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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血液都在这儿了。
“每次都得搞这么夸张么……”枣红马忍不住抱怨道。
“这次的血讯有点奇怪。”
“怎么了？”
青姬不语，而是伸出两只小手在空中划出一阵晦涩的猩红色符号。这些符号与之前她以及刀狂身上的符号有些相像，但是更加复杂。
一直过了好一会儿，青姬才画完那些符号。
随即，这些符号晃晃悠悠飘落下来，落在那一滩血迹中，整片血迹都开始发光，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
“啧，好好的拓天万灵古术被你们当成谍报工具，真实暴殄天物。”
“有本事别逼逼，把完整的古术教我。”青姬没好气地瞥了枣红马一眼。
“不行，这古术我也不会。”
毫不意外地被拒绝，这畜生在别的仙法仙术上格外大方，唯独提到拓天万灵它就变得异常吝啬，甚至都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青姬也没有继续纠缠，继续散落更多血色符号。
最后整片血迹都消失了，只留下一些不明所以的数字。
青姬嘴唇微动，手指一会儿蜷曲一会儿伸直，枣红马就站在一旁乖乖看着。
“怎么了？”看青姬站在那的时间比平时都要长，枣红马忍不住开口问道。
“又有一位公主战死，门里要在江都动手了。”
枣红马当然知道这里青姬说的“动手”可不是普通的暗杀活动，而是更大的动作。青姬已经是三品杀手，却也只能知道计划的一部分。
第一杀门，江湖当之无愧的头号杀手组织。他们正规的写法应该是第一沙门，可以说是江湖上最为古老的组织之一，号称整个中原地区佛家的起源。
就连枣红马这个自称来自封古之前的老古董都说，在它那个时代第一沙门便已经存在，其历史之悠久可想而知。
但以佛门自居的第一沙门，却因其无双的暗杀本领闻名域内，以至于江湖众人都心知肚明称其为第一杀门。
这个古老强大的门派很少组织大规模的行动，一旦出手，必然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这么心急，也不怕烫着嘴。”枣红马忍不住摇了摇头，“没想到杀门真敢动手，咱们快走吧。”
一人一马说话的功夫，那些数字和血迹全都消失不见了，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看到这番景象，枣红马低声道：“这密令应该可以激活五次……看来之前已经有四个杀手来过了，你觉得会是熟人么？”
“我得去江都。”青姬没有答话，反而如此说道。
“你现在去江都找死吗？”
“你觉得我能逃去哪？躲那个傻师妹是一回事，背叛第一杀门……就算是仙人都得死。”
“你躲在江都不也是死？”
“初心那婊子不会在江都出手的，公主擅离驻地是大罪。”青姬一边说，一遍拉着马尾巴从堂屋里走出来，“杀门要在江都动手，傻师妹有她自己的麻烦，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到时候我只要人在江都，不管任务成不成，尘埃落定之前门里也不会对我动手。”
“倒也是，这一阵腥风血雨，你就算‘死掉’也不奇怪。”枣红马奸笑道，“那，你同意修炼仙法了？”
“先看看吧，说不定真能清除掉沙门的印记。”
“嘿嘿，你说这一通乱搞下来，江都十三帮会能剩下几个？”
“十三帮会？第一沙门出手，怕是倒霉的不光他们。”
“看来七湖剑宗也不得安生了……搞不好，四大侠镇都要除名一个。”
枣红马向来是唯恐天下不乱，听到青姬的话，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当然作为一匹马它只能发出奇怪又难听的嘶鸣。
青姬也忍不住挤出一丝笑意，虽然前路多舛，但混乱往往伴随着机遇，机遇也往往意味着金钱。
“我还能，往这锅粥里再加点料。”青姬说着，摸出了一截雪白的碎片在手里把玩着。
对于青姬来说，去江都一来是为了别被门里盯上，二来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前往燕子楼。
在青姬离开不久，那架被遗忘的黑色马车突然爆裂开来，里面出现的赫然是那日青姬在车站见到的纨绔许兄。
不过此刻他的金剑已经不见了，一身衣服虽然名贵却也难掩他的狼狈。
“妈的，难不成还真是被那老骗子说中，着了暗箭煞，这他娘的也太邪门了……姓杨的你给老子等着！”
纨绔一边抱怨着，一边弯腰从尸体间搜刮了两把战刀背在身上，随即摇摇晃晃地也朝江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