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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明王常遇春,领兵带队增援常胜。半路上,得知他日收双妻,十分气恼。他刚进了台坪,便升坐帅厅,传下军令:“军兵,把常胜唤来见我!”
亲兵一看,知情不妙。为什么?他们见常六爷的脸蛋子往下一沉,八个人都扶不起来呀!可是,军令如山,哪敢不听?只好往外边喊话:“呔!开明王有令,常胜进见哪——”
其实,常胜早知道就要坏事。他脸也吓白了,汗毛也吓得-起来了。只好硬着头皮,整银盔,抖战袍,战战兢兢走进帅厅,冲爹爹说道:“报!爹爹在上,不肖孩儿常胜参见!”说罢,急忙跪倒磕头。
常遇春面沉似水,把虎胆一拍,厉声喝斥道:“-!常胜,我且问你,你奉大帅之命,来台坪府断粮道,这仗是怎么打的?”
常胜哆哆嗦嗦地说道:“回爹爹的话,儿到这里,一鼓作气,走马取台坪,就把粮道断了。”
“-!那于金萍和孟玉环是怎么回事?讲!”
常胜见问,更吓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这……爹爹息怒,容儿禀报下情。是这么回事——”接着,就把前情详细讲述了一番。
常遇春越听越气,没等常胜讲完,便打断他的话语,说道:“冤家!你在军中效命多年,怎能忘记那十七禁律、五十四斩?你身为大将,不来认罪,反而大言不惭地狡辩理由。哼,谁肯听你胡言?削刀手,将常胜推出去,杀!”
“喳!”
削刀手得令,怀抱鬼头大刀,闯到常胜跟前,打掉头盔,扒掉甲胄,抹肩头,拢二臂,绳捆索绑,推推搡搡,将他架了出去。
常胜一边走着,一边回头哀求道:“爹爹饶命,爹爹饶命啊——”
常遇春听了,连理都不理。
这时,满厅众将都吓坏了。尤其那新归降的孟九公、于化龙、孟洪、孟恺、于天庆等人,见此情景,更是局促不安。
于化龙心里说,这个常遇春,怎么这么六亲不认呢?有心与他辩个高低,可是,初次相见,又不好反目。不翻脸吧,眼看门婿就要项上餐刀。这该怎么办呢?他想着,想着,忽然想起了武氏弟兄。他眼珠一转,忙对他俩说道:“你们弟兄一场,怎么不去求情呢?”
武尽忠说道:“老英雄,我哥儿俩人微言轻,说话能顶啥用?”
于化龙又着急地说道:“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呀?”
“嗳,有的是主意。”
“快讲”
武尽忠先看了看常遇春,然后趴在于化龙耳边,悄声嘀咕道:“必须如此这般……”
“是吗?”于化龙略一思忖,偷偷离开帅厅,见到于金萍和孟玉环,跟她们晓说了一番,并将她俩领进帅厅,让她们上前求情。
这阵儿,俩女将也豁出去了。她们双双跪倒在常遇春面前,同声说道:“公爹在上,媳妇这厢有礼!”
常遇春定睛一看,眼前跪下了一双如花似玉的女将。心里说,这就是常胜收下的那两个媳妇呀!他再仔细观瞧,她二人俱都眼梢上挑,瞳孔放光,傲骨英风,英姿飒爽。常遇春看到此处,便动了恻隐之心。尤其这两个儿媳妇施大礼参拜,他也不知如何答对才是,把他弄了个大红脸。时过片刻,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呵——下跪者何人?”
“媳妇于金萍。”
“媳妇孟玉环。”
“噢,站起身来。”
于金萍说道:“公爹,不必。媳妇有一事不明,愿当面领教。”
“何事?”
“但不知常将军身犯何律、法犯哪条,公爹因何将他问斩?”
常遇春闻听,冷笑一声,说道:“姑娘,常胜临阵收妻,违犯了军规。”
于金萍说道:“公爹,我看你理事不公。”
“噢,却是为何?”
“公爹请想,常将军奉命攻打台坪府,为的是劫粮。如今,不仅得下了粮台,而且又得下城池、收降战将。由此看来,他已立下了赫赫战功。不过,若无我于、孟两家相助,那么大的功劳,他能唾手可得吗?追溯前情,事出有因。我们为何倒反元营,公爹你是明白之人,一想便知。可是,你进得城来,不问青红皂白,墨守成规,就要杀斩将军,实于情理不容。为此,恳求公爹,网开一面,将他饶过才是。如若不然,妹妹,咱们也死在公爹面前!”说到此处,抽出宝剑,就要自刎。
厅内女将急忙过来,将她俩拦住。顿时,帅厅一阵大乱。
这时,于化龙拉着孟九公,也跪到常遇春跟前,说道:“王爷,我们见洪武万岁明君有道,明营将官深得人心,才不借冒天下之大不韪,弃暗投明。如若你固执己见,我们只可辅佐元主。王爷,请退出台坪,我们在疆场上决一死战。”
武氏弟兄见他俩拉开了硬弓,也急忙跪到常遇春面前,说道:“六叔,拉倒吧!因为你一个人,弄得大家都不痛快,这是何苦来哟!”
众人这么一讲,常遇春也没咒可念了。这才传下军令,将常胜放回。
常胜来到帅厅,跪倒磕头道:“谢爹爹不斩之恩!”
“-!非是本王不斩于你,是你岳父和媳妇苦苦求情,才饶尔不死。奴才,还不上前谢过!”
常胜一听,恍然大悟,忙向众人大礼参拜。
霎时间,大厅以内皆大欢喜。
常遇春传令,设摆酒宴,全军祝贺。而后,这才跟于化龙、孟九公亲家相见。自家一桌酒席,乘兴聊起天来。
酒席宴前,常遇春问孟九公:“台坪府总共有多少粮草?”
“回王爷,总共五千石。”
“哟,不少。都在城中吗?”
“不。那么多粮食,台坪府内存放不下。现在,城中只有一千百。另外四千石,还在聚宝山寄存。”
常遇春又问道:“聚宝山离此多远?”
“三十余里。大将左登,在那儿驻守。”
常遇春听罢,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想,如此说来,这粮食还没全到手呀!他略停片刻,冲孟九公问道:“老英雄,这左登是何许人也?”
孟九公闻听,大笑一声,说道:“王爷容禀。左登并非别人,乃是老朽的徒弟,替我在那儿看守粮食。不是我吹牛,只要我说一句话,他就得乖乖将粮食献出。”
武尽忠、武尽孝听了,一扑棱脑袋,说道:“我说老英雄,你别把弓拉得太满了。俗话说,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现在你已经归顺了明军,那左登还能听你的吗?”
孟九公又说道:“小将军非知。左登这孩子,从小失去爹妈,是我把他抚养成人。后来,我又收他为徒弟。可以说,没有我也就没有他。我敢断定,叫他站着死,他不敢躺着亡。粮草之事吗,你们只管放心。”
众人听罢,脸上绽出了笑容。
简短捷说。宴罢,孟九公对常遇春说道:“王爷,军情大事,不可耽搁。若被元人知晓,必然带来麻烦。事不宜迟,待我现在就赶奔聚宝山,把粮草调来。”
常遇春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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