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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气得一口气没上来,过了去呀,人家欢欢乐乐地过年,我家哭哭啼啼送老人……”
老刘的忆苦还真就打动了家属们的心,有的人低下了头,有的人叹息着说:“他这话不假,这年头的穷人真不好过呀!”小石领头喊起了:“打倒地主老财!消灭蒋匪帮!解放全中国!”的口号,李科长老婆问我:“谁是蒋匪帮?”
“原来咱们就是蒋匪帮。”
“哎呀,这话我听着怎么有点糊涂?**原来的红军不是叫红胡子吗,后来又叫共匪,现在咋又掉过来了?中央军又成了匪帮,哪倒底谁是胡子,谁是匪呀?”
“这是政治上的事,你问我,我问谁?”她沉思了一下说:“我明白了!”
“你明白啥?”
“胜者王侯,败者贼,谁打败了谁就是匪。”周科长听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李科长老婆说:“你瞪我干啥?本来就是吗。”
这场会本来开得挺好,老刘最后的两句话把家属们惹翻了。他说:“**、解放军来了,领导咱们闹革命。听说还要打土豪分田地,我从心眼里拥护。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地主老财都不是好东西,我们不革他们的命就没法活!”
家属们一听有的起身就走,有的照量照量就要出声。我一看阵势不好,急忙站起来说:“今天会就开到这吧,家属们休息休息还得赶路。”
周科长愣巴愣眼地瞅我,我冲他递了个眼色。
会散后,家属们没有走,反倒把周科长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冲他起了火。玉莲说:“穷人,我知道。他说的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是要说地主老财都不是好东西,我不赞成。我娘家倒不是什么大地主,但也不缺钱,我家的长短工,我们从不把他当外人,吃的是一样的伙食。我一个远房娘家舅舅的儿子从小没妈,四岁就在我家。我拿他当自己兄弟一样,他叫何保宗,不信你们可以调查去。我娘家老爹人称‘大善人’,佃户家的租子从来不恶拉要。过年更没听说去谁家要账。”
马瑞芳在一旁也说:“我家倒是当地的大财主,你们也可以去问问。农忙的时候,长短工从来都没短过粘干粮,工钱也从来没欠过,这怎么能说都不是好东西呢?”
周科长解释说:“刘主席的话说的有点过,不过地主剥削穷人这事是不对的。”李科长老婆说:“**救了我的命,我拥护**。不过说种地纳租就是剥削人,就是罪人,我不赞成,自古以来就是种地纳租,人家地主老财凭啥白给你地种?纳租是天经地义,我就不信,你们**给穷人分地就不纳租,那你们靠什么活着?再说,地主老财被打倒,穷人分房子又分地翻身得解放了,可地主老财又变成了穷人,你们是穷苦人的党,又该领着这些穷了的地主老财闹革命了吧?要这样,翻来覆去,还有个头没有?”周科长说:“我们**人是想让天下的老百姓都富起来,消灭贫富差别,家家都过上好日子。”
“那不可能,五个手指头还不一般齐呢,过日子能一样吗?”
周科长在这些老娘们七嘴八舌地质问下弄得满头是汗。我见他一时半会和这些家属也说不明白,就说:“大伙别吵吵了,打土豪分田地斗老财这是**为了穷人着想制定的政策,也不是周科长说了算,你们别冲他使劲了。”家属们这才缓和了下来,各自回到老乡家休息。
家属们走后,周科长脖粗脸红地坐在炕沿上喘粗气。我说:“老周啊!别来气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些家属的娘家,大多数不是地主就是老财。你搞忆苦对穷人好使,对她们不行,弄不好还引起反感。”
他瞅了瞅我,气冲冲地顶了我一句:“那她们的反动本性就没个改啦?”
“大势所趋,她们改也得改,不改也得改,心里不愿意她们也没招,慢慢就好啦!”
周科长听后没吱声,不过从这以后他再也不提给家属们开忆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