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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烟云,波浪滔天,孤帆棹影,不时映现,一望无际的江面,阔然已极,丝丝凉风微微飘着,天绍青立在船头,享受着这份宁静,环顾着四周景色,偶见一畔连绵几座山丘,绿树荫蔽的山头冒出尖尖的楼塔,宛如海市蜃楼,使她忍不住脱口道:“船家,那边是什么地方?”举手疾指一番。
正自棹船的柳枫猛听此语,连随抬目细瞅,凝神看了看,嘴角漾起一抹笑容,却没言语,小船依旧浮水,偶有冲浪的声音传过。
过了约莫盏茶工夫,轰隆隆一阵巨响,从天际传来,天绍青不由抬头,见碧空万里的蓝天顿被层层乌云遮盖,有些雨点洒落面庞,便走到舱里,眼掠之处,瞥到一把放在边角的油纸伞,揣在手里。
船舱里的乌南闻得她赶至近前,不知作甚,还以为天绍青又发现自己在此藏身的行迹,或者天绍青也是进来躲雨的,即使没发现自己,难保她呆在舱里不会发觉。
吓得他只管折袖挡面,甚至还往里挪了挪肥胖的身子,天绍青却没注意他,可能船舱有人,她并不觉怪,压根没往别处想,只是拿了伞,走出船舱。
待她重回船头,淅淅沥沥的雨已连成擎天柱落下,如柱的无根雨水顷刻打湿柳枫的青衫,渗进衣袍,那被羽箭划破的右臂伤口顿时撕裂,传来阵阵绞痛,他连忙放下浆,一手按住伤处,方才想起该找个避雨之物。
心念至此,柳枫猝然回身,才拧腰抬头,便对上了天绍青一脸笑容,一把油纸伞瞬间遮住两人。
天绍青仰首略瞟他头顶的油纸伞,嫣然笑道:“雨这么大,我帮你撑着吧!”
柳枫怔愣失神,望着天绍青刹那间不知所措,已然呆了,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在这个下雨的季节,会有人为他撑伞挡雨,目光真诚,眼睛清澈如水,眉梢眼角无不含笑,那纯真难以遮掩,直如一股暖流溢入人的心田,一时间,竟有些亲切。
这一刻,两人就像久违的朋友一样,互相瞻视,气氛和谐自然。
片时后,柳枫忽然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收回那份纷乱,仓促地朝天绍青笑了笑,便拧转身子,继续撑船了。
雨依旧降落,然他却扯裂一片心弦,神智大失,甚至比先前更焦急,仿佛是要甩掉什么似的,他掌中操桨,奇快无比。
天绍青静静立在身后盯看,似要穿入他的心,他似能察觉,心里却更难受了,也不知因为何事。
两人现下是各有思忖,柳枫心神俱无,恍如呆了一般,幸而是避人耳目,否则指不定惹出甚祸来呢。
正是五年仕途经历,遥想南楚一行,依稀如梦:
远来秋雨扫江风,千回楚地为瑶函。
潭州饮啖开琼筵,阙掖欢娱践玉颜。
夜半黄粱埋酒火,金戈铁马起烽烟。
游子操戈问九霄,乾坤镜里照空山。
他面容狰狞,一双手差点将桨拗出窟窿,远远观之,甚为吓人,耳边竟陡然惊起两年前楚王马希萼的大笑声:“参政柳木风,孤的爱卿,你帮孤筹谋划策三年,自四哥马希范去世时,就追随孤左右,任劳任怨,如今终于攻陷潭州,击败马希广,孤能够坐拥南楚,成为一国之主,这等功劳非你莫属,论功行赏,也有你一份,一定要领的。”
将他唤来跟前,马希萼赐酒,紧紧盯视,目中却隐现出杀气。
柳木风半响未言语,接过酒杯,装作若无其事的喝了,直到饮尽,马希萼才放开胸怀一笑,丝毫不容他推诿似的,疾指殿旁十数歌女,拉过他的手,大方道:“来来来,这十三位美女都是赏给你的。”说完,定睛注视这追随多年的爱将柳木风,就看其有何反应,然他却目光阴冷至极,满载寒意。
距离这事三年前,南楚国君还是他的四哥马希范。
这南楚乃唐廷任命的节度使马殷所建,故称马楚政权,向来奉敬中原王朝,更以潭州为王都,全盛时,辖有二十四州。
马殷膝下共有十数子嗣,其中尤以马希声,马希范,马希萼,马希崇,马希广较为出众。
马殷将王位传给次子马希声,马希声亡故后,马希范接任楚国。
马希范故世前,马希萼才初遇柳木风,回想起来,柳木风也才不过二十出头罢了,现世时,正值他用尽心力,欲要谋夺楚王之位,正愁无人相帮,柳木风就自荐来了,而未经他表露,心事就被柳木风点的滴水不漏。
那时适逢马希范油尽灯枯,他在一次探望兄长之际,获知一个消息,下任继承王位者,不是他,而是小于自己的弟弟马希广,而实际上,若要细论,存活的诸多弟兄中,他才是年纪最长。
那马希广,因与国君马希范一母同胞,年方不足三十,却率先被立储君,马希萼则已近迟暮之年。
照先皇马殷临终时所言,马希萼正有优势取代王位。
马殷遗命有道:“兄弟相继,置剑于祠堂,违吾命者戮之!”言下之意,是楚王的位子在诸位兄弟中相传,一般长幼为序接替,但马殷却越长立嫡,令行不一。
马希范在世时,也曾立誓要遵循父皇马殷遗命,长幼为序,当时因为前面三位兄长皆已过世,故而诏书降下,立的是年长的弟弟马希萼。
马希萼自是喜不自禁,就等着坐拥楚国的一天,可万没料待马希范染疾离世,竟也如父亲一样冒大不韪,自毁其言,公然将王位传给了同母弟马希广。
马希萼自不服气,从皇宫探病回府后,听知此事,就骂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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