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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的复苏,上次也是在这种街道上,他让人逮到了后巷。
记忆里还有宓溟的踪影,不过不太美好,蒲江祺心底闪过一丝异样,很快又甩了甩脑袋,把这些杂念丢了出去。
“你们什么人啊?抢糖上一边去,别妨碍我们抢红包。”黄天霸推了推身边的人,嘴里不耐烦地抱怨着,嘴角对着蒲江祺挑了挑,那表情仿佛在说,情况有变,有机会就跑!
对啊!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蒲江祺瞬间来了精神,也往外挤了挤,被一个看起来能有三个他那么宽的男人用一个手指头推得一头撞进了黄天霸的怀里。
黄天霸丝毫不惧接着叫嚣,“干什么干什么?个人抢个人呀!还带抢别人的吗?你们在闵老爷家大喜的日子闹事,是不是想让闵老爷收拾你们!”
也许是闵老爷的名头吓住了几个人,也许是他们原本就没想到闹市动手。
总之蒲江祺瞥见,几个彪形大汉对了一下眼色,便推搡着他们往角落走。
正常人体型的两人压根不是这些看起来吨位不小的男人的对手,没两下就让人牵着鼻子走。黄天霸还在试图说服围观群众帮忙,但其他人就仿佛没有看见他们这边的动静,都追着迎亲队伍跑了。
“哎哎,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斯文人是不是!”黄天霸在煽动群众失败之后,开始试图和彪形大汉们讲理,在又一次被推的和蒲江祺撞在一起的时候,他侧头问蒲江祺,“这也是你说的Npc?闵娇娇记忆里还有这种打手?她不是大家闺秀来的吗?”
反正是一刻也不得消停。
蒲江祺叹了一口气,要是这么算起来的话,他在鬼蜮让人家打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感觉每次都让这种彪形大汉打,成了人家练手的沙袋了。而且蒲江祺觉得,这几位大汉,看得很眼熟,是不是就是上一回在鬼蜮抽他的那几位?
心里胡乱想着,眼神也在四处乱看,积极努力自救中。
其中一个看起来带头的彪形大汉狞笑着说道:“别怪哥几个,有人出钱买你的命,到了下面可要学乖一点,哥几个,动手!”
“慢着!”蒲江祺一手抱头,一手举得高高的,像在课堂上举手提问一样。
“停。”带头的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蒲江祺,似乎是不敢相信有人在这种时候举手提问,下巴一指他,“你说。”
“你说买你的命,是买一个人的命?”
带头的恐怕也是第一次遇见快被打死了还提这种问题的,一时没明白,蒲江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黄天霸,“买谁的?”
黄天霸给气得一噎,“怎么滴,买我的,你还先跑了?”
蒲江祺对他这种猪队友的言论实在无语,可又不好当着这群大汉的面跟他抬杠,眉毛都要挑飞起来了,也没能让他理解自己的意思,干脆放弃。
带头的彪形大汉颇有兴趣地看了蒲江祺一眼,几个人缓缓将蒲江祺围了起来。
蒲江祺自己本身有一米八三,这些人跟巨人一样,蒲江祺甚至要仰着脑袋去看,他在心里暗自做了个比较,这几个人甚至比宓溟还要高,绝对超过了两米,两三个人靠过来就遮天蔽日的,蒲江祺看着所有人都向自己靠拢,黄天霸那里就防守空虚了,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带头的面带欣赏地将蒲江祺围了起来,“可惜啊,你这个性格,我很喜欢,可惜了,人家出钱买了你的命。”
嘴里说着可惜,几个人都从兜里掏出了铁指虎。看着动作可一点儿也没有惋惜的意思。
随着他们的靠近,包围圈收拢,黄天霸那边就剩下一个人象征性的看着他,蒲江祺瞅准一个空隙,一矮身从两个人的腋下蹿了出去,嘴里同时喊着,“跑!”
幸好黄天霸并不是那种上杆子同生共死的人,听见喊声,一脚踹在身边人的身上,借着力就冲了出去。
两个人跑的两个方向。蒲江祺听见脑后脚步凌乱,黄天霸吼了一句“林见”便冲进了人群。
大约是真的有人买了蒲江祺的命,蒲江祺抽空回头的时候,发现那几个人都追着他而来,其中一个人见他快要融入人群,居然把铁指虎摘下来冲他丢了过来。
蒲江祺就着冲劲一矮身,翻了个跟头,摔进了看热闹的人群,也来不及起身,顺着地就爬了出去。
几个大汉追到人群边缘,扒拉着围观群众,想要进去找人,抢喜糖喜钱的群众群情激愤,把那几个人围了起来。
终于,所有人都淹没在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
远处,一座茶楼里,临街的座位,吴笺站在窗边,看着蒲江祺一个漂亮的甩尾,最终躲开了所有的追击,眼里的杀意几乎凝结成了实质,嘴里轻声说道:“真可惜,杀死了多好。”
话音刚落,吴笺的表情微变,眼神一闪,身体便软绵绵地摔到在地上,双目紧闭,失去了意识。
大约半分钟后,吴笺缓缓睁开了眼睛,茫然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脸上是止不住的恐惧,与刚刚的狠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明是同一张脸,此时的吴笺仿佛是一只柔弱的小白花,无辜且脆弱。
茶座临街,街外的喧嚣让吴笺察觉到了怪异,他双手撑着地面,却始终无法站立起来,仿佛刚刚的挺拔如松只是一个错觉。
吴笺的腿僵硬地瘫在地上,他用手撑起了上半身,对着空气小声喊了一句,“溟哥?”
没有人回答他。
吴笺用手撑地艰难地往前挪了一步,扶上了身边的窗框,半撑着身体,靠在窗框上,吴笺看向窗外时,正好是千工拔步床路过的时候。
装扮一新,艳红一片的千工拔步床缓缓地从窗下走过。
吴笺如同中邪了一般,傻愣愣地看着底下的红绸,眼睛里赤红一片,脸上露出一股说不出的诡异笑容。
同时,蒲江祺慌不择路地跑到了窗户底下,一抬头就看见了吴笺,吴笺双手撑在窗框上,青筋尽显,在看见蒲江祺的瞬间,眼神里的恨意喷涌而出,化为利剑,直刺蒲江祺的咽喉。
蒲江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手格挡,可预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蒲江祺放下手,才发现那楼上,压根没有什么吴笺,空空的一扇窗户,在风的吹动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