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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珺心里一暖,上辈子父母在她还小的时候离异,她被判给了父亲,母亲也再没管过她。父亲是个花花公子,后来有了第一任后妈,几年之后又来了第二任后妈,到她死的时候,第三任后妈刚进门不久,年纪比她小得多。
想到自己从小就住寄宿学校,一开始跟别人家的孩子比,后来跟工作伙伴比,她从不允许自己输。这么多年,从未体会过长辈的疼爱,从珺一直告诉自己,不需要这些,只有钱才是最实在的。
此刻听到从老爷子低低的呼唤,竟生出了一种原来亲人关怀是这样的感觉。她快步走过去,将门打开,对着从老爷子甜甜一笑,“爷爷,我刚醒呢,正好饿了,您来的真及时。”
从老爷子看着孙女高兴,不由也咧开大嘴,“饿了好,知道饿就是身体好了!小战士一早就将晚饭送来了,你等着,爷爷这就给你去把饭热热。”说着不待从珺反应,转身就往厨房去了。从珺低声笑笑,也不阻止,重新进屋,准备洗把脸就出去吃饭。
在洗脸盆里捞水搓了搓脸,从珺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拿那条灰色毛巾擦拭,就这样用手甩着往堂屋走去。想着明天白天把前后好好看看,缺点啥得出门买回来。
下午匆匆一瞥,没来得及仔细打量这堂屋,现在发现其实也很简陋。
抬头是光秃秃的木头横梁,梁上吊着一盏灯。对着正门的墙上,贴着一张巨大的伟人像,下书五个鲜红的大字,“为人民服务”,四面白墙已经有些发黑,边角的地方刷上的白灰也脱落了不少。
堂屋由一个小过道一分为二,一侧摆放着沙发,皮质的,有好几块皮已经掉落,露出里面泛黄的海绵。沙发前有个矮几,上面摊开放着几张报纸,报纸旁边有一副老花镜,还有一个正冒着热气的陶瓷缸。想来是从老爷子一边看报纸,一边等孙女起床。
另一侧靠墙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周围有几张木椅,桌子中间放置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是军绿色的暖水壶,和几个倒扣着的瓷杯。从珺走至八仙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拖了把椅子坐下,撑着下巴看了看八仙桌靠墙一侧高高的座钟,上面显示时间八点半。
半杯水下肚,从老爷子就端着两个铁皮的大饭盒进来,从珺起身接过,一个装着三个白面馒头还有些小咸菜,另一个装着小米粥。
“乖孙女,快吃,今天的馒头里没有掺玉米面,你平时最爱吃了。”从老爷子伸手又将馒头往从珺跟前推了推。
“爷爷,您吃过了么,要不要再吃点?”从珺喝了口粥问道,这粥口感很粗,咽下去的时候嗓子像被东西刮着,平时她是喝不下的,现在也是饿极了。
“不用啦,你自己吃,爷爷吃过了。”从老爷子边说边走至沙发旁坐下,带上老花镜,拿起看了一半的报纸。
一时堂屋里只剩下从珺缓慢的咀嚼声,还有从老爷子拿茶缸盖子撇茶叶沫的声音。
从老爷子心不在焉的翻了几张报纸,不时从老花镜上方抬眼偷看从珺,却在对上从珺看过来的眼光时,慌忙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如此几回下来,从珺乐了,她放下筷子,抹抹嘴,起身到从老爷子身旁坐下,笑问道:“爷爷,您是有什么事吗?我是您亲孙女,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
“嘿嘿嘿”,从照松搓着手讪笑两声,咬咬牙,终是开了口,“孙女,昨天还一定要搬出去,今天怎么就突然改主意了,是不是中间发生了啥?”
从珺心想果然如此,从老爷子人虽粗犷,但能当上军长,必然是粗中有细的。下午在他怔愣间给出的解释,他回去琢磨琢磨肯定不能全信。
其实从珺是冤枉从照松了,他并不是怀疑孙女,主要是孙女以前也淘气,但从来没有用过撞墙这样激烈的方式,现在说变就变,一句“害怕结婚”显然不能合理的解释这一切,毕竟领完证至今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他担心孙女是受了什么委屈。
从老爷子紧盯着从珺,想从她脸上看出来点什么。从珺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脸上有惊恐有羞愧,嘴唇上下翕动,半天也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老爷子见孙女这样更加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眼珠一转,他抬手揽住从珺的肩头,面容悲戚,“乖孙女,你长这么大,爷爷舍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你这哪是往墙上撞,是往爷爷心口撞啊。”说着摇摇头,一脸落寞,“罢了罢了,现在你有什么小秘密也不肯告诉爷爷,我知道你是嫌爷爷年纪大了,爷爷这就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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