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往院子走来时,铁匠就一眼看到了,院中正在锅里慢慢炒著什麽古怪东西的房东老太,於是道:“我知道你老太婆有些门道,识相的就乖乖地炒你的东西,我只要那两个外地小子。”
    言罢,铁匠就一步迈了进来,可刚走了两步,忽然脚下一软摔倒了。
    起来的时候就变了一张脸,吃吃的笑,样子活像是看到自己做了皇帝般,捡起本是自己的那条还粘著血迹的黑铁棍,不住的惊喜:“宝物!
    宝物!”
    然後回头往外看,一步抢了出去:“宝物!
    宝物!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铁匠边念叨著,边拿起地上屠夫手里还攥著的那根铁钩,像是天下至宝,左右不知道藏在那里好,忽然眉头一展,拿起屠妇的那把大号杀猪刀,撕开衣服就把自己的肚子刨开了。
    肠子呼啦拉流了出来,铁匠竟然没有丝毫痛意,还笑著把那只铁钩使劲塞到破开的肚子里,然後用衣服裹了裹,生怕被人看到似的往外走,没注意踩在自己流出来的肠子上,一跤绊倒,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这一幕比刚才的更加令人心惊胆颤了,当那些意图冲进来的众人,发现老太锅里炒的东西嫋嫋升起五彩之烟时,立刻意识到铁匠的古怪之死,必定与这邪门儿的彩烟有关。
    那烟在院子周围凝结成云,月光一照,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所有人都急忙捂住鼻子,瞬间消失在阴影里。
    房内众人也意识到了那烟的危险性,不约而同的捂住鼻子,同时手忙脚乱的去关窗户。
    朝歌却仍镇定的守在窗前,这时众人才开始注意到一个奇妙之处。
    那渐渐在小院中蔓延开来的五彩之烟,就像有人操控一样,虽然烟气似雾无孔不入,整个院子和楼房如同被裹在一块五彩云里,但那烟雾漫到距离楼房墙壁门窗还有三寸距离的时候,竟然神奇的停住了,无论怎样扩散飘浮,这三寸之内,都如同真空了一般。
    朝歌用手指在墙壁上摸了一下,染上了些深褐色涂料样的东西,隐隐散发著不易觉察的药味。
    想必就是这种东西发挥了奇妙作用,阻挡了毒烟入侵。
    朝歌又想到她还未来得及解释的“炼烟氏”
    ,不禁对房东老太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就只是看到铁匠的惨死之状,实在觉得老太的手段太过令人生寒了。
    这时,院子里传来老太的说话声:“师弟,你来了!”
    一阵吱噶吱噶声从阴影里传了出来,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子,推著一辆当街贩卖糖炒栗子的小车,渐渐出现在院前。
    缓缓走近的老者费力的抬起头,月光下,依稀可见整个面容虽然已经老态毕现,但仍可看出年轻时眉清目秀的影子。
    他腰上还系著根绳子,一头拴著一个二十几岁的壮小伙子,眉眼神似老者,此时正在追著一只萤火虫,每到快要抓到时,就刚好被腰上的绳子牵扯住,不时的抱怨连连,给人的感觉很怪异,其神态就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常常对老爸耍赖抱怨,想解开腰上的绳子,但绳子上的结巧妙异常,儿子没有一点办法,就在那里噘嘴赌气。
    “几年不见,看样子师弟的炼烟术又长进了!”
    老太语气古怪,话里有话。
    被叫做师弟的老者,回头对著还在赌气不前的儿子柔声说:“乖,快叫师姑。”
    傻儿子用力的摇摇头,样子坚决。
    老者又哄道:“宝贝乖,听爸爸话,晚上就让你去见你妈妈。”
    傻儿子听到这句话高兴起来,没几步就跑上前了,一直把腰上的绳子拉直到不能再靠前才停住,奶声奶气的对房东老太叫:“师姑!”
    “嗯,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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