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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可以出现,他们不会离开。
外面很热闹,这是古镇独特的优势,还保留着一些传统样子,很多的房子都已经很多年了,第二天,锦起得很早。一个人在江边走了走,这长江的水真的是冷的都这么清透,只是这个水跟小时候相比实在已经不算是清澈了,对于这个地方她还是十分的陌生的,这是爷爷的故乡,也是她的故乡吧,她十分喜欢一句话:“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爷爷奶奶在,人生尚有来处。”或许是因为这里养育了爷爷,所以她对这里有十分深沉的爱,这冬日的风吹着还是很冷的,手已经完全不敢拿出来了,还好,头发轻飘飘的吹着,到是一道独特的风景了。还是去街上看了看,这个时候门面都还没有开门,只有早餐店还开着,政府这两年正在开发古镇,沿着公路那边已经在开始修建房子,原来的老街没有怎么变化,或许是这边是主要街道,古镇的老房子大部分都分布在这里,没有拆迁。走着走着,走到曾爷爷的面馆门口,过年的缘故,这边的门店都没有开门呢,闻着一路的酒香,走到曾爷爷的院子里,爷爷在看那开得正好的梅花,曾爷爷眯着眼睛笑着:“大学生今天起得早嘛,实在是难得哟。”“你老是这么说我,这么冷的天,还不是想吃你做的面了。”“锦锦,快点,还说要给你打电话。”“叶子呢,怎么今天还没有回来?”“可能要中午去了,大冬天的要出去写生,晓不得她一天在想啥子。”“她哪会老老实实写生啊,说不定谈恋爱去了呢”。锦心里嘀咕着。林航打了电话过来,她正在哧溜的吃着面条,今天要去上坟,所以锦才磨蹭这么早出来,这是奶奶每一年最重要的事情,爷爷对这些东西也是上心的,但是因为有奶奶在吧,他总是像个闲人一样,乐得自在,锦就是一个跑腿的,跟在后面。去爷爷的老家要坐船,1元钱的船票,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要先去一趟九爷爷那里,那是一个十分精力旺盛的老爷子,是爷爷的兄弟,一般是先把东西放在门口,在九爷爷家吃过午饭,然后姑奶奶什么的也都一起回来,一起去上坟,然后下午坐船回来,锦不大擅长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耍,但是大家都很喜欢她,她身上的那股子聪明劲儿掩盖不住,小时候长得白白净净的,跟着哥哥胡闹,现在大些了反而有些拘谨,爷爷是现在最年长的了,大家也都很敬重它,所以锦从小也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从小有些霸道,现在懒懒的,出落得很漂亮,一年一年变化大的很,大哥哥今年也要结婚了,也不跟她胡闹了,她跟在人群后跟林航打电话,他最近忙的很,他的小侄子老是缠着他,小家伙很喜欢和锦说话。“乖乖,叫姑姑。”“叫啥姑姑,叫姐姐。”小家伙一岁多一点,说话软软的,锦从小没有什么玩伴,她不太擅长和小孩交流。她会跟他谈她在家里和花花打架了,她把花花的饭碗藏了起来,还在花花的水里偷放藿香正气液,林航总是哈哈大笑;“我觉得,我小侄子跟着你你都能跟他打起来,你怎么这么不老实呢。”“啥玩意儿,我们花花太娇气了,确实是很不乖。”“对,你说的都对。”
过年对于锦她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是最无聊的,不像小孩子可以闹着满大街跑,也不像那些中年人凑成一桌就可以打麻将,就算是打麻将,锦也不会,这也的确是很特别,这个时代不会打麻将的人好少。哥哥那个过门的嫂子也不会,家教很严的缘故吧。这个时候她就会躺在爷爷的怀里,其实她现在个子已经不小了,爷爷也并不是很高大的影子,或者夹在爷爷奶奶的中间这里靠一会儿,那里靠一会儿,每每这个时候奶奶就会说:“这么大的人了,别人看着也不好意思嘛。”爷爷就会在一旁笑:“没事,我们孙女儿还小。”锦就会在一旁咯咯的笑,看着奶奶在一旁翻白眼:“我说你这个老家伙,你就惯实嘛,看你惯实到好大,二天嫁人了你朗格得了。”锦就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俩,爷爷一般都不说话,听着奶奶念叨,锦就会忍不住去亲亲她的奶奶,然后又被胡打一顿。她其实就是个小孩子。很小很小的孩子。
锦今年在花灯上面写了一句话:“如若经年,安详。”她所追求的人生,似乎从来都是这样淡淡的,还没有经历年轻的岁月的时候到是把年老时候的东西全都想全了。爷爷说今年开春之后他准备带着奶奶一起回来了,城市里实在是热闹的寂寞,他离乡多年,难得本来可以回来,却因为一个小小的她,硬是把退休的日子延长了太久太久,以前锦在家里的时候总是觉得时间好快,好快,可是等着锦上了大学之后却觉得时间好慢好慢,等待的时光实在是太漫长了,需要些东西来打发时间才好呢。锦喜欢这里,虽然对这个古朴的小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是幼时那些好玩的东西似乎都和这里有很多的关系,家里的院子也确实需要好好打理打理。“你们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挺好的。”爷爷那挑起的眉毛全是笑颜,这是他和奶奶认识的地方,这是养育他们的故乡,想想这携手几十年的浪漫,相伴才不会寂寞。
念念不舍的告别奶奶,告别最爱的爷爷,他们还是那个习惯,一定会看到她上了出租车,走了很远很远,锦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恋家的孩子,只是她所有的依赖于牵挂都给了这两位老人,总是觉得这一年,他们有些显老了呢,年轻的人哪里懂得牵挂家一分,家里的老人念你十分,他们关注的事情可不光是生活,那些以前可以随时叮嘱的爱,全部都变成了电话里,视频里还有那些无处安放的担心与挂念。开始慌张、开始会寂寞、开始会慢慢的老去。时光啊,都知道其实你一点没变,只是人老的太快了,你只是和我们一样,重复着一天又一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