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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狸妖王一走,瀛洲五仙个个松了口气,尤其是拈花仙子,心里对风白又是敬佩又是感激。
襄龙大仙则道:风白,好在你及时赶到,否则我等下场真是不堪设想。
风白微笑摇头,道:各位怎会遇上这狸妖王?
哦,我等也是偶然看见狸妖王祸乱村庄,才出手相阻,怎料技不如人,险些反被狸妖王所害,实在惭愧。襄龙大仙道。
风白点点头:这狸妖王四处游荡,专找道行比他低的人采食元灵,以后各位见着他,还是躲开为好。
风白,这狸妖王称你作师弟,他真的是你师兄么?拈花仙子插话道。
是,风白道,说来惭愧,他原本是家师的大弟子,却因兽性不改,未能诚心修行,一直无缘得道,家师后来便把他逐出了师门。
若非今日撞上,我等实在不知这狸妖王与你还有这层关系,以前在瀛洲之时,紫烟从未说起过此事。
风、花、雪、月四仙一听襄龙大仙提起了觅罗仙子,个个脸现不满之意,虽然不很明显,却还是遮掩不住。
风白听他说紫烟二字,又何尝不是心理怪怪的?总感觉他与师傅格外熟悉,甚至有些亲密之意。
襄龙哥哥,我总算找到你了,拈花仙子再次插话道,当日我独自离开烟云庄,之后便一直寻你不着,我在云梦大泽拍之时,被真龙之子睚眦抓了起来,他竟然用我的血修炼,差点将我害死,你看看我的手。
拈花仙子说着将两只手腕伸出,上面的疤痕清晰可见。
襄龙大仙看了一眼,略略一诧,道:这睚眦真是可恶,我倒是听说过他用初婴之血修炼血息大法,怎地他又用你的血来修炼?
大仙有所不知,风白接过道,睚眦嗜血成性,对各类鲜血甚为敏感,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闻到了我的鲜血的味道,便将我制住,割破我的腕脉放血供他修炼,自此之后,他便尤为喜欢神仙之血,因可以助他更快修炼血息大法,以后各位看到他,也是远远躲开为好。
襄龙、踏雪、拜月、吟风四仙齐齐点头,唯有拈花仙子甚为不悦。她本是想在襄龙大仙面前博得一些安慰,谁知他却如此冷漠,除了一点点意外,竟是半句关切之语也没有。
此时拜月仙子道:襄龙哥哥,我看我们还是回瀛洲去吧,中州险恶,冰洲亦处处凶险,我们道行浅,实在不宜在此两地行走。
是呀,是呀,踏雪、吟风二仙随声附和道,我们还是快快回瀛洲吧,这外面实在太可怕了。
襄龙大仙眉头微皱,道:我不回,要不你们先回吧。
风、花、雪、月四仙一听,个个十分失望,襄龙大仙的意思很明确,他还要留下来继续找寻觅罗仙子,这怎能不令四仙难过?
襄龙哥哥不回,我们也不回。踏雪仙子不悦道。
是呀,我们不回。吟风仙子也道。
既如此,你们要是愿意跟着我,便跟着我好了。襄龙大仙道。
四仙个个噘着嘴,又不好怎么表露不满,便自个儿生着闷气,也没有人回应襄龙大仙。但是意思很明确,他去哪,她们便去哪。
风白见拈花仙子已找到了襄龙大仙,便想让拈花仙子将阿兰带在身边,因为阿兰跟着自己着实不太方便。
他对拈花仙子说起此事,拈花仙子虽然因襄龙大仙而心中不悦,但却满口答应了风白的请求,毕竟,风白是风白,襄龙大仙是襄龙大仙,一码归一码。
风白大为放心,又跟阿兰交代了几句,便辞别了五仙,唤来金鹏,驾鸟而去。
风白站在金鹏背上,令金鹏慢飞,一边根据绝隐老仙离开的时辰以及日、月、年三柱和方才事发地的大略方位等等因素作出推算,发现绝隐老仙当是要往北去。考虑到绝隐老仙受伤,飞行速度不会太快,风白便令金鹏仍然缓飞,慢慢悠悠地前行。
一路往北,不多时已到了北海,却并无绝隐老仙的身影。风白在近海的岛屿之间来回巡视,除了水鸟海兽,仍然一无所获。最后他掉转头,重飞了一遍来时的路,也是没什么结果。
念及自己的推算可能出现偏差,风白令金鹏在方圆数百里的地方展开之字形的巡航,不论平地高山,峡谷溪流,通通都不放过。但结果仍然只有失望。
风白自找寻第一颗灵石开始到如今,他知道任何事情都讲究一个机缘,也就是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所以他干脆沉下心来,不急也不躁,独自坐在海边,且看海上潮起潮落,天边云卷云舒。
待看厌了,则继续驾着金鹏在各处巡游,也没有一个固定的范围。他觉得即便不能找到绝隐老仙,能找到离真子也行,或者能碰到师傅,也是极好的。
上次在孔雀海一别,他忍不住抱着师傅亲吻了她,那种感觉美滋滋的,到如今已有一段时日未见师傅,心里还真是甚为想念。
一连五六日,风白都在海岸附近活动,或许是机缘不巧,不但自己要找的人没出现,便连不相干的人,也没有见到一个。
风白干脆令金鹏站在一个雪坡上,自己躺在金鹏宽大的背部晒着太阳。金鹏背部的羽毛厚厚的,暖暖的,冰洲的日光不温不热的,即使长时间晒着,也不会有什么不适。冰洲的积雪已不知多久未融,待融化之时,冰洲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风白躺得惬意,迷迷糊糊的几乎要睡过去。谁知金鹏忽地炸出了一声巨鸣,将风白吓了一跳。风白坐了起来,道:金鹏,你何故啼鸣?
金鹏将头一偏,接着又鸣了一声。风白转头望去,才发现不远处有一群人在雪地上行走,似乎正要往北海去。
看这些人,大约有二三十个,头上戴着斗笠,身上不知裹着什么,总之不是衣服,倒像是什么动物的皮。由于斗笠极大,将整个脸都遮住了,看不清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风白却疑惑起来,冰洲日光温和,根本无需戴斗笠,这些人缘何把自己遮得这么严实?难道是怕光?还有他们个个都带着一个极大的水袋,冰洲四处是雪,根本不愁没水喝,他们带着水袋作甚?
风白想不透,干脆不去想,反正这些人也跟自己无关。他正要躺回金鹏背上,却见这些人集体停下来歇息,不,也不是歇息,而是从地上抓起积雪,一把一把地往自己前胸和后领上塞。
风白这才看清这些人的手与普通人的手很不一样,不但颜色灰黑,手指与手指之间竟然有蹼。风白忽地明白过来,这些人分明就是塔塔海里的蜮人。
只是蜮人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从数千里外的塔塔海跑到这里来?要知道他们可是离不开水的。难道是为了种族的生存而进行集体迁徙?
他们不是喜欢吃人肉么,为什么要往人烟稀少的冰洲迁徙,往人烟更多的南方迁徙到大江大河不是更有道理么?
或许解释只有一个,那便是往南多半要晒死在路上,而往北至少还有冰雪补充水分,这就难怪他们要往自己身上塞雪团了。
风白不想惹麻烦,便躺回到鹏背上,继续晒着太阳。
但是过一阵,他却听到金鹏又啼鸣了一声,转头看时,才发现这些蜮人朝自己走来了。
终究是喜欢吃人,蜮人这是要将自己当作他们的口粮了,看来自己不想惹事,事情却自动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