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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香说:“不知道,你别问,到了就知道了。”
“你师父的武功很厉害吗?”
“师父武功不说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她的武功都第一了,干嘛还要跟我学武功?她学会我的武功还不仍然是天下第一吗?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她还担心她会打不过别人吗?”
“没有谁能胜得了师父,但是师父爱武如痴,但凡天下绝世武功,她都要想法想方设法学到的,否则她会寝食难安。你的武功的确非常怪异,你明显没有内力,也没学过武功,却能够一指洞穿外门大师兄的胸膛。这种武功天底下真找不到,所以师父一直想学。还有,你受了大师兄的一箭,还射不死,这种功夫师父也是没听说过的。”
卓然心里好笑,心想真是个猪头,难道就没想到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那一箭这才射不穿我吗?真是笨蛋。
卓然又说道:“你师父是哪一派的?”
“天池宗。”
卓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天池宗,难怪你师父叫天仙儿。那她比嵩山少林寺的方丈,武当山的老道,这些人的武功相比起来,谁更厉害呢?”
梅香却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你从哪听来的?什么少林寺武当山。少林寺倒是听说,只是那里的和尚只会念经,会点三脚猫功夫,从来不行走江湖。至于武当山,没听说有人在那里开门立宗啊。”
卓然不由很是惊讶的说道:“不对呀,武当少林那可是享誉天下的大派。”
“天下武功的确门派众多,最著名的也就五大教派,却从来没有什么少林武当。”
“五大教派,我明白了,是不是泰山派、恒山派、华山派、衡山派,还有什么来着…?”
卓然把看过的武侠小说上的都扒拉出来,惹得梅香咯咯娇笑着说道:“不是啦,那些不过是些山峰,哪有什么教派,也没听说过出什么武功高手,你是当真不知道还是故意逗着我玩儿?”
卓然更是奇怪,难道真实的历史跟自己看到的武侠小说完全不是一回事吗?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那些什么武功门派多半是后世武侠小说作者凭想象出来的。比如武当派创始人张三丰,那是明朝的事情,现在宋朝当然不可能有。
不过卓然对这些江湖派别也没什么兴趣,于是便转开话题说道:“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这次你师父叫我去主要什么事?我心里有个数,好做准备。”
梅香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天池宗南门长老是师父天仙儿的师叔,姓马,他最喜欢的一个小儿子掉到水缸里淹死了。这孩子是师叔公原配夫人生的。原配夫人去世之后,马长老找了一个填房,又娶了一个小妾。结果这孩子却淹死了。夫人和姨娘相互指责对方,都说是对方害死的孩子。马长老说,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谁害了孩子,不管是谁都要让她偿命。师父武功很在行,可是并不懂得怎么侦破案子,因此就想请你帮忙。”
卓然哦了一声说道:“马长老是你师父的师叔,很有来头吗?”
“武功比不上师父,但是辈分高,因此师父对他很敬重。他平时不管派里的事情,他的职位是长老。这次出了大事,他很生气,逼着师父替他查出真凶。”
“这孩子多大?”
“只有五六岁,是个男孩,师叔公准备让他承继香火的。因为就这么一个孩子,所以这孩子死了之后他就绝后了,因此特别的生气。”
卓然的脑袋里冒出了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景色,说道:“师叔公多大啦?才有一个五岁的孩子啊?”
“是呀,师叔公早年间一心沉迷于武道,根本不考虑家事,到了五十岁的时候突然醒悟,这才娶了原配夫人,但是夫人一直没给他生养。过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才生了这个孩子。可惜生下他就难产死了,因此师叔公特别心疼这孩子,没想到却被人害死了,你说他能不伤心吗。”
卓然点头:“我大致明白了,就看这个案子能给我们留下多少线索了。”
“这个不好说,因为当时很多人都到了现场,搞得很乱,师父是后来才到的,这种情况下要想找到线索很难。不过师父其实也只是想让师叔公知道,她已经努力了,因为师叔公也听说过你的名字。把你请去这件事,师叔公也是答应了的,而且他知道你破案很厉害,你都破不了的案子,别人很难破的,他也就死心了。”
卓然很是有些奇怪:“你是说你们师叔公认识我?他怎么认识的?”
“师叔公是衙门刑房的司房,他看过衙门的公文的。”
卓然一听头都大了,衙门的司房怎么成了天池宗的师叔公了?堂堂师叔公竟然到衙门去当书吏挣钱,看来这天池宗还真是穷疯了,连个师叔公都养不起。
梅香似乎看出了卓然的疑惑,说道:“我们天池宗弟子,包括金刚、天王、长老、护法等等,三教九流都有,除了刑房书吏了,还有商贾、官宦、贩夫走卒、戏子等等,啥都有。特别是我们外门弟子,你如果答应了师父的要求,当了我们的外门大弟子,很多人都是你手下。”
“我没兴趣。”
“为什么?我一直不明白,人人都削尖脑袋要的职位,你却往外推。”
“我做官做得好好的,干嘛要去当你们什么大弟子?”
“你傻呀,你当大弟子,所有的外门弟子都听你的指挥。即便下面的几个做了官的也要听你指挥的,他们的官可不小呢,比你的官大了老大一截,连他们都要听你的,这多威风啊,你要想当官,只有听别人的。而且我还听说你那是个芝麻官,有啥意思?偏就你当个宝一样。”
卓然伸手在她的腰上拧了一把说道:“说啥呢?什么芝麻官。”
梅香哎哟叫了一声,在他手上打了一巴掌说道:“老实点,当心我把你扔下去。”
“有本事你就扔呀,师父可说了,你的职责就是保护我。算了,跟你聊了半天累了,我得睡一会儿,你坐好啊,我要往后靠了。”
说罢身子就往梅香的怀里靠,梅香想都没想,赶紧用一只手挡在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控制着缰绳说道:“作死啊!别闹了,当心师父看到,成什么样子。”
“我没闹啊,走累了瞌睡,睡一会儿不行吗?”
梅香还从来没有跟男人如此嬉笑打闹过,直羞红了脸,低声道:“求你了,真的别闹了,师父要知道了,我会被罚的。”
看来这天仙儿对座下弟子管教很严,听到梅香那真诚的哀求之声,卓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因此便坐直了腰说道:“唉,还真奇怪,怎么突然就不困了?你的声音莫非有魔法不成?”
梅香噗嗤一声笑,给了他一个白眼说:“你要真做了外门大师兄,只怕师父有的你头疼的,那些外门弟子们也有的你头疼的。”
又走了一段路,梅香忽然说道:“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当外门大弟子,因为你不愿意把那武功传给我师父。其实这个好商量,师父也不是说必须要你传了武功给她,她才会让你当外门大弟子的,你可以先当外门大师兄,以后再传。不传也没关系的。师父私下跟我们说,如果有你这么高武功的人加入我们天池宗南门。”
“南门?啥意思?”
“天池宗很大,下面分六个门派,分别是东南西北上下六门。我们师父是南门的掌门人。六个掌门人之一。”
“哦,这东南西北我好理解,可这上下怎么办?搁哪里?难道在天上地下?”
梅香扑哧一笑,白了他一眼,道:“不告诉你,你又不是本门弟子,干嘛跟你说。”
“不说拉倒,我还不想听呢。”
梅香瞧着他当真不问,咬红唇半晌,扯扯他的衣袖,道:“你别生气,等你加入了我们天池宗,这些师父都会告诉你的。师父说,外门弟子这一块管起来很棘手,原来的大弟子武功实在让她放心不下,果然在你手下连一个回合都没接下来就死了。你的武功如此厉害,在外门弟子中早就已经传遍了,你要真当了外门弟子,一定很有威信,说一不二的,真的很威风,你好好想想。”
卓然心想,想什么想,我要真当了外门大弟子,那帮子人以为我武功高强,个个都来找我比试,我总不能一枪一个全崩了吧?所以这大弟子那是绝对不能当的,不管找什么借口。
当下摇头说道:“我真不是那块料,我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芝麻官的好,芝麻官有芝麻官的好处,不用管太多的事,过得逍遥自在。”
梅香听他左一个芝麻官又一个芝麻官,似乎有点针对自己先前说的话,便歉意地说道:“我先前说的是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你要是真不想当,师父也不会勉强你的。师父说,她原来是准备杀你的,后来发现你其实比很多人都有本事,杀了就可惜了,这样有本事的人一定要收到我们天池宗来。”
卓然道:“你师父过奖了,再说了,你师父本来就天下第一了,多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就算没有我,她一样是天下第一,又何必费那劲呢?”
“不一样的,师父说了,一个大门派不能只靠一个人厉害,必须要大家都厉害才行。可惜我们学的武功还不及师父的一半,外门弟子就更差了。因此如果论弟子这一代,我们与其他四大派相比,并没有什么优势的,若不是看在师父的份上,那些人根本就不理睬我们的,甚至还会跟我们对着干的。”
卓然说:“你们天池宗都这么厉害了,还有人敢跟你们对着干?是谁呀?这么大胆子。”
梅香正要回答,忽听得前方传来天仙儿冷冷的声音:“留心点,别光顾说话。”
梅香赶紧闭嘴,专心操纵马匹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无论卓然如何与她说话都不再搭腔。卓然说了半天,觉得没趣,只好闭嘴。
走了大半天,终于来到了一处山中集镇。
卓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之前从没来过,距离武德县也已经很远了,不过立马在小山之上便能看见这小镇。
这集镇倒还不算小,坐落在群山之间,山势也不高,他们沿着山道盘旋而下便进了城。这小集镇没有围起来的城墙,也没有一般见到的那种守卫盘查,一副天然祥和的气氛。
天仙儿策马走在前面,一路上不时有人躬身向她施礼问候,显然,天仙儿在这一带应该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不少人都对她毕恭毕敬。
卓然还真有些奇怪,他却不知道这天池宗到底是什么样的派别,既然这么多人如此崇敬她,偏偏这掌门人穷的连拿出十二两银子都还费劲,她的钱到底拿去干嘛了?
他们一行人骑着马来到了一个宅院前停下,门房看见了赶紧上来,帮着天仙儿抓住了缰绳。等到天仙儿下马之后,这才把马牵到院子里去。其他的几个仆从上来,分别接过了梅香等人手里的马缰绳。
卓然和梅香已经下了马,突然发现梅香的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一路劳累,还是一路不好意思。他倒觉得没有什么,大摇大摆的跟着天仙儿走进了院子。
梅香在一旁终于忍不住对卓然说:“正经点,别那样走路。”
卓然并没有改姿势,只是拿侧眼瞧着她说:“我从来就是这样走的呀,怎么?有什么不好吗?”
“这里是本门师叔公的御宅,他老人家在天池宗南门的地位很高,很受人尊崇,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宅子里这么走路的。”
卓然还是大摇大摆的边走边说道:“我又不是你们天池宗的人,我想怎么走你们也要管吗?如果看不惯,那我走了。”
梅香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好心提醒你,免得人家暗地里说你。你真要这样走,谁又怪你来着?只是人家看着,心里会对你有看法。”
“没关系啊,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吧。”
梅香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又琢磨了一下,觉得卓然这句话当真很有哲理,不禁又好生瞧了他一眼,心想,这芝麻官到底是什么学问?怎么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让人回味无穷,不仅出口成章,还能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