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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蒙登时会意录下与宇文化及并肩而立完全采取守势双掌双轮互相配合严密
封闭门户。表面看来这是对上官复表示尊敬其实却是想要拖延时刻不求胜但求避免
败的打法。要知上官复是限定十招的现在只剩下八招倘若只求在八招之内不给击败以
他们的武功造诣而言确实亦非奢望。
上官复猜到了他们的用心“嘿”的一声冷笑突然欺身进招平地拔起三尺出指如
电向字文化及的面门戳去。这一招本来是平平无奇的“二龙抢珠”通常来说是在双方
都不用武器的情形底下才能伸出指头挖对方的眼珠的。但因卜官复的本领高山宇文化及甚
多是以才敢轻冒此险!
虽然是任何武师都会使用的平旷无奇的招数但在上官复这样的高手使来却是非同小
可!宇文化及如何敢给他挖掉面上双眼当下迫得连忙出招招架蹲下了身子双轮盘头一
舞明知碰不着上官复而是但求保命了。他的身材本是相当高大的突然矮了半截活像
一只蛤蟆形状甚是滑稽。韩佩瑛噗嗤一笑数道:“第——三——招。”故意拖长声调
一字一顿的数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上官复已是倏地变招化指为掌反手一掌就向乌蒙打去。原来这
正是他声东击西的巧妙打法叫宇文化及腾不出手来援助乌蒙才好各个击破。
乌蒙双掌平推只听得“蓬”的一声脚尖刚刚沾地好似尚未站稳的上官复纹丝不动
倒是乌蒙给他一掌之力震退了三步。此时韩佩瑛恰好数到了第三个“招”字。
上官复一掌没有击倒乌蒙心想:“这厮是尊胜法王的大弟子内功造诣倒也不弱。
好且看他能接我几招。”当下加了几分内力又是一个依样画葫芦的声东击西掠步飘身
左手骈指如戟虚点宇文化及胁下的“愈气穴”右掌划上一道圆弧却以七成的功力击向
乌蒙。乌蒙急忙闪躲但这劈空掌力已是震得他胸中血气翻涌身形摇摇欲坠。
上官复再加一掌乌蒙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韩佩瑛说道:“第五招!”
上官复冷笑道:“你们还想挨到十招吗?”宇文化及打了一个胡哨上官复忽觉背后金
刃劈风之声原来是鲁莫、思罕二人同时从他背后袭来宇文化及吹的那声口哨乃是暗号。
谷啸风是一直监视着他们的但却没想到他们出手如此之快。
只听得“嗤”的一声上官复反手一拂挥袖荡开了从背后攻来的两般兵器但因足猝
出不意内力未能用足他的衣袖也给鲁莫的月牙弯刀削去了一幅。
宇文化及的双轮乘机猛地向他胸口推压过来上官复喝道:“不要脸!”腾地飞起一脚
宇文化及左于的日月轮引上了半空。上官复这一脚刚好踢着轮子的轴心没有给边缘的锯齿
伤着。
说时迟那时快谷啸风与韩佩瑛已是双剑齐出赶了到来刺向鲁、思二人的后心要
穴。鲁莫的月牙弯刀不用转身就把他的长剑挡住思罕则身形斜窜待到韩佩瑛的青钢剑堪
堪刺到之际他身似陀螺一拧两支判官笔一招“横架金梁”恰好及时把青钢剑架住。
这两人身为成吉思汗的“金帐武十”武功确也非同凡俗但比之谷啸风却还稍逊一筹
谷啸风闪电般的连出三招这三招都是“七修剑法”中的精妙招数每出一招便是同时刺
向对方的七处穴道。鲁莫挡到了第二招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肩头已是给剑尖刺着。
幸而刺得不深只是伤着皮肉。
宇文化及给踢飞了一只月轮如何还敢恋战?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连忙转身就跑
连那只轮子也顾不得拾了。乌蒙已受了内伤情知逃跑不了吓得颤声叫道:“上官先生饶
命饶命!我是受师父差遣来的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鲁莫、思罕二人偷袭不成此时也吓得慌了。宇文化及一跑他们当然也跟着逃跑可
是却不敢从上官复身边跑过两人分开逃跑想要跳过短墙。
谷啸风冷笑道:“还想跑么?”如影随形跟着鲁莫背后正要一剑刺去上官复忽道:
“由得他们去吧!”谷啸风愕然收剑说道:“为什么?”
上官复道:“我在蒙古十多年和他们的师父多少有点宾主之情看在这点情份饶他
们这次。”
乌蒙大喜拜谢当下便与鲁莫、思罕两人躬身退出院子的月牙拱门一跛一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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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佩瑛笑道:“上官伯伯你这一架打得真是精彩绝伦令我大开眼界。我才刚刚数到
第六招呢今日幸亏碰上伯伯否则我们真是不堪设想。”
上官复道:“我也幸亏多得你们帮忙否则纵然未必输给他们也是难保没有危险了。”
韩佩瑛道:“上官伯伯你真会说笑话。”
上官复笑道:“我不是说笑话更不是和你们客气。说实在的我是摸透了乌蒙和宇文
化及二人的武功底细才赢得了他们的。倘若多了鲁莫、思罕这两个人……咱们别谈武功啦
你爹爹呢?”
韩佩瑛道:“说来话长请上官伯伯到书房一坐容侄女禀告。”那间书房当日虽给火
势波及却幸只是烧焦—角未曾焚毁。
上官复说了一个“好”字回过头来向谷啸风问道:“这位可是谷世兄么?”谷啸风
道:“晚辈正是扬州谷啸风。”上官复哈哈笑道:“原来你们已经成亲了我却双手空空
未曾携来贺礼呢。谷世兄你虽然未见过我但我与令岳却是多年知交想必你的新娘子也
早已对你说了。”
原来上官复因为僻处蒙古谷、韩婚变之事虽然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他却并未知闻。
他只知道谷啸风是韩大维的女婿如今在三更半夜看见他们从韩佩瑛的绣房出来当然是以
为他们业已成亲的了。
韩佩瑛满面通红说道:“上官伯伯这这……”上官复笑道:“怎么做了新娘子还
要这样害羞?”韩佩瑛不知如何解释才好面红直透耳根。
谷啸风讷讷说道:“我们我们尚未成亲。”他与上官复初次见面当然也是不便细说
原由。韩佩瑛听他说的是“尚未成亲”这“尚未”二字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韩佩瑛的
一颗芳心更是禁小住卜卜乱跳了。
上官复心道:“原来他们是未曾成亲先有私情。”不觉有点尴尬当下笑道:“反正
你们迟早是要成亲的我说错了话想必你们也不会见怪。”谷啸风方始觉自己用语不当
不由得也是满面通红。
此时已是东方大白的时分韩佩瑛带领他们走进书房上官复看见四壁萧条有点惊诧
说道:“我记得这间书房里是挂满了宁画这些字画也也失去了么?”尊胜法王派人来劫夺
他寄存在韩家的宝藏之事他是知道的。心里想道:“鞑子要的只是宝藏难道他们也懂风
雅?莫非是给他们毁了?唉莫要因我寄存的财物以致连累韩大哥失掉他心爱的字画这
就更可惜了。”
韩佩瑛道:“上官伯伯放心字画没有失掉那批宝藏也没失掉。”当下把他们父女的
遭遇一一告诉了上官复。
上官复人为惊讶说道:“原来你的爹爹现在是在辛十四姑家里养伤。”
韩佩瑛道:“是呀这位辛十四姑似乎是家父的好友不过我却从没听家父说过。那些
字画就是她取了去替家父保存的。据她说她最初因为不愿得罪孟七娘又恐怕打不过那
两个魔头故而当家父遭难之时她不能拔刀相助。只能设法保全家父的宝贝的字画了。至
于那批宝藏现在已经由檀大侠取去送往祁连山了。啸风曾见过檀大侠其中详情等下
让他说吧。”
在韩佩瑛说及孟七娘和辛十四姑之时上官复不觉变了面色尤其当他听说韩大维是在
辛十四姑家中养伤的时候更是掩饰不住他那惊异的神情。
谷啸风看在跟中心头一动问道:“上官先生见多识广可知这两人的来历?”
上官复说道:“知道得不太多因为她们在江湖上不过是昙花一现没有多久就销声匿
迹了。但虽是昙花一现当年也曾在江湖上掀起了波涛不知震惊了多少英雄豪杰!
“三十年前这两个女子联袂行走江湖辛柔荑是表姐孟天香是表妹表姐妹都是本
领高强花容月貌因此她们一出现就轰动了让湖令得许多人为之倾倒!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两个绝色美人竟是心狠手辣的女魔头谁惹上了她们谁就遭殃!”
韩佩瑛笑道:“江湖上尽多好色之徒也该受一受她们惩戒。”
上官复道:“那些邪派妖人以及行为不端之辈碰上她们就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但也有好几个正派门址诚心诚意向她们求婚的也同样遭了殃。孟天香还好—些她不答应
婚事只是把对方斥责一顿。对方倘若老羞成怒她则出手伤人。辛柔荑则更厉害了不管是
向她求婚或是想和她攀交情的她一定要挖掉对方的眼睛割掉对方的舌头!说是为了要惩
戒对方有眼无琼说话污耳!”
韩佩瑛听得毛骨悚然说道:“这未免太过分了。但何以她们对我爹爹却似乎很不错呢?
例如孟七娘她虽然捉了我的爹爹但却也不许那两个魔头加害。”
上官复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据谷世兄所说她们住在你家附近少说也有十多
年了平日不与你爹爹来往现在却都以你爹的好友自居这就不能不令人无疑了。何况以
她们过去的行事而论她们都是讨厌男子的却为何对你爹爹又这样好呢?”
谷啸风比较深于世故从上官复说话的神情语气之中隐隐感觉得到上官复是并没有
把他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但已是向韩佩瑛暗示:不可完全相信这两个女人。
韩佩瑛亦似如有所觉问道:“她们表姐妹在从前是很要好的吗?”
上官复道:“最初几年她们是联袂行走江湖的后来不知怎的就分开了。”
韩佩瑛心里想道:“看来她们恐怕是同时爱上我的爹爹因此才闹得不和的。妈妈也一
定是因为遭了她们的妒忌给她们之中的一个害死的。但只不知是孟七娘还是辛十四姑罢
了。”
韩佩瑛道:“辛十四姑所住的幽篁里就在后山离此不远。不知上官伯伯能否抽山中来
去见一见我的爹爹?”
上官复道:“我正是来找令尊的如今既然知道他的下落当然应该去拜坊他。”接着
说道:“西门牧野这老魔头意欲在中原开宗立派称霸武林但又怕自己的力量不够故而
不惜卑躬屈膝巴结蒙古的国师尊胜法王求得他的撑腰。这次尊胜法王叫他来对付令尊
本来是瞒着我的幸而给我打听出来。我想尊胜法王决不会无缘无故要害你的爹爹必定上
那批宝藏的秘密已经给他知道。我生怕连累了你的爹爹故而冒险逃出和林恕不到还是来
迟了一步。更想不到的是西门牧野这老魔头居然神通广大不但把朱九穆这老魔头找了来做
他帮手甚至连孟天香和辛柔荑这两个早巳销声匿迹了三十年的女魔头竟然也参与其事
和那两个老魔头联手对付你的爹爹!”
韩佩瑛遭;“但孟七娘和辛十四姑毕竟也和那两个老魔头闹翻了。那批宝藏现在是失
而复得。家父虽遭灾难如今也得辛十四姑替他悉心疗伤大难不死也算得是不幸中之中
了。”又道:“孟七娘的确是曾参与其事但辛十四姑却是并未曾和他们联手的她起初是
置身事外后来则积极营救我的爹爹。想必她不会存有不利于我爹爹之心吧?”
韩佩瑛本来是个聪明女子听得上官复把辛十四姑与孟七娘等人相提并论竟似把辛十
四姑也当作了一丘之貉心中不觉起了一点怀疑。但因她亲眼见到辛十四姑替她爹爹解毒
对她爹爹又是那样细心体贴故而对辛十四姑仍是颇有好感为她辩解。
上官复道:“但愿如此但只怕辛十四姑不愿见我不过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即使
她闭门不纳我也非闯进去见着你的爹爹不可。”
韩佩瑛道:“伯伯何以认为她不肯见你呢?”
上官复追:“此人脾气怪僻无可理喻她又最讨厌陌生男子。”
韩佩瑛道:“但爹爹叫我把啸风找来见他这是当着辛十四姑面说的她也没有反对
呢。”
上官复笑道:“啸风是你的夫婿当然和我不同。”
韩佩瑛面上一红说道:“她少年之时是个女鹰头或许现在性情变了也说不定。见到
她时待我先说能够避免和她冲突最好。”当下抬头一望天色只见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
韩佩瑛道:“我到厨房看看看看还留下什么可吃的东西没有。上官伯伯真对不住
你来了连一杯茶都没有得喝。”
上官复觉得有点奇怪说道:“侄女不必客气你们是刚刚回来的吗?”
韩佩瑛道:“我是昨晚才赶回家中的啸风比我先来一会儿。我们见面不久那几个蒙
古武士就来了。”
上官复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未有空暇烧茶。”方始知道他们二人并非早已同居
的。
韩佩瑛道:“啸风你把那批宝藏的事情告诉上官伯伯我去弄点东西出来吃。不是客
气我也着实是有点饿了。”
韩佩瑛出去之后谷啸风把那两个魔头如何带领了蒙古兵来米中途截劫自己如何死里
逃生及后来如何碰上了仲少符、上官宝珠夫妇联骑追踪后来又如何恰巧遇着了武林天
骄把那批宝藏夺回来等等事情一一说给上官复知道。
上官复喜出望外说道:“原来你不但见着了檀大侠还见着了我的女儿女婿。”
谷啸风道:“他们现在已得紫萝山的义军协助将那批宝藏运到祁连山了。”
上官复道:“如此我就安心了见了你的岳父之后我准备去祁连山与他们见面你和
佩瑛也跟我同去好不好?”
谷啸风道:“待见过了韩伯伯再说吧。或许我要先往金鸡岭拜会蓬莱魔女。”心想:
“我和佩瑛闹得这样尴尬如何还能与她万里同行?等下去见她的父亲我已是觉得不好意
思了。”
上官复不知就里说道:“蓬莱魔女是北五省的绿林盟主你们先去见一见她也好。待
见到了令岳咱们再商量商量。”
此时日光已经射进窗户韩佩瑛到厨房去已是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谷啸风道“咦
她怎么还未回来待我去看看她弄些什么东西?”
且说韩佩瑛到厨房里只见有一炉炭火尚未熄灭火炉上安置一个茶壶揭开壶盖一
看只见水已烧得沸了。
韩佩瑛惊疑不定:“是谁烧这一壶水的?”要知她的家人早已全都被害除非是另外有
人躲藏在她的家里否则怎会有人烧茶?
再仔细一看纱厨里有半只烧鸡还有一盆吃剩的饭菜。韩佩瑛疑惑不定心想:“不
知是小贼还是另有用心的对头在我家卧底的?我一出声定然把他吓跑且待我先去找找。”
韩家地方甚大房虽遭焚毁但留下的残砖剩瓦败枝颓墙也还是处处可以藏人不
能一览无遗的。韩佩瑛巡视一遍不见有人正要到地窖去查忽见一条黑影翩如飞鸟般
的从园子的短墙跳出去。
韩佩瑛觉得这个人的背影好似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只因这人的身法太快没有看到他的
正面一时间却想不起这是何人。当下便也施展轻功飞过墙头追踪出去。
那人叫道:“韩姑娘我不过在你家拾了一点零碎并没有到手什么财香你又何必苦
苦追我?”
这人一出声韩佩瑛登时就知道了原来就是上次她回家的时候在后园所现的那个
被埋在土中的神偷包灵。
包灵的轻功在韩佩瑛之上口中说话脚步不停转瞬间已是去得远了。韩佩瑛心里想
道:“想必是那日他在我家看见我把那批宝藏送给丐帮以为我的家里或许还藏有宝物未
曾送出的故而又来偷盗。反正家里已没有什么值得他偷的东西失掉也不足惜也就不必
小题大做了。”于是就不去惊动上官复与谷啸风悄悄的又再回家。
韩佩瑛回到厨房加上炭火就地取材把那盆饭菜弄热沏了一壶茶便用托盘端进
书房。
谷啸风看了一看笑道:“我以为你弄什么山珍海味去了这许多时候。”上官复道:
“在这个时候能够找到吃的东西已经是难得的了。”谷啸风笑道;“我是和韩姑娘说笑
的说真的我倒是害怕你出事呢。你若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这还是谷啸风第一次
和韩佩瑛说笑韩佩瑛面上一红说道:“我倒是碰上了一个人。”
谷啸风诧道:“什么人藏在你的家中?”
韩佩瑛道:“就是咱们那日在后园现的那个小偷。”
谷啸风吃了一惊说道:“丐帮的6帮主告诉找那人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偷包灵呀
那日他本来是和我一同去了丐帮的洛阳分舵的怎的又独自回到你的家中还偷偷的藏起
来?”
韩佩瑛道:“我知道他是神偷包灵不过家里只剩下一些破烂也不用怕他偷。”当下
把碰见包灵的情形说了出来。
上官复道:“且慢吃这些东西。”拿出了一支通天犀角插进饭菜和那壶茶中试了一试
通天犀是蒙古所产的—种犀牛犀角可以用来试探毒性食物中倘若是有毒药的话黑色的
犀角就会变红毒性愈烈色泽愈深。
上官复—看犀角没有变色方始放心说道:“这神偷包灵的名头据我所知他虽然
没有到蒙古但和蒙古的国师却是暗通消息的。”韩佩瑛吃了一惊说道:“如此说来
丐帮的6帮主也给他骗过了。”
谷啸风忽地一拍大腿叫起来道:“原来如此我明白啦!”
韩佩瑛诧道:“你明白了什么?”正是:
暗室偷藏图不轨鬼蜮伎俩最难防。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