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回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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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跟我走吧！让她自己静一静”齐昭就这样被齐征扯着离开了小院，直到出了院门那扇门都未再开过，对于齐昭的喊声丝毫没有反应，“父亲，我母亲为什么会如此”他是他的父亲，可他远远没有母亲重要，“没事，可能是舍不得你不在她身边陪她，放心，不会太长时间的”不像是安慰，也不像是解释，更像是一种叙述，齐昭根本不信，因为平时他总是溜出去，他的母亲从未问过他，可他却不能跟齐征争论，心下暗暗想着，等父亲这边的事完事，就可以回去了，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跟在齐征后面，心里却一直担心着母亲，小小的人，皱着眉毛有种不符合年龄的老成，齐征又带着他回了书房，可是却什么都没干，只是屋内暗了，烛灯被点燃，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齐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不知道由何而来的不安，让他有些焦躁。“父亲”齐昭出声打破房内的宁静“嗯”“若是父亲没什么吩咐，我能回去吗？”“还在担心”“是，母亲从未如此，我又些放心不下”齐征看着他，却叹了口气“作为父亲，我从未关心过你们，耀儿，你可恨我”“儿子，不敢”不是不恨，也不是恨，却是不敢，父亲生我血肉之躯，便已是恩惠，作为儿子，自不会置喙为父者之所为，亦不该有所欺瞒，又不想违背自己本心，这算是折中而取。“今生终是我对不住你，你怪我也是应该……”话尚未说完，门窗四处，皆有人闯了进来，来人皆穿着夜行衣，就在他们进来的瞬间，齐征便将齐昭抱入怀中，右手提剑与之交锋在一起，边站边退，寻着一个突破口，闪身到了院中，黑衣人越来越多，而且其中高手众多，齐征抱着齐昭自是不如独自一人来的灵敏，身上的伤越来越多，“父亲放我下来，您快走”齐昭看的出齐征以一敌众以有了落败之势，既然如此还不如留下自己，他自己一人或许还能逃走，齐征听了他的话，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没有理会齐征的提议，可敌人却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刀光剑影里杀气横生，就在齐征重伤之时，最后将怀里的齐昭像外抛出，让他脱战，齐昭被抛出稳定身形站起身，看到的确是齐征身体里贯穿而出的刀剑。“爹~”看着敌人将刀剑抽回，齐昭就这么看着他倒在地上，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爹，也是最后一次了，可形势却容不得他继续悲伤，敌人就已经提刀向他而来，来不及想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反应，转身跑进无边的黑暗里，若说齐府中的狗洞犄角，没有人能比齐昭知道的清楚，这些地方才是他出去玩最大的依靠，不过此时却救了他一条小命，雨还在稀稀拉拉的下着，就连他爬过树丛的声音都被雨声所掩盖，透过缝隙看到这些人在齐府大开杀戒，所遇之人无一幸免，那血水掺杂这雨水留了满地，顷刻间整个齐府如同修罗地狱一般，如烟之处触目惊心，齐昭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将胃里的恶心都压下去，连呼吸声都减缓了许多。他慢慢的爬到墙边，从狗洞里爬了出去，可他不敢在路上走，慢慢的爬过湖中的栏杆，滑进湖中，好在这边的湖水够深，能容他游过去，不过他不敢大动作，而且他只能顺着边沿游过去，否则若是体力不支，就不用杀手来杀了。可这一路，却让他看到了太多的死去，有些人甚至被掀进湖中，就落在他身边，可他却什么声音都不敢发出。终于上了岸，顺着狗洞，爬进了白天站了许久的大夫人的院子，此时齐焱带着他身边的护卫与黑衣人战在一起，却是有些势均力敌的架势，此时却变故突生，齐衡竟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哥，父亲他……”他跑进来才看见院内的架势，吓的呆愣在原地“你怎么还在这儿”齐焱大喝一声，感觉比齐衡还要惊讶，带着护卫向着他的方向冲来，将齐衡围在中间，原本齐焱是带着必死的气势，可如今他却要保护齐衡，气势就先弱与敌人，而且敌人越聚越多，护卫一个接一个的死去，直至最后齐焱再也护不住齐衡，即便是在最后一刻，他也将齐衡护在身前，可却依旧拦不住敌人的刀，齐衡终究是倒在了齐焱身上。

    而齐昭早就离开了，他很心急，他要回去找母亲，小院的位置偏僻，都不会有仆人过去，黑衣人自然也不会先往那边去，他要快，他要在黑衣人到之前到。小院里没有烛光，齐昭推开主室的门，“娘，娘……”声音低低的喊着她娘，没有光，他自然没看见床边那听见他声音转过身来的身影，等他发现她时，她已经到他的面前了，“你怎么回来了，你为什么回来了”双手抓着他的双肩，指甲仿佛都嵌到他的身体里一般，“娘，来刺客了，父亲，他……他……死了”听见他说的双手突然放开，“哈哈哈哈哈哈，他果然没骗我，没骗我，不对，你为什么还活着，你应该去死的，你应该死的，你去死啊！你快去啊！”“母亲，我是耀儿，你怎么了母亲”听着她的话齐昭不会以为她在说他，只以为她在说胡话罢了“是你，就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还不去死，你得去替齐衡死才对，你死了齐衡就活了，他就会感激我，就会爱我，就会跟我在一起，你怎么还不去死，去死，去死啊！”听了她的话齐昭本来拉着她的手慢慢滑落，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眼中尽是不可思议，连呼吸都被剥夺了一般，“为什么，我……我不……才是……”‘我才是你儿子啊！’齐昭的声音里尽是哽咽，脸上尽是委屈，“去死……去死……”她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句话，看着齐昭眼中充满着恨意，看着这样的她，齐昭下意识的后退，可还是看见她射出的柳叶刃飞向自己，虽然他腰间也有柳叶刃可终究来不及了，闭上双眼，眼泪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