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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厉醒川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但凌意那边连呼吸都听不到了。
半晌才又很细微地认错:“我以后不提了。”
声音一径地垂下去,像弯着腰的垂柳。
厉醒川翻身下床,挺直背站在房间中央,落地窗上映着一张黑沉的脸。
“提啊,为什么不提。”
“醒川,其实我不是真的怕杨斌,我是习惯了。”凌意嗓音干涩,“我习惯怕他了。小的时候他力气比我大,长大了他又拿我妈要挟我,我没有办法,所以怕习惯了,你明白吗?”
厉醒川拧眉:“习惯了你不会改?”
“我在改,真的。你再给我点时间,等我完全独立就不会再怕他了。”
电话里一直有杂音,但他的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凌意这个人就是这样,看似软弱,内里却蕴藏绝对的坚韧,像是骨缝里生出的荆棘丛。
厉醒川紧绷的肩膀一松:“整天怕这怕那,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说的人无心,听的人却如同中奖。
凌意浓浓鼻音里闷着开心:“那我就是怕啊,除非你一直在我身边。”
“真服了你。”恋爱中的厉醒川竟也有些毛躁气息,“烧退了没有。”
“退了,36度5,不过有点拉肚子。”
“着凉了。”
“不是着凉了,你明明知道。”
厉醒川这时候倒嘴拙:“不知道。”
凌意也不逼他,淡淡一笑,轻声道:“昨晚你看没看见我肚子上的疤,好难看是不是。”
那是捐肝手术留的,不过昨晚没开灯,厉醒川根本也没留意。
那种时候谁还留意那个。
“没注意。”
“怎么可能,你手都摸到了。”凌意的声音关在被子里,也知道这些话旁人听不得。
“等这次的伤口好了,我想去除疤。”
厉醒川这时已经退回床上坐着,手肘松松地搭在弯曲的膝盖上,不徐不疾地回:“有什么好除的。”
“那么难看,你不在乎?”
“你人都那么难看了,还在乎多道疤?”
凌意哑口无言:“……好吧。”
厉醒川肝纡气顺。
“哪天出院。”
“再过四五天吧,医生说还要观察。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想我吗?”
“……”
“不回答是什么意思。”
“你话怎么那么多。”
凌意轻飘飘的:“恼羞成怒了。”
过了这句话,两人就默契地停止肉麻。
电话粥一直煲了半个多小时,挂断后手机都发烫。
不多时谢思昀居然接棒打来:“跟谁聊呢聊这么久,我打两次两次都占线。”
厉醒川靠坐床头,淡淡道:“除了他还能跟谁。”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醒川嘴里的“他”字指代的就是凌意,他们宿舍的人都知道。
“差不多得了,不就是谈个恋爱吗,别整天刺激我刺激个没完。”
厉醒川没事人一样,理了理头发:“是你问我,我才说的。”
“……我就多余一问。不跟你扯了,你现在在哪儿,在临江?”
“嗯。”
“在临江就行。前两天朋友给我推了个剧,成了。正好老易也考完研了,我打算请宿舍几个搓一顿。”
老易是他们寝室长,是个爱写现代诗的,开口闭口文绉绉,也比他们大两岁。
“拿到钱了?”厉醒川问。
“没那么快,不过已经打了20%的预付款,人家也知道体恤我这个贫穷个体户。”
“仔细看看合同,别让人骗了。”
“就你谨慎,我也不傻好吧。吃饭的地方你们挑,时间就下周五晚上,怎么样?”
“我无所谓。”
“就知道你给不出什么意见。”谢思昀心情大好,“对了,到时候把凌意也叫来,反正他跟咱们宿舍的人都熟。”
“叫他做什么。”
“你跟人好了这么久,给我们正式介绍介绍怎么了?再说老易也带媳妇儿,又不止你一个,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
厉醒川想了想,手从膝盖上拿下去:“下周五不行,他人不舒服。”
“怎么了?”
“病了。”
“那就再晚点儿?要不干脆就开学第一周的周末吧,你问问他有空没有。”
“他可能要打工。”
“我说你一个官宦子弟富二代,能不能别让媳妇儿天天在外面勤工俭学啊,我都看不下去了。”
“看不下去别看。”
利索地挂断电话,厉醒川继续将图画完。
很晚才给凌意发消息:“开学第一个周末,把时间空出来。”
没想到凌意模模糊糊的,居然回了条语音:“干什么呀,约会?”
呢喃的嗓音让厉醒川喉咙发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