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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湾放下车帘,提着裙摆下马车。
上京偏北,作为大援的皇城,除了冬日有些冷之外,夏秋两季时候都舒适宜人。
站在药房前面的男人身姿修长。
脸上依然带着青面獠牙的铜青色面具。
简单的发髻,并不曾带发冠,只有一根红色的发带绑着,也正是因为如此,那那面具带来的冰冷感消散了去,只留了一抹温和。
林湾如小鹿般的眼睛怯怯的看过去,比起旁人,更多了一抹怜意。
不过瞬间,林湾眼里的神色就变了些。
陆子晋素来钟爱黑色,可他今日穿着极其少见的湖蓝色长袍,袖口处用金线绣着翻飞的祥云,外罩着一件白色的披风。
无端的多了一一些文人墨客的风流之味。
曾经她便钟爱白色,觉得白就是永远的白,纯洁而干净。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这个世界上,黑白都是不一定的,有些人爱白色,可他更钟爱权利的黄和鲜血淋漓的红。
而有些人,把自己藏在黑暗里,却是个十足的好人。
比如陆子晋。
只是,此情此景,却容不得林湾感慨因为,她觉得周身一片寒冷,只因为陆子晋那一句淡淡的“林七”。
或者说,更因为他手里拿着的那根银针。
镇府司,大援第一刽子手。
被镇府司盯上的从来没有一个好下场。
而现在,她的命运就像那根银针一样,被陆子晋捏在手心里。
林湾闭眼,把脑海里的东西全部抛之脑后,这才盈盈一笑道:“参见景王。”
陆子晋素来神出鬼没,如今不在镇府司,不知又是在盯谁的时候,盯上了她。
“嗯。”陆子晋颔首。
四面的视线若有若无的飘过来,陆子晋熟视无睹,直接问道:“来药房取药?”
“臣女的奴婢昨天伤了脸,大夫开了药方,今天下学早,便过来看看。”
林湾语气平缓。
陆子晋淡声道:“来的刚好,本王正准备去相府找你。”
随着陆子晋最后两个音节落下,林湾心尖似乎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陆子晋常年不在京城,可是他们从小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陆子晋多聪明多有才能,她心里很清楚。
如今陆子晋拿着一根银针,说完找她,这样明白,她若是还猜不出来,那也白活了一世。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听见陆子晋继续道。
“听说你绣工非凡,不知道,这银针可认识?”
陆子晋微微抬起手,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芒。
碍于男女之防,他并没有直接给林湾,而是用带点审视的眼神,看着林湾。
这几日,他想了很多东西,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想不通也猜不透。
惊蛰那夜,林清身边的婢女水儿死了,林湾出现在苏府,被他抓了个正着。
后来,林湾在大街上遇刺客,若是旁的女儿家,肯定早被下破了胆,而林湾却面不改色的,继续逛了绮罗阁。
在后来的种种,林湾表现出来的,都是不像她那个年纪的成熟与稳重。
认不认识……
林湾嘴角的笑容差点有些维持不住。
那跟银针,她不但认识,而且,就是她昨日伤人的那根银针。
可是,又怎么会在陆子晋手里?
莫非后面,陆子晋的人也去过?
林湾思忖了片刻,微微一笑道,“臣女只认识刺绣的绣花针,这枚银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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