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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季溪侧头看了一眼秋果儿,以为秋果儿会跟她打招呼。
没想到秋果儿当没看见,自顾自地望向面馆的正门,没有理她。
女人吃了一个闭门羹,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想走又觉得不甘心,不走继续待在这里又觉得不妥,最后她把身边的男人往秋果儿面前一推,笑着说道,“你看,我跟陈生买的新衣服,怎么样,好看吗?”
季溪这才把目光投向女人身边的男人,嗯,应该来说是一个小男生,年纪跟秋果儿一般大,白玉清秀的脸庞上一双如小鹿般迷蒙的大眼睛,很有少年感。
加上清瘦的身形,那种惹人爱怜的少年感就更强了。
男生看了一眼秋果儿,很快就把目光躲开,他有些不耐烦地对女人说道,“你走还是不走?”
“走走走,当然走!”女人陪着笑脸,看上来她十分喜欢这个男生,语气中有讨好的味道,“这不是因为碰到了秋果儿,所以才停下来聊聊天嘛。”
“有什么好聊的?”这次说话的是秋果儿,她站起来看着女人跟男生,“我不屑于跟临安的叛徒讲话,请你们离开我的视线。”
“什么叛徒?”女人站出来护住了男生,“秋果儿你说话留点口德,我们阿生只不过是想实现自己的梦想不愿意一辈子窝在临安那种破地方每天打几份工去照顾那些痴呆儿。”
“哼!”秋果儿冷笑,“梦想?我看是瞅上了有钱的女人想过轻松的日子,照顾痴呆儿怎么了?难道他以前不一样像个痴呆儿似的被人照顾。”
“你!”女人伸手指住了秋果儿的鼻子。
秋果儿伸手打开了她的手,然后怒气冲冲地看向那个男生,“陆阿生,请你把这个女人拖开好不好,还有以后在路上碰到我请不要跟我说话,我没功夫搭理你。”
陆阿生没说话,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女人并没有去追,而是叉着腰笑话秋果儿,“秋果儿,我知道你这是嫉妒我也是在嫉妒阿生,你嫉妒我可以跟阿生在一起,嫉妒阿生可以过上好的生活,不像你每天在那家孤儿院累死累活也没有工资,可怜兮兮的。”
说完,她转身大喊着阿生的名字朝对方追了过去。
秋果儿愤愤地坐下,不悦地切了一声,骂了一声晦气。
季溪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在生气的秋果儿,试探地问,“那小男生是你们孤儿院的?”
“对,他叫陆阿生,晚我一年被人送到孤儿院来,他跟我一样是被人遗弃的,当时他送过来的时候咽咽一息,是邝妈妈没日没夜守在他身边精心照料他才捡回来一条命。邝妈妈供他吃供他穿把他养这么大,没想到他却忘恩负义不愿意再回孤儿院。”
秋果儿说到这里又切了一声,“我知道他是嫌孤儿院生活辛苦,院里每年都会有人把不想要或是有残疾的孩子偷偷地送过来,我们临安孤儿院并不是社会福利院并没有补助,所有的经济来源全靠社会好心人士损款。”
“你们有想过其它办法吗?”季溪问,每天这么大的开销,收入只靠组织一些不能上学的孩子做一些手工活,确实不是长久之计。
再说现在好心人士捐款都是走官方路径,很少有人会把钱捐给一个民间慈善组织。
就像之前顾夜恒参加的慈善拍卖会,这种规模收到的善款都进了更大一些的慈善机构。
“有,当然有。”秋果儿回答道,“我们之前有向一些机构申请善款,后来还差点被罚了款,因为之前我们孤儿院有些孩子的收养手续不齐全,他们甚至还怀疑我们是在做违法的事。”
这事季溪倒是知道,她四岁被送过来时也是因为有人过来查发现她的收养手续有问题才把她又送了回去。
当时如果她不记得自己的家住在哪里,她有可能会被送到社会福利院去,然后跟一群老头老太太们生活在一起。
“不过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秋果儿最后说道,“之前从孤儿院出去的很多人都在帮助孤儿院渡过难关,我相信最初的邝院长创办临安孤儿院时的理念会被人传下去的。”
季溪听她这么说有些感动。
这世上这么纯真又善良的女生真的不多了。
这时,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于是她问秋果儿,“果儿,你有交往的对象吗?”
“没有,我一穷二白的到哪里去交男朋友。”秋果儿笑了,不过很快她的笑被一抹哀愁代替。
季溪笑着说道,“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啊,我这样的别人看得上吗?”
“我觉得你挺好的。”季溪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你可以别当我是在给你介绍男朋友,就当我是在给孤儿院介绍爱心人士,你知道恒兴集团吗?”
“知道呀,安城这边最大的一家企业,不过总部好像在帝都。”
“我认识的这个人呢他有参与管理恒兴在安城的业务,我想依他们家的经济实力应该可以每年捐点善款给孤儿院。”
秋果儿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顾谨森。”
……
季溪再次到安城来,又勾起了夏月荷对往事的回忆。
等到顾谨森把季溪安排好回到家时,夏月荷就把他叫到身边问了季溪的情况。
“我把她送到了酒店,还有妈交待的事情我也跟她说了。”
夏月荷听完还是叹了口气。
“怎么了?”顾谨森问。
“你还记得二十三年前妈妈又怀过一个孩子的事吗?”
“当然记得,我都三岁了。”顾谨森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妈您不是告诫我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也不要跟人说吗,怎么你主动提起这件事了?”
“因为季晓芸说季溪有可能是那个孩子。”
顾谨森正准备端茶的手一滞,他挑了一下眉毛,“季溪?”
“我是不相信的。”夏月荷笑了笑,“季溪的那双眼睛跟季晓芸一模一样,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季晓芸知道你妹妹在什么地方。”
“她……还活着?”顾谨森眉毛再次一挑。
顾谨森从小一直跟夏月荷生活在一起,所以夏月荷怀孕的时候他虽然只有两三岁,但是多少还是有些记忆的。
加上后来夏月荷到医院生产,他被寄放在别人家里,所以这个印象就又加固了一些。
只是从医院回来后的夏月荷并没有给他带回来一个弟弟或是妹妹,当时她给他的回答是妹妹死了。
所以刚才夏月荷跟他说季晓芸说季溪是那个孩子时,他会觉得奇怪,他奇怪的不是这件事情而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为什么季晓芸会这么说。
没想到那个孩子还活着。
顾谨森突然对这个妹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是爸爸的孩子吗?”这是他最想知道的。
“当然不是。”夏月荷回复的很平静。
“那是谁的?”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
顾谨森微微皱了一下眉,“既然不是爸爸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怀下她又生下她?”
“我以为她是一个筹码,但没想到她命不好不是一个男孩。”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爸爸这条路走不通我决定换一条路走,我想跟另外一个男人生个儿子然后过上好日子。”夏月荷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顾谨森笑了,他靠在椅靠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然后再次发笑。
“您可真是一位伟大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