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涛虽然名气大,终究是无名无分的伶人,安排她住进内教坊合情合理,她自己也主动要求住到这里来,说是方便与同行们交流。
    卫朝宗也被温太甲拉来搞欢迎仪式,想不到老温同志也是一把年纪的追星族啊!
    一行人达到内教坊,马车没有停留的穿门而过,直接驶向舞乐司那边。
    别说签名啊套套近乎啥的,连个屁影子都没见着,温太甲看着马车远去,喟然叹道:“听说薛涛此次本是应废太子之邀而来,会在三日后禁宫的秋夕晚宴上献歌献舞,要是能亲临现场聆听一曲,那真是不枉此生啊!”
    这彩虹屁拍得再漂亮人家也听不到啊,说给我听又不能替你达成愿望!
    听一曲就不枉此生了?又不是唱的十八……?要是让你睡一觉,老温家是不是祖坟得冒青烟了?“大人心思纯如,小的就不敢有此奢望了。”
    温太甲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弟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有的是机会。
    走吧,没伎司什么事了。”
    也不知道那薛涛是不是真的长得祸国殃民,顶着天下第一的名头真要到了伎司,还不得日进斗金?估计能抵得一家上市公司吧。
    卫朝宗突然道:“大人没见过那薛涛,都能为她神魂颠倒,比之秦梦琴如何?”
    温太甲一愣,讪讪道:“不可同日而语也。”
    薛涛终于来了,宁王答应薛涛秋夕献舞后,就安排自己离开内教坊,没几天了。
    难熬的日子过完才发现没那么难熬,一晃到伎司小半年了,宁王如愿以偿的入主东宫,自己也算幸不辱命吧。
    薛涛到访昊阳,引起全城轰动,比宁太江淮打了败仗还要惹人注目。
    三日后的秋夕晚宴在禁宫长乐殿广场举行,在京五品以上官员均获邀参加,算上皇室宗亲及世封勋贵怕是近千人之多。
    绝对是隆泰十九年的宁晷盛事,只是没有谁想到盛会之时,竟是在宁晷刚刚吃了一场败仗之后。
    卫朝宗漫无目的在司内闲逛,脑子里忧国忧民: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嘿!
    幸好还没亡国,后庭花嘛……也不知道谁有那运气。
    这时候大多数女伎都在小憩,伎司内没什么人,他不知不觉走到丙字楼与丁字楼间的凉亭。
    居然有人和他一样无聊!
    那人听到有人走近,转过身来。
    卫朝宗立马看到一张又黑又丑的脸。
    山谷有幽兰也有毒草,伎司有头牌自然也要有人点缀。
    卫朝宗干咳一声,“不打搅姑娘清修。”
    说完就要撤。
    端木丽华目光锁定他,出口道:“等等!”
    这嗓子跟外貌反差太大,关灯了还行。
    “姑娘有事?”
    端木丽华眼珠子倒是很配她的皮肤,缓缓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诗句是你写的?”
    两句诗还真能通吃,放倒一片?鱼羞雪、鲜于凄凄、师兀兀……,“不是我写的。”
    老子拿诗当敲门砖,你们学得挺快啊,都拿它反过来“敲”
    我的门,才不露白,下次得记住了。
    端木丽华仔细端详他,淡然道:“看你一副祸害良家的猥琐样子,谅你也写不出这样的诗句,也只有师姑娘才信你。”
    是是是,你最好别信。
    我猥琐?那也没有你让人丝毫提不起性趣的好。
    “嗯嗯,我也只能祸祸师姑娘这样的良人,至于姑娘嘛,我敬而远之。”
    人丑脾气大,却不傻,端木丽华立时听出卫朝宗言语中的意思,“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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