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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嘛。”
两个大人又装模作样的客套了起来。
“嗯。云天，我接受你的道歉。以后在我的课堂上请你务必认真听讲，你要知道，老师是不会针对你的，老师完全是为了你好……”
英语老师像在发表获奖感言一样。
不过这些声音都离云天很远了，当他说出“对不起”的那一刻，他就丧失了一切的听觉，一切的视觉。
灵魂仿佛被抽走了一般，只剩下一副冰冷的躯体直直地立在着天花板与地面之间。
他妥协了，不是因为别的，纯粹是不想看到母亲受别人的冷眼。
他几乎是低着头走出办公室的，身后大人们还在纷纷问好，甚至互留了联系方式，云天的母亲反复交代着英语老师以后对云天一定要严加管教，英语老师一口一个好笑着便答应了下来。
云天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大人们之间的虚伪和客套越来越让他觉得恶心，他低着头的脚步越来越快，以至于完全没注意迎面正好有个人朝年级主任办公室这走了过来。
“啊！”
被云天撞到的那个人小小的叫了一声，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个子不高，因为撞在一起的时候云天只是胸膛被撞了一下，很明显，他比那个女生要高一个头。
鼻尖传来洗发水清香的味道，云天感觉有点熟悉，但他现在并不想去想这个味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有闻到过。
他甚至没抬头也没去看到底是撞了谁，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扬长而去。
身后那个人一直“喂喂喂”个不停，云天没去管她，低着头一直走到了教室。
他还是不愿理我吗？
叶芷兰还站在刚刚和云天相撞的那个地方，心里面再次被各种发杂而混淆的情绪填满。
整个下午云天都陷在了一种非常难过的情绪里面，这种情绪写在了脸上，就直接导致云天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无论是苏顺琪还是楚遥，谁谁谁来云天都不带搭理的。
他趴在课桌上，逐渐下落的太阳吧光线笔直地照进了教室，晃得他眼睛有点发花。
再闭上眼，又是一片茫然的血红色。
云天突然想起以前有在书上看见的一句话：
——闭上眼才能看见最干净的世界。
云天闭上了眼，眼眶逐渐又湿了起来。
吃晚饭的时候云天并没有跟着队伍去，心情不好，根本没有胃口。
苏顺琪在旁边说了几遍“不管发生了什么千万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直到楚遥最后走过来说了一句“真想饿死你，你在教室里等着我跟你打包带过来”，苏顺琪才肯走。
云天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在教室门口的转角处消失，教室里到最后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干什么呢？什么也不想干。
周围越安静云天的心情就越沉重，于是坐着坐着笔又不自觉地在白纸上写起了东西，写来写去到最后变成了重复地写着“去死”两字。
但是到底是叫谁去死呢？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心里压抑，像是超过警戒线的水需要被释放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