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她为了野哥哥而一直保留着自己的心。
    然而一想到姬云野,那种痛到窒息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若早知会是这种结局,她当初说什么也要逼迫他带着自己私奔。
    而如今,自己似乎连力挽狂澜的力气也已失去。
    花缅凄然一笑,回到方才的话题:“那你母妃为何还在宫中?皇上不怕事情败露吗?”
    “我母妃不愿离开那带给她太多美好回忆的竹心苑,皇兄也不好勉强,于是叮嘱她不得泄露此事,何况他也知道我母妃并非多事之人。”
    “他对你们母子似乎还算不错。”
    “有其母必有其子,他的母亲栽赃陷害了我的母亲,他又使出美人计这种卑劣伎俩陷害太子,连耍的手段都是如出一辙的捉奸在床,只不过,太子是真的睡了父皇的妃子,而母妃却是蒙受了不白之冤。
    你觉得,他对我们的好究竟存了几分真心?”
    花缅不由认真思考了起来。
    裴恭措有时的确是有些不择手段,可对裴樱释似乎从未动过歪心思,而陷害他母妃的也不是他,更有甚者,他或许至今都不知道太后曾做过如此阴毒之事。
    最重要的一点是,花缅觉得他和太后的所为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太后那是明晃晃地栽赃陷害,而他不过是利用了太子好色这个特点为自己所用而已。
    想到这里,她不由心惊,她竟下意识地想为他辩解,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成了他的拥趸?
    见花缅并不作答,裴樱释不禁自嘲而笑。
    这一刻,花缅突然有一种感觉,以裴樱释多年的隐忍,恐怕所谓的帮助裴奇骏也不过是障了他的目,而他最终的目的很可能是自己当皇帝。
    他假扮断袖多年,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不具备当皇帝的资格,想来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厚积薄发,临机制胜。
    想到这里,她脑中不由浮现出千玉语的形象,一个女人的美丽常常源于她的自信,而让她永葆美丽的自信是不是她始终相信,自己的儿子终会夺得江山,赢回属于她的一切?
    若当真如此,她留在宫中的原因应该不只是怀念先皇那么简单,她怕是想以自己为人质,以此换取裴恭措对裴樱释的不设防。
    这一晚,裴樱释将花缅送回房中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一旁品着茶看她安静梳洗。
    由于疲累,花缅简单梳洗一番后连亵衣也未换,只脱了外袍穿着中衣便钻进了被子里。
    裴樱释喝完最后一杯茶后将杯子一扣,就像上自己的床一样,掀开被子躺在了她身侧。
    若是往常,花缅一定会将他赶走,可这一次不同,虽然时节已是暮春,可不知为何,她只觉身子如浸冰窖,即使抱作一团也冷得发抖。
    当身后靠上一堵温暖的肉墙时,她毫不犹豫地往后一贴蜷进他怀中。
    她的这个举动让裴樱释身子遽然一僵,受宠若惊之下,他热血沸腾地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抱住。
    暖意透体而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痒痒的,热热的,这种感觉惹得她心中更加涩然。
    感觉她身子有些轻颤,他探手触摸她的面颊。
    当手心满是湿意,他心念一动,几乎是下意识地便要将她翻转过来,然后无所顾忌地吻掉她的泪痕,可理智又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此刻,她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可以慰藉的怀抱而已。
    于是就这样抱着她,直到她情绪平息安稳地睡去,他才低低地道:“他日,我必不会再让你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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