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卿本以为跟着把这事忙过去就算了,居然还让自己阅卷?他拱手道:“大宗师,下官这点文才,阅卷合适么?”
    赵学道和颜悦色道:“刘大令不必太谦,您是吴军门青眼有加的高才,这卷子如何阅不得?这一科的卷子若是刘大令阅不得,依我看,也就没人阅得。”
    他心道:这卷子若是不把你拉下来,将来万一出了问题,我又找谁背锅啊。
    只是表面上却道:“这朝廷抡才大典,非得朝廷栋梁不能为,这事离开刘大令,我绝不能答应。
    来人啊,准备点心,咱们挑灯夜战。”
    这府试的卷子,并不糊名。
    赵学道、林守正两人将学子的卷子按着人名籍贯,依县分好。
    其中香山县那一叠墨卷递到李炎卿面前“这些卷子,就请刘老爷来阅吧。”
    这种阅卷自然不符合规定,不过这是在科场院内,是否符合规定,全由赵学道做主,别人自然无从开口。
    不单是香山县那些卷子,就连告李炎卿的那些学子的卷子,也全由他审阅。
    李炎卿向来公正,恩怨分明,决无偏私。
    那些学子全军尽没,悉数折戟。
    等到将卷子初审完成,几人挑选的卷子放到一处,赵学道看了看李炎卿的选拔结果,不住点头道:“过去人说香山县百姓未奉教化,本官就说是一派胡言。
    今天你看一看,这篇文章做的好啊。
    这样的文章若是拿去考个举人也是绰绰有余,此子……叫梁满仓是吧,当为本科案首。”
    李炎卿心知那是张若兰的功劳。
    以她的才学,若是做不成案首。
    那才叫奇怪。
    他又看了看那些落选的卷子,却无意中看到文必正这个名字。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卖画的穷书生,忍不住道:“这文生的文字,我看也不错啊。”
    “哦?也许是老夫方才看漏了,拿来再看看。”
    赵学道反复看了几次,点头道:“这人的文字么,第一次看时只觉平常,第二次看时就觉得颇为不俗,第三次看时,可称字字珠玑。
    若非刘大令慧眼识英才。
    险些让朝廷失了位栋梁啊。
    怪不得刘大令到任后大兴文教,设立县学,果然是我辈中人。
    我现在对贵县的县学可是大有兴趣,定要去看一看。
    我还有个好朋友,是咱们广东有名的笔杆子,有他为贵县宣传宣传,保证让刘大令名满两广。”
    梁满仓高中案首的消息传来,让这些香山学子兴奋的大喊大叫,把广州城内一家最大的酒楼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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