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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璞道:“多年前我似乎听得师父说过这韩大维是个武林隐士号称拳剑双绝但因久已不在江湖走动知道他的人却是不多。但这对兄妹和韩大维有何关系这我就不知道了。听他们的口气似乎朱九穆与韩大维有仇但何以要争夺一坛酒我也不懂。”
宫锦云道:“韩大维是哪里人氏?”
公孙璞道:“听师父说他早年浪迹江湖后来突然销声匿迹隐居何处却是不知。”
宫锦云道:“韩家既以拳剑双绝驰誉江湖韩大维虽然隐居他的子女总会得到他的传授吧?难道他的子女还没出道吗?”
公孙璞道:“对你不提起我倒忘了。听说他有个女儿家学渊源甚是了得。四年前曾在江湖出现过一次打败过冀东独脚大盗邓灵官。”
宫锦云道:“韩大维女儿叫什么名字?”
公孙璞道:“不知道。邓灵官是从她的剑法知道她是韩大维的女儿的。”
宫锦云道:“韩大维有没有儿了?”
公孙璞道:“听说他是只有一个女儿并无儿子。”
原来公孙璞是在光明寺练了三年武功新近才下山的。韩佩瑛在老狼窝大败群盗其后又因与谷啸风的婚变引起群雄围攻百花谷的轩然大波这些事情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公孙璞却还未知道他所知道的仅是四年之前的一桩事件。
公孙璞回房之后宫锦云独自思量:“天下姓韩的人多得很这个韩大维既然没有儿子当然下会是韩大哥的父亲了。不过。
也说不定是他的同宗叔伯?”跟着又想:“这兄妹俩是要把那坛九天回阳百花酒送给韩大维的我倒希望他是韩大哥的家里人但万一不是这就错过了机会了!”
原来“九天回阳百花酒”有何功能公孙璞不懂宫锦云却是懂的她的父亲是邪派大魔头对邪派中的几种绝顶神功虽未学过亦有所知。是以宫锦云也从她父亲口中得知这九天回阳百花酒乃是世间唯一可以医治修罗阴煞功之伤的灵药。
倘若宫锦云已知韩大维是韩佩瑛的父亲她当然不会动这偷酒的念头但因她不敢断定这偷酒的念头却是不禁油然而生。她心里想道:“朱九穆这老魔头意图对韩大哥有所不利这是我已经知道了的。万一韩大哥受了这者魔头的修罗阴煞功之伤这九天回阳百花酒就正是合他用了。那女子对我已然起疑人又骄傲得紧我向她明讨她一定不肯给我。”
待到三更过后宫锦云悄悄摸到奚玉瑾的窗下取出一支吹管把“鸡呜五鼓返魂香”吹了进去。她知公孙璞是个正人君子是以只好瞒着他单独行动。
“鸡鸣五鼓返魂香”本是江湖上常用的一种迷香但黑风岛秘制的这种迷香却是另有一功与众不同。黑风岛的迷香加多了两样特别的药物不但见效极快而且令人吸了这种迷药就会骨软筋酥。
奚玉瑾早有提防此时她正在床上盘膝而坐运行正宗内功的吐纳之法调匀呼吸恢复战后的疲劳。
迷香吹来中人如酒。奚玉瑾初闻迷香之时心里还在暗笑:“这种下三滥的江湖伎俩岂能奈我何哉?”不料吸了一口迷香之后只觉舒服无比“迷迷糊糊的就想睡觉。奚玉瑾吃了一惊知道不妙。连忙一咬舌头藉着舌尖上的疼痛之感打消了睡意随即躺下闭了呼吸假装熟睡。心想:“待他进来我正好来个人赃井获。”
奚玉瑾的内功已经颇有根底闭了呼吸也可以支持一盏茶的时刻。但她却不知道黑风岛的迷香是有令人筋酥骨软的功效虽然吸进一点功力亦已消耗儿分。她因恐过早声张会把贼人吓跑一心想要人赃并获这就着了道儿。
宫锦云也是犯了轻敌的错误却不知对方早有准备尚未昏迷。她见里面毫无动静便即破窗而入。
正在她弯下柳腰要提起那坛酒的时候忽觉微风飒然奚玉瑾的一柄长剑已经向着她的背心插下。
这一剑奚玉瑾也并非要取她性命而是要刺她背心的“风府穴”。但这一剑的手段却是用得狠辣无比试想当一个人正在弯腰的时候如何能够抵挡背后插来的一剑?幸而宫锦云见机得快就在这间不容之际她忽地放平身子“咕咚”一声倒了下去。奚玉瑾吃了一惊心道:“我好像还未刺着他的身子怎的他就倒了?”
宫锦云左脚一勾勾着了那个坛子足尖轻轻一挑把一个三十多斤重的坛子挑了起来喝道:“你刺!”
奚玉瑾恐怕刺破酒坛连忙收剑。可是这一剑去势极快急切间哪里能够收随心?只听得“叮”的一声剑尖已经碰着酒坛。好在她的长剑虽然来不及收回劲力己是收了一半这一剑并没将酒坛刺破。
宫锦云一跃而起立即抓着贯串坛耳的绳索把酒坛接到手中。
说时迟那时快奚玉瑾的第二剑第三剑跟踪刺到。
宫锦云无暇拔剑连着剑鞘反手一拨奚玉瑾气力不加这两记凌厉之极的剑招竟然给她拨开。
宫锦云提起酒坛从窗口跳出。奚玉瑾叫道:“哥哥快来!”追上去唰唰唰又是连环三剑!
宫锦云此时方能拔剑出鞘她窜出窗口之时反手也是连环三剑。当、当、当三声响过奚玉瑾虎口一麻青钢剑当啷坠地。
她们二人的本领本来是各有擅长难分高下的但奚玉瑾因为吸了一口迷香当然就打不过宫锦云了。她长剑坠地还想追去忽觉头晕眼花几乎站立不牢。奚玉瑾吃了一惊连忙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这才觉得舒服一些稳定了身形。
宫锦云还未穿过走廊陡听得一声喝道:“放下!”一条黑影扑到了她的面前来的正是奚玉瑾的哥哥奚玉帆。
宫锦云一听掌风就知奚玉帆的功力远远在她之上这一掌只怕化解不开急中生智故技重施笑道:“何必这样小气还你就是!”酒坛一抛竟然向奚玉帆劈面掷去。
奚玉帆也怕打碎酒坛当下立即改劈为抓一抓抓着酒坛。叫道:“妹妹你怎么啦?”奚玉瑾道:“不碍事你快点把这小贼拿下!”
岂知宫锦云不待他拿先自扑了上去一招“玉女投梭”。长剑直指奚玉帆的咽喉。奚玉帆怒道:“好狠的小贼!”中指一弹“铮”的一声正弹着剑脊宫锦云的长剑竟然给他弹得反刺回来!
黑夜之中奚玉帆出指弹剑这一招当真是使得险极、妙极。但这一着却也早已是在宫锦云意料之中当奚玉帆弹开她的长剑之时她的左掌亦已抹到了奚玉帆的胸口奚玉帆迫于腾出左手招架手一松酒坛立即又给宫锦云夺去了。
宫锦云笑道:“你本领很高我是伤不了你的。我只是向你讨这坛酒而已。”随口把一顶高帽送给奚玉帆同时亦是为自己出手的狠辣辩护意思是说:“我明知伤不了你你义何必骂我狠辣呢?”
奚玉帆给她弄得啼笑皆非怒喝道:“你不放下酒坛你不伤我我可要伤你了!”他与宫锦云交手两招已知她的本领甚为了得当下也是不敢轻敌放出剑来截着宫锦云与她交手。
宫棉云提着酒坛左摇右晃料准奚玉帆不敢打碎酒坛这就等于给她添了一面盾牌。
奚玉帆斗了几招长剑倏地一指使出了一招精妙绝伦的招数恰好割断穿着坛耳的绳索却没碰着坛身。奚玉帆抢先一步把酒坛接到了手中。
宫锦云道:“呀你真的这样小气!好这坛酒索性大家都不喝好了!”剑掌兼施竟然向奚玉帆猛攻过去。
奚玉帆怕她打破酒坛小心招架。宫锦云格着他的长剑左掌轻轻的一推一拍掌势飘忽无定奚玉帆一个疏神给她的手掌按着了酒坛。
奚玉帆的气力虽然比宫锦云大得多但他只用一只手搂着酒坛酒坛滑不留手气力再大也是不易掌握得牢。宫锦云使了个巧劲一掌拍下轻轻的一按一推那个三十多斤重的酒坛登时又离开了奚玉帆的掌握飞向空中。宫锦云斜身掠出一掌拍向空中平平稳稳的托着了酒坛。
这几下兔起鹘落快得难于形容。这一坛酒在两人之间已是易手三次。
奚玉帆得而复失勃然大怒喝道:“好小贼你是要命还是要酒?”一个“盘龙绕步”青钢剑吐出碧莹莹的寒光闪电般的又指到了宫锦云的后心这一招凌厉无比奚玉帆已是动了杀机了。
双方动作都快宫锦云在夺酒之时早已看准方位只见她斜身一闪“喀嚓”一声踢断了栏杆托着酒坛便往下跳。
不料正在她腾身跃起之际忽听得金刃劈风之声一口明晃晃的利剑突然从左边袭到原来是奚玉瑾喘息已过上来助她哥哥。
宫锦云被夹在当中决难闪避两边刺来的长剑。不由得心里一惊暗叫:“我命休矣!”
就在这间不容之际斜刺里忽然伸出一柄雨伞“当”的一声把奚玉帆的长剑格开。宫锦云喜出望外连忙反手一剑拨歪了奚玉瑾的剑尖奚玉瑾用力太猛后劲下继长剑脱手坠地又是“当”的一声清脆的音响。
宫锦云笑道:“对不住我酒也要喝命也要活恕不幸陪了!”跃下院子立即奔向骡车。
奚玉帆被那人用雨伞格开他的长剑又惊又怒喝道:“好呀原来你这两个小贼都是卧底的!”狠狠的又是连环三剑猛刺过去!
那人用伞头轻轻点了两下“铮铮”两声化解了奚玉帆两记凌厉无伦的剑招。奚玉帆的连环剑法一招猛过一招第三招已是用到了九成力道中宫直进那人手腕一抬雨伞拍下压住了奚玉帆的长剑这才松得口气叫道:“宫兄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个用雨伞当作兵器的人看官一定猜想得到就是公孙璞了。
官锦云叫道:“这是性命交关之事我无暇与你细说你赶快来!”
奚玉帆功力不弱手腕一翻抽出长剑喝道:“可惜你一身本领竟甘心与那老魔头同流合污!哼!你还想跑吗?”剑中夹掌使出了少阳神功。
公孙璞心里想道:“宫兄偷他们的东西这事总是做得不对不过听他说得这样严重内中必定另有原由只好先帮他这个忙再说吧。”心念未已奚玉帆的剑中夹掌已然打到公孙噗忽地转过了身背向着奚玉帆纵身就跳。
搏斗之际突然背向敌人等于完全撤消防御任由敌人攻击这是大大违反武学原理之事!奚玉帆吃了一惊不知敌人有何诡计也怕一掌就打死了对方心想:“九天回阳百花酒虽然宝贵但失了还可重酿人死却是不能复生总不能为了坛酒就要了人家的性命!”心念电转连忙缩手。可是因为他的掌势去得实在太快掌锋仍然是触着了公孙璞的背心!公孙璞道:“多谢兄台掌下留情待我问明真相之后再觅兄台赔罪!”
说话声中已是从楼上跳下去了。
奚玉帆的手掌触着对方身体陡然间只觉如受电震浑身热不由自己的“登、登、登”倒退三步。原来他是受了公孙璞的护体神功反震回来。他这一掌是用上了少阳神功的少阳神功乃是纯刚掌力反震回来就不由得浑身热了。幸亏他一念慈悲已经收回了六七分掌力否则只怕还要受伤。奚玉帆吸了口气心中一片茫然。
奚玉瑾心犹不忿双手齐扬六柄飞刀向骡车飞去此时公孙璞已经跑到骡车旁边与宫锦云站在一起。
公孙璞听得暗器破空之声微微一笑说道:“请姑娘恕罪!”雨伞张开团团一转只听得铮铮之声不绝于耳六柄飞刀都给他的雨伞荡开满空飞舞却没有一柄能够打着对方。他的雨伞不过是粗布做的居然能够荡开飞刀这手功夫一显令得奚玉瑾也不禁目瞪口呆了!
宫锦云跨上骡背笑道:“咱们再借他两匹坐骑吧反正一件是秽两件也是秽了!”公孙璞一想不错既然偷了人家十分珍贵的九天回阳百花酒那也就不在乎多偷一匹骡子。是以心中虽是极为抱歉但为了不愿与奚家兄妹缠斗下去也只好跨上骡背和宫锦云逃出这间客店。
奚玉帆调匀了气息叹口气道:“这少年的本领比咱们的本领高得多不要去追了!”又道:“看来他们未必是朱九穆的同党否则刚才不会手下留情!”
奚玉瑾道:“但咱们失了九天回阳百花酒却怎么办?洛阳是去呢还是不去?”
奚玉帆笑道:“谷啸风已经去了你怎能不去?失了九大回阳百花酒我就拼着耗损一年功力用少阳神功替韩大维治病吧。”奚玉瑾面上一红说道:“亏你还有心精拿我取笑。”但既无他法可想也只好如此了。
那两匹骡子跑得很快天亮之时他们已经离开了那小镇二十余里。宫锦云笑道“可以歇歇了。公孙大哥昨晚真是多亏你了!咦你怎的好像很不开心呢?”
公孙璞道:“偷了人家的东西我总是觉得过意下去。”
官锦云噗嗤一笑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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