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二愣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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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压抑沉闷，没有什么好天气又灾害连连的2020年，让人厌烦透顶了。可我，或者我们还得继续坚持生活下去！

    而就在这糟糕乏味的日子里，却有一场唯美浪漫的旅途之恋正在悄悄上演。

    震动加最炫民族风尖锐的电话铃声一直在响个不停，出租车司机姜二愣并没去接电话，平常往二愣手机里打电话的人很少。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他包车的女车主秋姐的号码，他更加烦燥了或者说抵制了。秋姐平常说话就犀利不让人，这晚交了她三天的车租子，二愣更不想接她的电话了，准确的说是不敢接。二愣心想，只不过交车租睌了三天，一门打电话催。催什么催，老子有钱我不早交车租子了。都他妈是现代的周扒皮，原形毕露，呸，二愣子猛往车窗外吐了一口痰。迟交了三天的两千块车租钱，是已经不能再拖了。可，姜二愣手里只有一千五百元的现金，在十中上初中四年的女儿丫丫这几天的午饭钱，练习册钱还没有着落。还有在育才小学跟前福馨园小区租的四十几平方的房子也快到号交房租了。一堆需要钱的事都赶一块了，这让原本让人叫做快乐的二愣子，变成了苦恼的二愣子。

    姜二愣的大脑袋瓜子浸浸着，在出租车上大口大口的吸着廉价的红包硬盒长白山粗支的烟卷。他在心里合计着，如果今天出租车再拉不着长途大活，那晚上收车的时候只能厚着脸皮朝人借钱应应急了。可向谁红嘴白牙的借呢？咋张这张嘴呢？平常是大咧咧的嘻嘻哈哈的二愣子，可一想到借钱还是感觉挺别扭的。是人家把钱借给你了，可当你把借的钱拿到手了，在中国的人情社会构架里，你一下子照人家矮了半截。满脸必会全是谦卑的胁肩谄笑，他实在不情愿自已这样就被贬值了。虽然姜二愣子知道自已憨，可这个道理自已还是明白的。但现在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了，他可不想让出租车车主秋姐，连噎带损的把他的脸数落成茄子皮色。更不想闺女丫丫饿了肚子，买不起练习册。

    想到女儿丫丫，姜二愣的心情美好指数立即爆棚。丫丫是他这四十来岁唯一让他荣光与骄傲的资本。老师喜欢的好孩子，成绩也蛮好，心地又特别善良。开出租车时如果拉到相仿年龄的男人或者女人，二愣子便努力的巧妙的将话题引到宏观微观的教育方面上来，又一点点循循善诱左突右击，试探性寻问对方家孩子的学校，成绩。如果乘客也很自豪地说自家的孩子也很优秀，二愣子便眼神暗淡无光，又转弯抹角的唠起国际大事来，再也不会谈起和孩子或者学习沾边的事情来。但，万一遇到一位家中孩子不爱学习的家长愁眉苦脸的抱怨，姜二愣子的情绪立马会亢奋起来，慷慨激昂吐沫星子乱飞的教育起乘客来，你当家长这么做不对，那么做是错的。乘客像偶遇到权威教育专家似频频点头称是。等出租车到站，乘客边下车边还连连夸赞姜二愣子师傅是伟大的家长，如何会教育孩子。等姜二愣子师傅高傲自大心满意足的将出租车开远了，乘客紧忙掏出面巾纸擦去脸上被喷上的吐沫星子，冲着远去的出租车使劲吐了一口：“德性，有什么了不起的”。看不到虚拟的荣耀总会被现实打得一败涂地。丫丫的优秀是让当爸爸的姜二愣子在别人面前无比光彩的，可此时此刻这也当不了钱花啊！现在最最要紧的是拉角，多拉钱。最美妙的是能拉个长途，有多远拉多远，越远越好。首都也罢，拉萨也行。如果钱到位了，就是战火连天的伊拉克，叙利亚，阿富汗，二愣子的愣劲上来也都是敢去的。

    危险的伊拉克还没去上，在卫校门诊前，姜二愣子的蓝色比亚迪出租车被一位站在路边，衣冠楚楚梳着油光锃亮大背头，右胳膊夹着手包的中年男人用左手食指傲慢的拦了下来。姜二愣子将出租车缓慢停了下来，大背头脸上像是被人涂了一层凝固的白胶似的，僵硬着五官，派头十足的打开出租车的前右车门，很是雄伟的一屁股座到副驾驶座上，出租车随着他肥硕的身体也跟着晃动了一下。大背头挺厚的大眼皮踏拉着。眼睛眯缝着一条细窄条，也不看姜二愣子，又是很傲慢的用左手往出租车前风挡挥了挥，用鄙夷一切的语气的说：“往前开”。往前开是出租车驾驶员最为反感乘客说的话。如果此时出租车前方没有叉道，十字路口或者丁字路口，几里路程全是直路，那也罢了，无可厚非。那就往前开呗。可在市区内，几乎几百米，甚至几十米便会出现左转右转直行的交通标线。双黄线单实线的上面都安装着抓拍交通违章高清摄像头，不提前并入，压线就会挨拍罚款。如果快到路口的实线区域，这往前开是左前，右前还是直行啊！出租车驾驶员的神经就会一下子紧绷起来，赶紧问乘客到底去哪儿？慢一点并线，就会让一辆一辆快速行驶的车辆硬挤到外车道尴尬的不知所措。

    姜二愣子是老司机了，一定要先问明白乘客的目的地，若茫然不知所云的像个大傻瓜似往前开，最后乱了手脚的还是自已。所以二愣子并未开动出租车，反感的睇视着大背头没好气地问：“具体上哪儿啊“？大背头的厚眼皮抬了抬侧过脸不悦的说：“我不和你说了吗？往前开”。“往前开不也得有具体地儿吗“？二愣子和大背头较上劲了。“让你往前开你就往前开，听不懂中国话啊”？大背头有些生气了。要不是现在是和谐社会，二愣子此时真想给这个肥硕的大背头一个大嘴巴子，瞅他夹着小包，蛮横的神态，估摸是一个当什么官的。管她奶奶的干什么的，老子不伺候猴了。要饭的摆桌子，装什么装。二愣子的右手撸了撸左胳膊上的灰色与浅黄色浑为一体的竖格子衬衫袖子，然后指了指手腕对大背头不客气的说：“我到点，交接班了，你再打台车吧”。二愣子的手腕只是手腕并没有手表，可他的举动真好像戴着一块秒针分针都在准确走动的手表似的。大背头恼怒起来：“你这不是拒载吗？你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到点交接班了，走不了“，二愣子也强势起来，心想管你干什么的，老子就不拉你，爱咋咋地。“好，好，还没地方管你了，我投诉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大背头越说越来劲，冷笑着从手包里掏出手机，对着出租车驾驶室里工作台上，写着二愣子名字的出租车司机监督卡连拍几张照。二愣子这时心里真有些胆怯了，这要真给他投诉到运管站去，那不还要罚款，本来这个月钱就紧张，再挨罚几百块，简直是雪上加霜。二愣子正在心里犯嘀咕的时候，大背头更是得意洋洋的拿着手机去拍摄二愣子的面部。大背头的这动作，彻底激怒了二愣子，二愣子的愣劲也上来了。他猛的用右胳膊肘击掉大背头的手机，左手激动的按掉安全带卡扣，双手推开出租车的车门，跳下车，急步从车头前绕到副驾驶这边，使劲拉开车门。满脸胀得通红，青筋暴露的双手抓住大背头的衣领，硬把他肥大的身躯从车座上薅了出来：“老子就是不拉你，爱哪儿告哪儿告去，不告就不是爹揍的“。二愣子愤慨的骂道，同时将大背头拽到卫校门诊的台阶旁，双手一使劲大背头被甩了大趔趄，跌倒在台阶上。两个人的特殊的身体碰撞动作，自然会引来医院外一群人注目围观。二愣子转回到比亚迪出租车驾驶室内，余气未消的侧着头，对着汽车窗外一点点蹒跚让路人扶起来的大背头诅咒似恐吓似的吼骂道：“别她妈的以为老子是开出租车好欺负，你要是投诉我了，我豁出来不干出租车也整死你”！二愣子像是发毒誓的喊叫，他看见大背头被他打掉在车内手机，右手弯腰捡起后，也不管手机会不会摔坏，直接从开着车窗的右侧车窗扔了出去。大背头甩开扶他从医院门诊台阶起来的两个青年，跳脚大骂二楞子：“你一个臭开出租车，我记住了你的车牌号了，你他妈给我等着“。而此时此刻也有看热闹的百姓用手机拍摄着他俩的一举一动。

    二愣子刚才感觉像是身体里血液全部都一下子冲进来脑袋里来，什么都不考虑，只有愤怒和失去理智的冲动。坐到车内后，二愣冷静下来后，突然有种莫名的紧张与害怕袭卷二愣子全身。他内心在对他大喊：还不快跑。对，快开车走。二愣子做出这个决定后，也不再理会大背头的叫嚷，挂上比亚迪出租车的一挡猛踩油门，在看热闹的人们的惊愕表情下和大背头的谩骂声中，向左转弯道快速驶去，正好西直北二路口的绿灯闪烁起来，二愣子猛的从一档换成二档，又从二档挂到三档。出租车像只诡异的山猫，从路口左转到北二西路，又急速的驶进北二西路后，二愣子把车开到在靖宇小学对面的酸菜汤胡同，松了油门，踩住刹车，让车停下。此时此刻加剧跳转的心脏让二愣子脑门也冒出细汗珠。出租车是服务行业，有运管站监督管理，如果有人投诉出租车拒载的事属实的话，运管站将会对出租车车主和驾驶员进行严厉的处罚。姜二愣子心呯呯的乱跳不停，他知道刚才是自已太冲动了，原本只不过是件小事。大背头让往前开，你就开呗！心平气和的给他送到地不就完了吗，非和他较那没用的劲干什么呢！自已这儿还一堆乱糟的事没解决呢，又徒增这么一件闹心的事，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倒霉透顶了！这还差五百块的出租车租金还没着落呢，横杠又来了这么一档的。二愣子现在懊悔极了，刚才对大背头像凶猛野兽的威风早已不知何处去了，现在他的的心里早已经七上八下了。大背头一定记住出租车车牌号了，那找到他可是太容易了，交警队运管站一查一个准。二愣子又想，大背头有没有被他蛮横的摔到台阶上，磕到身体什么部位而受伤吧？脑袋没有碰到台阶上吧？如果碰到脑袋那可了不得，那可就是伤害罪了，不是简单的拒载罚款就能了事的，是要行政拘留，或许刑事拘留的。要是拘留那他这辈子不就完了吗？宝贝女儿丫丫可怎么办啊？姜二愣子越想心越慌张，他双手合十，向汽车风挡外拜了拜，也许他感觉汽车前面正站着一位能化事的老神仙，是什么神仙二愣子也不知道，或许是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这三位至高无上，法力神通的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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