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双回来的时候房间没有开灯,她把超市的塑料袋放在进门的地上。
    回手关了门,打开壁灯,正要给章寒居打个电话。
    灯一亮。
    她正在沙发上坐着。
    一动不动。
    安双察觉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不开灯啊?”
    章寒居转过头,“你买了很多菜。”
    “嗯,我本来说出去吃,我看你没有回复我,我就顺便买菜回来了。”
    她坐在章寒居身边,打开了电视机,“下次不开灯,记得开电视,这么黑,桌子脚撞到你的脚趾头,会很痛。”
    电视里正在放一个全员疯跑的综艺,一群人在节目里嘻嘻哈哈。
    安双说,“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章寒居说没忘,“你也没有忘是吗?”
    “你的生日,我怎么会忘呢,你不是也从来都记得我的吗?”
    章寒居的生日在盛夏里,小学时候她常常跟家人过,不过到了学校或者在家旁边的小沙地里,安双还会给她多过一次,有时候是个纸杯蛋糕,有时候是半个西瓜。
    最丰盛的一次是安双拿出了小存款给她买了一份七十多块的冰激凌,两个人舔得杯底都空了。
    到了后来章寒居就不在家过生日了,安双还是会给她过。
    她上了班,身上更穷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生日那一天,安双给她买什么好吃的她都接受,好像除了那天,其他日子都是她的受难日。
    安双说,“我给你定了蛋糕,是你喜欢的草莓巧克力蛋糕,一会儿到。”
    章寒居说好,脸上没有其他表情。
    她在猜测她为什么忽然不开心了,想了一会儿,有些眉头,不过她不准备戳破,要看看她是什么个反应。
    吃了饭,蛋糕的蜡烛也点上了。
    安双说许个愿吧。
    章寒居就虔诚地合上双手,她关了等,黑暗中,只有烛光下章寒居的脸若隐若现,安双眼也没有眨,看她许完愿,吹灭了蜡烛。
    “好啦,你许了什么愿?”
    章寒居说,“我许愿,让我这具身躯的主人永远健康。”
    安双不自然地笑了笑,“她会的。”
    “是她会还是我会?”
    安双不言。
    “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聪明一如她,当她看见自己的墓碑,便已经猜到了。
    不过她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人的意识明明和身躯是统一的,身躯是容纳意识的一个容器,如果说她的身体早就死了,那她的意识就不会存在了。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久。
    “她是已经死了,可这和你没有关系。”
    章寒居继续问,“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已经死了?”
    安双想到了她会猜测这具身体的主人可能已经不幸死去,可她不曾想到章寒居会知道自己也死去了。
    “你怎么知道?”
    “今天我去找你,结果碰见了公司拜祭我的同事,他们还拿了我喜欢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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