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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昏迷不醒,只要你握住他的手,也会忍不住说‘我爱你’。”
江半咬着指甲,倒刺撕下来一大片,反应迟缓地没觉得疼,眼睛酸涩发胀。
她相信的,她相信他是那样爱她,可为什么他最后躺在棺椁里,她握他的手,他却再也醒不来跟她说我爱你呢?
......
山城位于西南部,静卧盆地之中,栖息于长江与嘉陵江交合之处;地势错落有致,江河曲折回复,青山外生秀水,绿波畔长佳木。
即便闷闷夏日,到了山城也是凉如暖秋。
墓地在城郊的半山腰。
江半捧了束绿玫瑰,戴着墨镜,爬山累得气喘吁吁,微风习习,玫瑰花荡漾着清淡的芬芳。
他喜欢绿玫瑰,因为象征着永不老去的爱情。
同居的那段时间,他下班回到家,会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捏出一朵,枝桠的荆棘都被剔除,送到她跟前,亭亭玉立。
一开始她还不乐意,调侃他送这种颜色,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他立马举着手发誓,一本正经的模样十分滑稽,总把她逗得嬉笑连连。
在一起时间长了多少会互相影响。
就像她原本不喜欢绿玫瑰,到现在是非它不可;她不喜欢吃辣,被他带着变成了无辣不欢;她讨厌看纪录片,结果如今,纪录片的碟堆满了储藏室。
贺尧见她沉默不语,想必思绪又是神游了。
墓园不大,那座碑相当好找。
贺尧蹲下身来,抽出丝帕将灰染的字体擦干净,露出原本的隽秀苍润来。
江半摘下墨镜,将花束至于碑前,很奇怪的,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掉眼泪。
哭泣也好,愤怒也好,怅然也好,因为他,她真是丢掉了半条命,满心枯竭。
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她一顿,回眸望去,神色僵硬,继而勉强扯起笑容:“伯母好。”
卫母看到她,登时拉长了脸:“你还有胆子来?”
三年来,每年忌日都少不了她的身影,放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兴许会觉得她赤诚一片,但对于卫母,却是一次又一次地揭开伤口撒盐。
卫父人豁达些,悄声劝她:“算了,来都来了,没必要跟她置气。”
“我跟她置气?”卫母眼一横,泪水哗啦啦流下来,指着他鼻子骂:“你是不是忘了你儿子是怎么死的了?啊!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贺尧见状,觉得情况发展下去必然不妙,牵着江半要离开,下一秒就被拽住,虚影一晃,她脸上已然泛起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卫母还要破口大骂,不知打哪儿蹿出道身影,抬腿就是踹了她一脚。
“哎哟——”大叫着倒地。
情形一时间太过于复杂,在场除了来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古怪非常。
不知是她那一巴掌太厉害,还是头顶太阳刺眼,江半眼神晕眩,好一会儿才对焦看清挡在身前的人影。
陈凌也?
他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