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明朝不像前些年那般怕真倭,毕竟几场仗下来,成气候的真倭都被放倒了。
    不过南倭北虏,依旧是朝廷的大患,真倭的战力,也依旧不可小看。
    香山县战斗力最高的部队是巡检,可这些人并不值得信赖。
    抓白莲教徒这种事都能放走一半多,实在是让人不太敢相信,他们遇到真倭时,还能有几个能战的。
    梁家这种土豪倒是够用,不过李炎卿又不想欠他们太多人情,终归还是让他们欠自己的为好。
    张若兰见了口供之后,两道秀眉微蹙,那模样胜过西子捧心,又似弄玉吹肖,让李炎卿错不开眼睛,手又有点不老实。
    她将手在李炎卿头上一戳“说正事,不许胡闹。
    你这样看着,我连主意都想不出了。
    那些真倭人数未必多,但是不可小看。
    当年几十真倭纵横东南数省,你香山县地小民寡,不足以战。
    所能赖者,不过巡检弓手。
    可这些人,见敌方溃可为上勇,闻敌即溃可为中勇,误信则溃可为下勇。
    这样的队伍,也是能用的?不要几十人最后敌不过人家十几个真倭,真被他们打进城来。”
    “若不然,我到广州府城,去借李天梁的营兵前来。”
    “那些营兵倒是能战,不过自古来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兵请时好请,送时却难。
    你香山又有盐糖之利,这些营兵将你这里作为饷源,不肯离去,你不怕他们吃穷了你?”
    李炎卿垂头丧气道:“既然如此,我只好去找梁瑞民想想办法。
    他梁家子弟青壮多,又是做那海上买卖的,敢玩命,不怕死。
    拿他们和倭寇拼一拼,应该能赢。”
    张若兰却还是一摇头“不妥。
    你救了梁瑞民的儿子,他欠你人情。
    可是你又要扶洪四妹那贱人一把,让他们彼此平衡,你好从中得利。
    两家哪一家太强,都不合夫君之意。
    所以,梁家的人情能不欠就不欠,他们的民壮,现在还不是调用的时候。”
    “那若兰之见?”
    “恭常都那里的夷人,船坚炮利,还有厉害火器,兵士也十分骁勇。
    若以他们对付倭寇,倒是十拿九稳。
    况且柘林兵马要取香山作为饷源,那支夷兵正好有用,到时候他们自后而出,包准杀那些乱兵一个落花流水。”
    “若兰,你难道也认为柘林兵马会打到香山?若是如此,我是不是该请吴帅那边,早日发一支救兵过来。”
    “李郎说的好笑话,你不过一县令而已。
    公文往来,时日糜费,等到吴桂芳看了你的呈文,再批复发兵,怕是一切都晚了。
    既然这些白莲教徒都敢到各处策动叛乱,这次柘林的事,吴桂芳看来确实是按不住了。
    既然要闹起来,我就要在这里面找个机会,让吴桂芳在炎卿手里有个把柄。”
    张若兰不愧是张家的女公子,片刻之间已经盘算了个就米度微出来,既要保住香山,又要吴桂芳这个巡抚在自己丈夫手里留个把柄,以后对李炎卿必须照顾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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