…………”
他直接转过头来,睁大狗眼,沉默地怒瞪陆远行。
莫名就觉得雍寒的狗在对自己发脾气,陆远行顿时深感无辜至极。
顶着谢存栩直勾勾的盯视,陆远行极其心大地和雍寒玩了两个小时的游戏。
傍晚五点的时候,其他人陆陆续续地下楼来。
晚上入住的客人六点飞机落地,陆远行和运动员动身去机场接人,小花旦和门面进厨房煮饭做菜。
雍寒在沙发上和谢存栩讲话,嗓音低低沉沉的:“不高兴了?”
谢存栩慢吞吞地扭开狗头,转过身去拿屁股对着他的脸。
没一会儿,小花旦面色为难地走出来,“料酒和生姜都已经没有了。”
雍寒起身道:“我去买。”
小花旦愣了愣,“你应该不认识路吧?”
“节目组认路就行,正好我出门遛狗。”雍寒弯腰拿起桌上的手机,“超市离这里远吗?”
小花旦答:“走过去有点远,骑车去不远,我们有自行车。”
对停在院子里的自行车有印象,他面色淡然地点过头,抱起还在生闷气的谢存栩往楼上走。
他没换衣服,只拿了顶黑色棒球帽戴上,又从行李箱里翻出黄色的小渔夫帽给谢存栩戴上,然后带着他下楼去了前院。
自行车就停在院子里的墙边,车前有自带的小篮子,车后也有带人的后座。
雍寒把谢存栩塞进车头的小篮子,长腿一跨迈上自行车坐好,踩着脚踏板往客栈外去。拍摄组的人就坐在旁边的小车里跟拍他。
客栈其实是由民宿改的,位置就在镇子上住房较为集中的地方。
从客栈里出来以后,大约有五分钟都是在住房区域的巷道中穿行。
直到他们冲出一条长长的下坡路,骑过平坦的拐角,成片的日式矮房子终于被甩在身后,眼前的视野霎时变得开阔起来。
道路的左侧是高高的山坡,右侧却是在阳光下波澜起伏闪闪发光的广阔大海。
太阳悬在海天连接的地方,已经隐有倾斜的趋势,耀眼的金色光芒穿透云层而来,落入夏日滚烫的风声里。
坡路上再无其他车辆,雍寒踩下刹车,两条长腿落地支撑在单车两侧,抬手取下头顶的棒球帽,转过脸轻眯眼眸,神色惬意地望向身侧一望无际的海。
谢存栩早就忘了要生气,两条前腿挂在篮子外,从篮子里伸长脖子探出脑袋,呆呆看上片刻远处的大海,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看雍寒。
大约是注意到他的突然转头,雍寒也转回脸来直直望向他。
没有棒球帽的遮挡,谢存栩看到了他的脸。
海风吹起他的黑色短发,被风掰碎的阳光掉进他的眼睛里,给他漆黑的瞳孔铺上浅金色的潋滟光斑,一如视线中那片望不到尽头的波光粼粼的海。
穿过那片海,他清晰地看到了对方藏在海底,从未浮出海面的温柔。
那是一种柔软的,与雍寒本人丝毫不搭边的情绪。
它甚至只有丁点儿大小,安安静静地沉在海域深处,仿佛一直都没能睡醒。
但谢存栩仍然像是被惊艳到般,心脏跳得很快。
这样的雍寒对他来说,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而这样的雍寒,除了他谁都没有看见。
这是被他发现,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谢存栩想得出神,就连风卷走了帽子,都无知无觉。
作者有话说:
周末两天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