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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好久的话,船堪堪行至水面中央。方遒也慢慢地挨到练鹊了。
练鹊道:“方才说要做些小食,也不知好了没有。”
方遒便叫身边的家丁去催,自己却支颊看着练鹊。练鹊回过头来,冲他平静地微笑。
她说出的话却不如看上去那般温柔无害:“不如将眼珠子挖出来吧?”
方遒一怔。
待他反应过来时双手已被练鹊牢牢抓住。刚才还柔顺的手力气大到超乎他想象。练鹊点了他哑穴,将人放倒在地上,横扫一腿将他双腿并拢,一脚踩上了膝盖后侧。
她力气很大,下手也很稳。
她吐气如兰,说出的话却并不友好。
“公子,同游否?”
方遒哪敢再说什么虎狼之词,即使是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练鹊四下看看,找了根绳子将他绑了,这才快意地走出去。家丁们见了,奇道:“姑娘不是在里头同公子说话么,怎么自个儿出来了?”
“方才便说小食的事情,我因着好奇,自己出来看看。”
“原来如此,”当中的一个道,“姑娘切看着,我先取一份给公子送去。”
另两个一个在生火一个在盯着锅。
练鹊走过去,趁其不备,一脚踢在炉子上——她自诩钢筋铁骨,并不觉得这炉子烫。却可怜那生活的家丁,突然被一个半人高的炉子照脸砸过来。
练鹊趁机将另一个家丁抓住,一个魁梧壮实的汉子,径直被她掀到了水里。紧接着那被炉子砸的家丁也被她放倒。水里那个挣扎着要起来,被她一脚踩进了水里。眼看着人要晕了,练鹊才把他拎起来,打晕了堆到一旁。
进去送吃的那个,听到声音时就觉得不对,转过弯看到他们家的二世祖竟然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大惊失色。
“我的少爷!您怎么躺在这?”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是那个看起来温顺无比的姑娘干的。但他也再没有了多余的时间去反应,因为练鹊从后头一掌就将他打晕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方遒:这是哪里来的男人婆啊!
练鹊拍了拍手,叹了口气。若在以前,八个一起上她也是不惧的。如今这种情况,还要废了心思一个个打,可真算得上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她是说地上的这几个是犬。
练鹊四下找找,并没找到像样的绳子,便随手拿了个网将人网起来,装在一处。若是家丁们醒了倒是很容易挣脱。
她拍了拍方遒的脸蛋,笑道:“我听说人每到一个地方若是要安定下来,都得拜一拜父母官。我懒得去拜你爹那个老头子,想来拜父母官的儿子也是一样。”
“方公子,往后还要请你多多照拂。”
说完,练鹊自个儿使了轻功,凌波飘也似的去了。
她这头落在湖岸上,抬头便看见先头书肆里的老者。他旁边站着一个面如冠玉的男人,神情冷冷的,正是西陵侯。
练鹊刚刚行了凶,有些心虚:“老人家,你也来看风景?”
老者也很惊讶,道:“你不是被方家那小草包抓了么?”
练鹊一顿,道:“哪里有什么草包?”
她神情真挚,不似作伪。
“罢了罢了,”老者说,“小老儿也不是不分是非的人,我承了你的情便是。”
“这是咱们西陵的陆侯爷,你要是再被纠缠,尽管去找他。”老者指了指一旁冷着一张脸的男人,“也是我徒弟,你放心,虽然瞧着凶却是个通情达理的。”
陆极看着练鹊,只一眼,便叫她全身上下每一寸都说着危险。
“有事找我便是。”
可你的脸上分明写着,敢找你就杀了我啊练鹊暗暗想道。她将就着笑起来,道:“老先生不必客气,今日这事叫我遇见了,再怎么说也不能牵连别的人。”
“叫你受着你便受着,哪来那么多话?”老者瞪着她,说道。
这师徒俩凶起人来倒是如出一辙。
练鹊心想哥哥嫂嫂便叫我搭上西陵侯这条线,如今有个现成的机会,倒也算是天助我也,不如顺势为之。
她于是莞尔道:“那我便提前谢过二位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荡起甜甜的梨涡,偏生还夹着一丝丝英气,双眼清澈,全是阳光一般的粲然。
陆极颔首,道:“不必客气。”
他动了动喉咙,神情越发的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