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没办法沉默了。
    缓缓问道:“那依众卿家之言,如何惩处?”
    说这话的时候,朱祁钰看着朱见济。
    朱见济已经坐下,从始至终,都没和朱祁钰的视线对上,这让朱祁钰心里有些失落,兔崽子还真和自己生气了?
    不至于嘛,咱们两父子这才哪到哪。
    以前说那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老子都没和他一般见识,这次我就轻轻说了两句,兔崽子竟然生气了,又没打他……
    工部尚书江渊出列道:“白圭所行,虽非十恶不赦,但影响深远,会致使朝廷这些年在湖广的成果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臣以为,应该三司审问,酌行定罪!”
    朱祁钰:“……”
    审你妹。
    这么一审下来,就现在已有的证据,白圭必死无疑。
    白圭一死,儿子婚事也就黄了。
    儿子闹不闹不知道。
    反正杭皇后和母后吴太后,会跑到乾清殿来拆房子。
    咳嗽一声,“当下正值毛里孩侵扰河套地区的关键时节,不宜节外生枝,不用三司会审了,传朕旨意,罢免白圭湖广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之职,回家养老罢。”
    这是一撸到底了。
    没办法。
    不重处,这些文官不会放过白圭。
    虽然也是罪臣。
    至少命还在,还有机会洗刷冤屈。
    众人一听,心里暗暗腹诽,三司会审和河套地区的战事有个毛的关系,陛下不过是随便找个借口,保住白圭的命而已。
    也罢。
    一撸到底,而且是因罪被贬。
    罪臣!
    那么太子还有什么理由和白圭成婚?
    天家皇室不要面子么。
    于是众人拜伏:“陛下圣明。”
    朱祁钰心情很不好,儿子和自己离心离德了,唐氏外戚不知好歹,文官集团沆瀣一气,当下这个局面,比景泰元年到景泰八年还让他憋屈。
    景泰八年至少知道敌人是于谦,是堡宗。
    现在么……
    感觉满朝堂都是敌人。
    没好气的道:“无事退朝罢。”
    话音未落,就见礼部尚书姚夔又跳了出来,道:“微臣启奏,罪臣白圭以服罪,其女白鲤乃是罪臣之后,为天家颜面计,还请陛下斟酌。”
    朱祁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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