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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个人的进入,整个空间里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死气。
过于浓重的死气让在场的普通人都感受到了不适,观感敏锐的宓溟直接干呕了一声。
声音不算太大,但蒲江祺发现,吴笺的脑袋转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方向。
因为不知道这片绿植到底能有多少遮挡作用,蒲江祺没敢继续看,连忙下滑,缩在了软沙发靠背之下。
宓溟呕完了一抬头,就看见蒲江祺的动作,不明情况他连忙蹲下,一步一蹭地到了蒲江祺脑袋边,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
蒲江祺对着他挤眉弄眼地示意看过来了。
宓溟扶着沙发靠背贼眉鼠眼地往外伸头。蒲江祺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得扶额,再帅的哥,猥琐起来也是猥琐的。
那个怪异的中年人已经走到了吴笺的身边,但并没有坐下来,只是居高临下的站着,两厢对视了一会儿,中年人发出一阵怪笑,递出了一个物件,但实在是太小了,宓溟没看见是什么。
接着那个中年人似乎在和吴笺说话,嘴唇开合,这么近的距离,如此安静的空间,宓溟愣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见。
宓溟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两人开始说话,才拽了拽蒲江祺的胳膊,“没事儿,他们没看我们。”
说完,就把蒲江祺半抱抱拽了起来,贴着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会唇语吗?”
蒲江祺用更小的声音回答:“会一点儿。”
说完,蒲江祺会意地眯缝着眼睛,努力去看。
角度的关系,蒲江祺不得不越来越靠近宓溟的方向,正事要紧,宓溟却没有让开,还从桌子上把剩下的糕点端了过来,一边吃,一边贴着蒲江祺喂。
身体靠近,肌肤相亲。
蒲江祺甚至能闻到宓溟身上,黄天霸洗面奶的奶香味儿。
甜奶儿的味儿冲淡了空气中浓重的死气,让蒲江祺的呼吸都畅通了不少,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让它舒服的方向。
宓溟只是单纯的想跟自己喜欢的人贴近一点,跟所有情窦初开的人类一样,喜欢那个人,看见了会心跳加速,血压升高,脸红耳热。
看着宓溟似乎是在没心没肺的吃东西,实际上灵魂已经不知道飘到那个空间造次去了。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跟踪,全都让宓溟抛到了脑后,此时他的脑海里只剩下:哇!他靠过来了靠过来了!我应该干什么?我昨天没回家,没有洗澡,会不会有味道!啊!我是不是不应该端着盘子!这个角度真好!没有盘子就可以抱一下亲亲了!
在宓溟思考他把盘子丢下在回来,这样是不是太突兀的时候,蒲江祺忽然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带,两个人都从正面面对吴笺的位置,一个大转向,变成了背对着吴笺。
蒲江祺压着宓溟的脖子把人往自己这边靠了靠,小声问道:“那个……人你见过吗?”
蒲江祺实在没有找到准确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个人,只能简单带过。
宓溟满脑袋兴奋舞蹈的小人儿,以至于一开始都没有听见蒲江祺说了什么。
蒲江祺会一点儿唇语但是不多,正常人讲话语速慢一点儿的话,他还是能看懂的,但那个人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或者说的不是国语,总之,蒲江祺听了半天,只看懂一句,“这个给你”,配合着那人的动作,蒲江祺忍不住对自己翻白眼,这样看和不看有什么区别?
哪怕不懂唇语,看动作也知道是在干什么吧?
当然,他不知道宓溟全程没有在关注那边的情况,否则非得直接跳起来打宓溟的脑袋不可。
立志要好好表现的宓溟,是不可能让蒲江祺知道,前几分钟里,他的思想在海外神游,手在耍流氓和持续耍流氓之间摇摆的。
幸好蒲江祺问的问题还算简单,宓溟老老实实摇头。
这里的环境和陈设,让蒲江祺想到一个人。
那次是在咖啡店,吴笺也是见了一个人,看起来又老又年轻的一个老年人,可惜是在幻境,蒲江祺并没有拍照,无法让宓溟辨认一下是否认识。
此时宓溟摇头,蒲江祺立刻排除了这个人是之前宓溟说的带吴笺去宓家的人,那这个是谁?
蒲江祺在思考,手一直没有放开,宓溟也没有提醒他,甚至还往蒲江祺身上蹭了蹭,手上的盘子也放在了沙发上,两只手悄咪咪的环过蒲江祺的腰身,扣在了一起,见蒲江祺没有反应,还在蒲江祺的肩窝蹭了蹭脸,心满意足地靠着不动,给蒲江祺出主意,完全没意识到这件事事关他自己,“你说会不会是他给吴笺出的主意,讲真的,十二岁的时候,我还在沉迷和邻居家小孩玩游戏,可没有这种头脑。”
“他到底图什么呢?”蒲江祺压着宓溟扭头又看了一眼,那个怪人坐了下来,正好背对着他们,这下说什么他们都不得而知了。
这个姿势,宓溟看了一眼蒲江祺腰腹的位置,然后红着脸转开了脑袋,手也老老实实的按在了沙发上,假装自己是一个合格的靠枕。
所以说,没有搞不了的黄色,只有搞不了黄色的人。
如此环境,宓溟还在想些有的没的,也幸好他自己及时住脑,否则就要闹笑话了。
宓溟深吸了几口气,蒲江祺身上的味道也是奶香的,这归功于黄天霸的奶香全套系列,宓溟翻了个白眼,晚上回去就全给他换了!
一只合格的狗狗是会自己圈地盘的,怎么能让自己的人身上有其他狗的味道!
这是不对的!
蒲江祺看了一会儿,见吴笺只是在喝咖啡,看风景,没有任何交谈的姿态,又坐了回来,压根没发现宓溟在他认真搞事业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其实,如果是一般人,有人蓄意接近的目的很好想,但问题是,宓家好像可以让人接近的理由太多,反而理不出头绪。
“来张嘴。”宓溟致力于给蒲江祺吃喝,蒲江祺脑子里想着东西,让张嘴就张嘴,乖得很,宓溟那么大个眼睛都要笑地看不见了,还在献宝,“怎么样?好喝吗?那个人说这是他们店里最好的茶。”
蒲江祺这才从纷乱的思绪里回了神,嘴里一股茶香,咂吧了两下嘴,蒲江祺并没有喝出什么神奇的味道,就是一种茶而已。
与其讨论茶叶的品种,蒲江祺更想知道的是,“你觉得他会图你家什么?”
“钱咯。”宓溟吃着糕点张口就来。
蒲江祺无话反驳,一般有钱确实是用不上这么大的阵仗,宓家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除了这个呢?”
“我想过了,他除了要钱,还能要什么?天师是被动技能,谁都不知道会出现在谁的身上,出不出现都不能肯定,而且天师一般人也不知道。”
“他们也不是一般人。”蒲江祺打断了宓溟的话,顺便没收了他的糕点,“你能不能认真点。”
宓溟正襟危坐,双手扶膝,表情正经,“不是,我推断和天师没关系的原因是,他一到我们家,就把我叔叔赶走了,我们家当时和天师有关的只有我叔叔,如果他想要宓家的传承,我叔叔在家不是更好偷嘛?”
这话倒也没错。
蒲江祺点点头。
事情似乎是个僵局,但蒲江祺始终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只是为了钱,有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吗?
“哥。”
吴笺的声音把陷入沉思的蒲江祺吓了一个哆嗦,宓溟更是一个忽然就瞬移到了蒲江祺的身边,直接把坐在靠外的蒲江祺拉进了怀里。
动作之迅速熟练,感觉像是被人抓奸了无数次的奸夫。
蒲江祺让自己的想法气够呛,拍开宓溟的手,自己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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