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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孝贤皇后,害她的人正是座上君王。
如此无稽之谈,想是有人装神弄鬼,偏偏连禁军都出动了,仍没能抓住此人。无奈请来永道长,女鬼见了他张狂大笑:“本宫恭候已久!”
在靳永害过的人里,当得起一声本宫的,没有几个。
即便没有几个,靳永也无法像从前那般催眠自己,说他没错。心知元翰布下了天罗地网,他笑着一挥拂尘:“回去罢。”
道长没有炫技,围观群众不由失落。女鬼则更猖狂:“飞云观旁三清观,先帝妃嫔作道姑,三清观通流放路,道姑怎禁胯|下|辱?贵妃本为太子母,一朝为|妓|营中哭!”
最阴暗的往事被揭开,那是一个苦尽甘来的君王,对曾经凌|辱母妃之人,最毒辣的报复。她们不是自诩高贵吗?那就尝尝最卑贱的滋味吧。
先帝废去弘明太子不久,后者便自尽身亡,其母越贵妃得以保命,甚至得了先帝恩旨,免其日后陪葬。
陛下登基后谨遵先帝遗旨,将几位太妃都送去三清观,她们接连病逝,自然与他无关。
营|妓|里多几个毁了容、断了手的哑巴,也不是什么大事。
女鬼先前说自己是为人毒害的皇后,这会儿又说自己是沦为营|妓的贵妃,大大降低了可信度。城墙上的赡思辛都忍不住吐槽:“若真是鬼,何来影子?”
关窕将女鬼放下来,自己从阴影中现身,城楼上的守卫纷纷拔剑,下一秒却开始自相残杀。禁军汹涌而来,有序疏散群众,陛下悠然现身,永道长带着从属退至一边,关窕偕同女鬼走向栏杆,步步从容。
之所以露出破绽,便是想引他现身,避免说出更多不该说的话来,步步诱敌,必须看准时机,一击致命。
借着夜色掩护,手下慢慢割着吊起赡思辛的绳索,关窕掀开面纱,那些伤口不大分明,陛下认出了她,目露复杂:“何苦呢。”
关窕眼神干净,一如往昔,“当初为何食言?”
这时候她还想以情动人,元翰心下好笑,面上却叹:“没得选啊。”
本是诗书相和,知己相交,奈何世事无常,终落凡俗,一个想要完整的爱,一个给了最多的情,隔着谁都不想承认的功名利禄。错过之时两相潇洒,重逢之时爱恨交加,真到诀别之时,竟是久久无话。
两人皆是一脸悲悯,正调动着记忆的敏感点催泪,搅局的就到了。
一驾马车飞驰而来,纪飞鱼手持太后敕令,抱着一个孩子下了车。
陛下给吴云开使了个眼色,后者将人拦下。
关子雾没被关窕劫走,而是被裴梅藏了起来,纪飞鱼听说赡思辛在城门口,立马接了娃赶过来,用敕令迫使吴统领让开,吴统领踌躇之时,陛下扭头冷斥:“滚。”
飞鱼大着胆子喊话关窕:“我把子雾带来了!三娘你先下来!”
“你走吧。”那道声线掺杂着北风,前所未有的飘渺。
“我哥在哪儿?有没有见过左慈吟?还有太子!你死了我问谁去啊!哎你别动啊,要不只说我哥在哪儿也行,丧葬费我给你全包还不行吗?”又是急切又是害怕,及至最后一句,已然带了哭腔。
赡思辛嘲笑她:“没用的。”
绳索按照约定割了一半,剩余一半由赡思辛自己挣脱,飞鱼跟禁军纠缠起来,趁着她分去元翰心神,关窕松了手,刀片坠至赡思辛颈后,下一秒她闭上眼睛,脑海闪过一个个先她而去的背影,只有一个人持着芭蕉伞向她走来,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她一定要告诉他,雨停了。
砰地一声,血花一地。
陛下愣了一下,眼眶微湿,转念又想:智障果然很可怕,他挖空心思都没做到的事,她搞笑一下就做到了。
只是毕竟挖空了心思,有了想好的台词,却再没机会说出来了——
“我食言时,以为可以后悔。”
他行至她身边,慢慢蹲下身去,牵起她的手,擦去上面的血迹,边擦边无语:“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元奕他从一开始就输了,他能给你一时,不能给你一世,一世,只能赢家来给”
赡思辛猛然跃下,陛下侧身一避,刀片险险划过鬓角,两人打斗起来,禁军正要加入,吴统领示意不必:“陛下一人足矣。”
关窕坠下之时,飞鱼只来得及捂住关子雾的眼睛,她还是听见了声响,挣扎着要去关窕身边。眼下形势混乱,飞鱼只能死死抱住她,接着又是一声巨响,陛下再度避开——是那个白衣女鬼。
赡思辛又发了两份盒饭,打斗中占了下风,也不影响他得意:“如何,我就说下一个不是你吧!”
“先担心你自己吧。”纪飞鱼反唇相讥。
刀片被人夺去,赡思辛大笑三声,永道长身后飞出一个道士,加入刺杀陛下的战局。
吴统领扔了剑给陛下,也便加入。两位刺客很快落败,皆是身中数剑,赡思辛倒地不起,道士拼尽全力爬到关窕身边,张口便是汹涌的血,看着那张仿佛睡去的脸,他轻声细语地道歉:“对不住王妃世子不许我代他去死他先去了我是他的影子早该陪”
那个“他”字没能吐出,道士在关窕身侧长眠。
永道长走到两人身边,默念超度咒。
前三份盒饭已足够仓促,第四份更猝不及防。
关子雾靠在纪飞鱼怀里不停地吐血,吓得她跪坐在地上,抱着萝莉低头流泪。关子雾知道自己要死了,省着伤心的力气,最后做一次小大人:“吃东西要试毒不能相信别人不要太聪明会累”
“我不该带你过来的,你不要死嘛,我很喜欢你的”
“比黑天鹅还喜欢?”
“傻瓜。”
关子雾很开心:“那我告诉你一一个秘密。”费力去咬耳朵,不知是冷还是疼,她抖得厉害:“我有爹元景”
飞鱼亲亲她的额头,“我记住了,元子雾。”
身子彻底松下来,泪水带走眼里的残月,小姑娘喃喃自语,“雾散了”
雾散之时,就此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