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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经在前厅里了,就让他号号脉,要不然不仅你,我晚上也睡不踏实。”
王妃看着许德的眼睛,笑了:“那便听你的罢。”
随即,就是好几个侍女进屋来替王妃梳洗更衣,甚至还把许德赶出了千叶轩。
许德在门外等了约莫一炷香时间,终于觉得有些不耐烦,问道:“还没好吗?”
“王爷再等等,王妃还想描个眉。”景芝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无视了许德声音里的那一丝火气。
“号个脉罢了,又不出门,何须描眉啊。”许德皱着眉,在千叶轩外踱步,又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门终于开了,王妃虽然还是常服,但是这一身水绿色的长裙比起刚刚那身鹅黄色的显得多了些精神,人看上去似乎也没那么倦怠了。
“走吧。”王妃走到许德身边,对许德开口。
许德看着她精致的眉眼,那一丝被天气带来的火气融化在她的烟波里,灭得彻底。
“咱们直接去碧苑里,”许德看了一眼跟在王妃身后的景芝,道:“景芝,你去前厅将张太医带过来。”
“是。”景芝往前厅去了,而许德则带着王妃直接回了碧苑,这碧苑,就是许德和王妃平常居住的地方了,碧苑后边儿是侯月阁和落星阁,是许由和许琉璃居住的地方。
许德和王妃刚刚在碧苑的茶室中坐了,景芝便带着张太医过来了,那张太医是一个干瘦的小老头,看上去恐怕七十多了。
张太医看见许德和王妃,纳头便拜:“臣太医院太医张思鹏拜见王爷王妃。”
“起来吧,张太医还请坐下。”
“谢王爷。”那张太医谢过许德后,便在王妃对面坐下了,开口道:“许管家同老朽说是王妃身体抱恙?”
“是,麻烦张太医了。”
那张太医手脚也麻利,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一个脉枕放在那茶案上,王妃把雪白的手臂放了上去。
张太医把手搭在了王妃的手腕上,一边眯着眼去感受脉搏,一边问道:“王妃最近身体有何异样。”
“异样嘛,就是老犯困,还没有胃口。”王妃还没开口,许德抢在前面答了。
“王妃最近的饮食清淡吗?”
“王妃最近一直是在喝粥的,油腻的东西一点儿都没沾。”答这话的是景芝。
张太医听了点点头,闭着眼不再说话,只是那青筋环绕的手还稳定地搭在王妃手腕上。
正当许德以为这老货睡着了的时候,张太医睁眼了,道:“王妃,近来月事可还正常。”
“已经迟了好几日了。”王妃说这话时脸色悄悄红了。
“那便是了,”张太医拿起那只干瘦的手,示意王妃结束了,起身向许德行礼“王爷,依老朽之见,王妃是有喜了。”
整个茶室里突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王妃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而许德则脸色通红,胡须微微颤抖。
“有喜了?”景芝手中的茶壶轻轻地随着手抖动,她第一个出声向张太医询问。
“应当是有喜了,只是腹中胎儿尚小,脉象并不稳定,所以老朽刚刚才多确认了一会儿。”
“我以前也有月事推后的情况,会不会有错啊。”王妃站起身来,看向许德,她生过两个孩子了,身体这些变化她兴许该早些反应过来的。
“王妃若是不相信,七日后老朽可再上门为王妃号一次脉,那时,脉象应当也稳定下来了。”那张太医已经站了起来,收拾了药箱。
“那便麻烦张太医了。”许德心情大好,还想要送张太医出门。
“王爷止步,老朽能记得路。七日后,老朽再上门来为王妃号脉。”说完,便转身退出茶室,顺着来时路退了回去。
“景芝,快去送送张太医,封个大红包。”许德这才想起忘了给张太医封红包。
景芝听了,向前厅追去。
许德转过身来,紧紧握住王妃的手,王妃甚至能感到许德的手,这双不知取了多少人项上人头的大手在微微颤抖。
“夫人,来,坐下。”许德那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然泛滥起笑容。
“说不定是误诊呢,王爷可别高兴太早了。”虽是这样说着,但是王妃还是让许德牵着,坐了下来。
“没想到我许德到老来还能再添子嗣。”许德明显答非所问。
王妃看了许德那难得一见的傻笑,也笑了,道:“王爷不老,白头发都还没几根。”许德虽然五十有九了,但是头上却没几根白头发,身体除了冬天咳嗽的毛病外,也一直不错,甚至有人笑许德是乌头公相。
这时,前厅里听说了这事儿的许昌急匆匆地跑了来,向许德贺喜。许德笑道:“你算机灵的,今年府上所有人钱发双份,新衣三件,为我孩儿冲喜。”
“谢王爷。”茶室里的下人听了许德的话都跪下来磕头。
“若是下次张太医再来说是误诊呢。”王妃似笑非笑地看着许德。
“那本王便砍了他的脑袋。”许德说着取人性命的话,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没有收敛。
王妃看着许德的笑脸,仿佛看见自己在西安城门前下马车,第一眼瞧见他时,他脸上那种大业终成的笑容。
仅仅一个下午,王妃怀孕的事传遍了秦王府,到了晚上,就传遍了整座天京城。
入夜,由北向南穿城而过的天京河上画舫不断,琴瑟之声传出老远,包裹着城墙上守夜士兵的美梦,那若隐若现的歌声不知道叩响了谁的心门。这样繁华美好的盛景惹人沉醉,却不知这大汉已如那天京河般,看似平静,暗流涌动,在夏日炎热的风中,伪装出一派欣欣向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