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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短暂的寂静后,更多的尖叫和掌声响起。陈总跳起来,凸起的肚腩也在激动地摇晃:“平了!”
平了就意味着优势被打破,就意味着还有反超的机会——哪怕不在最后这四分钟,只要平局维持到九十分钟就会继续加时赛。
呼叫“糍粑海椒”的声音此起彼伏,压倒了一切。
毕竟还有什么能比逆风翻盘,弱者逆袭更爽?
龙峤厌恶地一扯嘴角,起身离开:“上个厕所。”
不出意料,就在最后一分钟,红队获得了一个点球机会,并不负众望地将这颗球打入球门。
欢呼声在身后排山倒海,龙峤背脊僵直,加快了离场的脚步。
方蔚然没有继续盯当晚的训练,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因为球队的事而耽误已久的侗布工坊计划。
国庆婶的事让她更加明确这个计划必须施行:能在本地给寨里人,尤其是给寨里的女人提供工作机会非常重要。
之前国庆婶答应过会帮忙,这段时间真的帮她联系了六七个姐妹。虽然不比“桑摊杂”的技艺出色,但也是能从捻线纺纱开始独立完成侗布的劳动能手。
这些女人的年纪都在三四十岁,也有工作补贴家用的意愿,方蔚然希望她们能比那位坏脾气的“桑摊杂”容易说服。
她一路想着如何先把侗布工坊搞出些起色,再用事实去争取桑摊杂和更多人的参与,走下石阶在古井旁就被人拦住了。
正是她心心念念想要说服的桑摊杂。
看起来还是特意来找她的。
“阿婆是有什么事找我?”方蔚然将老人请进自己住的小楼。
桑摊杂也不客气,坐下就问:“我听他们讲你是球队的领导。”
“是领队,不是领导。”
“就问你一句话,球队的事你做得了主么?”桑摊杂看着她,眼神直勾勾的。
方蔚然迟疑着点了点头:“球队的事,由我和龙教练商量着决定。”
桑摊杂似乎满意了:“这就是说,你和他的官儿都是一样大?”
方蔚然只能苦笑点头:“这样说是差不多。”
“那好。让我家和顺进球队,你能不能做到?”
方蔚然不知道和顺是她的儿子还是孙子,但看起来,老人是非常认真地在提这个要求。于是她也认真地摇了摇头:“球队招人有招人的规矩,不是我一个人做主的。”
“招人的事,他能内定,你不能?”桑摊杂生气了,“他定了三个人,你只要定一个,为啥子不行?”
不等方蔚然思考应对,她直截了当道:“我晓得,你想要我出面来搞啥子工坊带领大家织布。只要我说可以搞,她们肯定都听我的。如果我说不……”
方蔚然心下一凛。
国庆婶提醒过她:就算找了其他人,桑摊杂那里也是绕不过的。她这几个姐妹不像她是外嫁来的,手艺或多或少都受过桑摊杂的指点,对老人相当尊重。按照寨里不成文的规矩,如果桑摊杂明确反对这件事,她们多半也不会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