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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魏琳身边的魏无恙,大声哭喊。
“妈妈,你在哪里?儿子好怕啊。”
“爸爸说一会儿就能见到你了,你真的还在吗?”
大雨,一刻没停的下落,瞬间淹没了凄厉清澈的童声。
伍集手里的刀,垂下了。
他无法让自己的刀,砍向“幼年的自己”。魏无恙的哭喊,他曾经在梦里,听到无数遍,从六岁那年开始。
伍集手下示意立刻回城,因为雨中看到左凌丰,已经箭在弦上。
众人都知道,左凌丰在犹豫,便急急拉扯着魏琳父子三人,回了城。
瘫坐在正堂的伍集,命人堵了孩子们的嘴,关押在正堂后面的偏房里,自己看着跪在地上,和自己一样,滴答滴答淌着雨水的魏琳,心生恼怒。
“我,今天放过你们!但,只是今天。明天你去砍了左凌丰的人头来,否则……”
伍集,说不下去,停了停,看着低头沉默的魏琳,不知道对方心思是否还关注在儿女身上,只接着说,“否则,我会毒杀他们。用毒,比砍头,痛苦!”他用大拇指向身后的偏房,指了指。说完,他也不管魏琳,自己走到内院去了。
第二天一早,魏琳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先出城来找左凌丰。谁知道刚来到大军的营地前,便远远看到了好像是在等着他的左老夫人。
英华都没让他下马,直接递上一个重锦包裹的小木匣,抬头死盯着魏琳的双眼,低声嘱咐,“这个,只能让伍集,一个人看。快去!”
魏琳看着对方的威严,一时间不敢怠慢,心想今日先用这个交差,便二话不说、调转了马,奔进城里。
看着魏琳跑出去的伍集,屁股还没坐热,却看着魏琳拿着个包袱盒子,大步跑了进来。大有温酒斩华雄的味道,但是看着木匣不大,他内心泛起疑惑。
“伍大将军,这是左老夫人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伍集猜到可能是自己母亲的“遗物”,好奇地当众拆开了重锦,看到一个小木匣,陈年的痕迹,让他一惊。
三十多年前的记忆,瞬间撞进胸口。——母亲正是捧着这个小木匣从宫中回来,没几天就“消失”了,然后这个小木匣,也不记得是谁收了起来,那时候的伍集太小了,都是些那几日的记忆碎片。
伍集不禁上手摸着木匣盖子上,不太闪亮的贝壳镶嵌的纹饰,现在的他,看懂了。
“亓”。
这是皇帝的名讳,他立刻浑身颤抖起来,低声吩咐,所有人都退下。因为他知道了,自己的母亲确实和皇上,有着他始终不愿意承认的牵扯。
木匣上的铜饰包边和扣锁上,斑驳绿色的锈迹,让伍集彻底相信了这个木匣。他拨弄着木匣上面的锁,突然想起,自己有把钥匙。
当时,正堂外的所有人,包括魏琳,都看着一脸泪痕的伍集,小心翼翼捧着小木匣,匆匆走去后堂的卧室。
随着一直挂在床帐顶上的小钥匙插进锁里的一声“咔嗒”,小木匣打开了,愣在原地的伍集,沉沉呼吸着。一阵幽幽香气,混着陈年木头香,上窜进他的鼻孔,里面是一条女人的桑丝腰带。伍集的心突然能跳出喉咙一般,立刻伸手取出腰带。
是夕颜夫人最喜欢的青梅色。
腰带很长,因为常年陈放,已经颜色变得有些深浅不一,从伍集手中滑落之时发出轻微破碎之声,它和陈年的记忆一样,即将碎裂。
死命盯着腰带的伍集,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原本突突在跳的胸口,开始阵阵发软、带着疼痛,他握紧腰带、双手撑着桌面稳住自己,眼中用力分辨着小木匣底上,斑驳的墨迹,那是他母亲写的手书。
认命吧儿
后堂如常的没人走动,只听到伍集大叫着,从卧室里夺门而出、一头扎进小池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