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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过了一会儿,底下传来几声男人的咒骂声,庄夏跟庄秋两兄弟二人更是愤怒跑上楼,后边跟着去告状的庄夏媳妇梁霞;三个人气势汹汹地堵进屋内,就连庄单花都吓得心脏狂跳,庄宝妹却是显得很镇定,抱着庄单花紧紧的护在怀里,“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你刚刚是不是骂我了?”庄夏黑着脸问道。
“是又怎样?”庄宝妹不服气,“你们一帮人一块合伙开砖厂,亏本了就骂我兄弟,你怎么不骂你们自个蠢笨干不了大事?”
庄夏冲过来,扬起巴掌,啪地甩了下来,打得庄宝妹原本就浮肿的脸颊更肿胀了……
庄秋在一旁笑出声,“打得好!她就是欠揍!”
一伙三人都离开了。
庄单花试图张张嘴巴,发不出声音,她眼睛里倒映着全部都是庄宝妹伤痕累累的模样。庄单花冷静了下来,心里祈祷着,能让他们三个人受到教训,欺负一个孕妇,算是什么本事?庄单花心里怨念很浓,她合掌祈祷着:保佑啊保佑,让他们倒霉一场吧——
咚咚咚。
三声很重的东西顺着楼梯滚落下去。
上一秒还在洋洋得意嘎嘎鸭子一般笑得三个人,后边的梁霞脚下打滑,推着前边俩个没有扶手护栏的男人,一股脑滚了下去,摔在了堂屋里正在打牌说笑的外人面前,梁霞穿得是一条裙子,被一角突出的铁钉正好勾破了,露出了着肉色内裤的大腿,梁霞直到察觉一众打牌的男人望过来直勾勾的眼神,后知后觉往下望一眼,忙捂着大腿,一幅惊慌的乱窜,逃回楼上的屋里,房屋就在庄单花母女的隔壁间。
底下的庄夏跟庄秋也很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摔得散架一般的疼,脑袋里的思绪也摔得七荤八素,过了一会儿,二人缓过劲,又凑上桌跟那一众牌友打起牌,喝起酒,吃着花生米,赌起几张小钱,背后唠嗑几句别人的闲言碎语。又像是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隔壁传来梁霞呜呜的哭泣声,哭到悲伤处,哽咽不止。
庄宝妹面无表情地听着一阵阵传来的哭声,哄着庄单花,给庄单花喂奶喝;庄单花又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点,被一阵痛苦的“呜呜”声惊醒,庄单花去看,吓的满头大汗,黑夜之中,模糊的看到一个男人用枕头死死地盖在一个女人的面上,女人痛苦的挣扎,用力的拍打着——
直到女人挣扎的力气几无,男人才缓缓地退开去,丢了手中的枕头,坐在床沿边坐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又翻开被子躺下睡着。庄单花死死地瞪着眼睛在望着,觉得可怕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欺负女人的男人?太恶心了。庄单花怨念又在心底翻涌沸腾着,下意识地念叨:这个男人一定会遭报应的!
天亮透,男人没有睡醒。
一整天男人都没有睡醒,他的妈妈庄巧,也就是庄单花的奶奶亲自过来屋里叫了一趟,男人也没有睡醒,但是呼吸均匀,额头上密布着一层汗珠,像是被关在什么地方,脱困不出来——
庄巧临走前嫌恶地瞥了一眼庄宝妹跟庄单花,身体的走姿很轻灵,像是扭秧歌儿,一甩一甩的走了。
当天夜里,庄巧找了两个道士,戴眼镜的道士在屋里屋外转了一圈,无意间瞥见庄宝妹怀里的庄单花,他多瞧了两眼,也没说话,走了过去,走到窗边探出头去往楼底下看了一会儿,返过身跟老太太庄巧指着道,“窗户底下有一株成了精的桂树,你明天正午把它挖出来,用火烧了,人就没事,自然会醒过来。”
临走前,戴眼镜的道士又送了一张平安符给庄宝妹,“小婴儿看着很可爱,我瞧着有缘,送她一张平安符,让她挂着平平安安的长大。”
庄宝妹连声道谢,接了平安符放在庄单花衣兜里。
这一边平安符刚放入庄单花小外套衣兜内,那一边躺床上的庄秋猛地惨叫一声,僵尸似地笔挺坐起身,茫然四望,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不是在噩梦里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牢笼里就可以了——
戴眼镜的道士又跟老太太庄巧说道,“桂树成了精,也怕人真烧了它,树精现在已经把人给放了,你们明天也不可再烧树了,只需把树连根挖出来,移种到后山去,就能平平安安的。”
次日正午,庄秋挖出了整株半人高的桂树,跟老太太庄巧一块骂骂咧咧,放了一把大火把它在原地的土地上烧成了黑木炭。
庄单花也把平安符给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