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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门”也称“扒门”,是当地婚姻嫁娶中的一种风俗,就是女方第一次到男方家“大捞”一把。
只要是男女双方都没意见,男方打发女方很多钱物。有的地方男方第一次到女方家,也叫“爬门”,或者叫“上门”。
相亲那天,妈回到家里,当着梅花她爸,把达娃家所有情况,对梅花说了几遍,说达娃家如何如何,达娃又如何如何。
总之一句话,梅妈对这门亲事,很在乎,很看重达娃的家庭。
没过几天,媒婆就托人带信来说“爬门“的日子已选好了。
小雨下了几天几夜,田坎路,土坎路,一路泥泞。
梅妈头天晚上,就对梅花说,要怎么打扮自己,衣服穿哪件最好看,裤子穿哪条最合身。可梅花就没听她妈的,她还是穿的平时干活穿的那套衣服。
“妈,我觉得我穿这一身是最好看的。”
“好看,最好看,就依你花花儿的,你囊门穿,就囊门穿,要是达娃看不起你花花儿,我硬是枉自操心。”
在妈的催促之下,不得不戴上草帽穿上胶鞋,踏上了这难走的“爬门”之路。
按照媒婆的吩咐,俩娘母先去媒婆那儿。媒婆早在那田坎路口等起了,媒婆头戴斗笠,脚穿短颈桶鞋,手提一双红灯草绒布鞋。
走在那满是泥浆的田坎路上,红鞋子媒婆一路在前,边走边叫梅花俩娘母走稳当,嘴上唠叨过没停。
过了田垅,翻过山坡,她们脚上的鞋子“眼睛鼻子”都不在了。
母女俩都觉得,穿着全是泥浆的胶鞋走起一点都不舒服,于是就脱下了胶鞋,“捞脚匝裤”赤脚上阵,两双“光脚板”一前一后地跟着媒婆,深一脚浅一脚地一路慢慢前行。
媒婆边走边说:“这‘爬门‘的日子硬是看得好,天上落雨,地下溜,天公赐福六六,六六大吉,六六大顺,梅花婚后的日子会是风调雨顺。如果梅花今后遇上有什么大凡小事,一溜就过去了,你和梅花他爸就好好享福吧!”
梅妈说:“托你媒人的福哟!你奉得好,今天这‘爬门’的日子是你看的呀?”
“是啊,是我亲自选的,我根据梅花的生庚八字和达娃的生庚八字,我查了好多古书,才选好了今天这个‘爬门’的日子。”
梅花走在后面,听到红鞋子媒婆说的这些,心里难受极了。
今天这一路走来,一路风雨,一路风声,一路雨声,一路泥泞……
她总感觉这一路越走越难走,越走越艰难,越走越遥远,越走越痛苦,越走越看不到尽头……
回想起跟妈到外公那儿去,一路走,一路期盼,总想到外公那儿去,总想早点看见外公。
更没想到的是,不仅看到了她可亲可敬的外公,而且还遇到了她人生以来,最喜欢的龙三哥。
可今天这一路走去,没得一丝期盼的感觉,没得一丁点儿想早点见到谁的念想。
难道这是我先遇上了龙三哥,先喜欢上了龙三哥,所以今天心里就没得那样的盼望?
要是我没遇上龙三哥,没喜欢上龙三哥,我这心里又将是如何?会有恨不得早点想去看达娃,早点想去达娃他家吗?
自从那天隔街看见媒人介绍的那个达娃,梅花第一印象,就觉得不顺眼。远远看去那斗笠下的年轻人,嘴上叼着叶子烟,脸上好像长有不少的络腮胡。
明明是相亲,那娃儿为什么就不好好打扮一下自己,为什么就不刮一下络腮胡,那天,梅花也没看清楚对方,今天她要去看过究竟。
她早就把达娃与龙三哥进行了比较,从相貌长相看,龙三哥是土生土长的农民书生,既有农民的气质,又有书生的雅气。
而这达娃嘴上叼着叶子烟,年纪轻轻的脸颊上就长满络腮胡,既像农村一地痞,又像是乡下那种仗势欺人的土霸王。
一路走来,一路想,她今后的日子会像红鞋子媒婆所说的“风调雨顺”吗?会是六六大顺吗?
自从妈“醒来”过后,梅花就什么都在顺从她妈,也就从来没让她妈生过气。
她的命运完全掌控在她妈手中,而她妈的一切愿望又全都掌握在这红鞋子媒婆手里,媒婆手上那碗“迷魂汤”早把她妈迷住了。
媒婆说什么,妈都听得如痴如迷。从那天隔街看见斗笠下的那个达娃,她就有所感觉,这达娃根本不像媒人说的那样,要人材有人材,要相貌有相貌。
难道这满脸络腮胡就是他的人材,就是他的相貌,这确实是他的长相,也确实是他的人材。
家庭条件那么好的他,难道当地就没得哪个姑娘配得上他?他为什么会叫达娃,为什么不叫他络腮娃,是不是别人取的这个外号,这外号为什么要带个“达”字?梅花想知道过究竟。
媒婆这么看得起我梅花,难道我梅花真有那么美、那么乖、那么漂亮吗?
媒人把我说得像仙女一样, 又把达娃说得如此那般,看见那斗笠下的达娃就不咋样,除脸上长有络腮胡以外,就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的人材,媒婆呀媒婆,你真是说媒的“婆”!
自从那天相亲回到家后,她心头就不高兴,一句话,一点不如意。心头的一千个不情愿,一万个不喜欢,也只有窝火在她自己的心底,从没在妈面前说半个不字。
一想到那斗笠下满脸络腮胡的达娃,心里的酸痛时时都会痛定思痛地又去思念她心上的龙三哥。
这条”爬门”之路,这条通往未来婆家的路,这条她婚后回娘家的路,今天如此坎坷,如此崎岖,如此泥泞,如此难走,这也许就是她婚后的人生之路。
她一路走来,一路琢磨:去抗争!去反抗!去与妈对着干!又去逃离!哎……梅花在心中叹息。
但她也在心中但愿,但愿这条路,今后该会是雨后天晴的阳光大道,该会是一路笑语,一路欢歌……
“快到了,前面大院子就是达娃的家。”媒婆说。
达娃家的屋檐口下,亲亲戚戚,同院乡亲,好多人在等侯。
梅花有意把草帽戴得很低,佯装着怕眼怕羞,刚一进院坝,达娃和他妈就来迎接了。
达娃妈一脸笑容地接过梅花俩娘母手中的泥浆胶鞋,急忙就把她们领进了屋。
达娃的奶奶坐在那把藤椅上,老奶奶年岁已高,但眼力仍然不错。她看着梅花一进屋,脸上就一直挂着灿烂的夕阳,她老人家的眼睛随着梅花脚步的移动而转动,把梅花看得实实在在。
门外的亲戚、邻居们你一言他一语。
“这女娃子好高,看‘衣架儿’不错!”
“这女娃子像妈,高高大大的,她妈人材就不错!”
“这女娃子脸上肯定有`几颗饭’(当地俗称女娃子脸上有饭,就是人好看)。”
“这女娃子人材不错,达娃艳福不浅哟!”
“这女娃子咋会被介绍到康家?”
“哎……可惜哟!”
大家小声小声地品头论足,有的在叹息,有的还在摇头,这叹息、这摇头意味着什么?
达娃犹如一只不会飞的苍蝇,两只蝇眼直楞楞地盯着梅花。他妈喊了几声,叫他去打水来跟梅花俩娘母洗脚,达娃才回过神来。
相亲那天,达娃确实没看清楚梅花,今天他近距离地看到了梅花,梅花果真像媒人说的那么漂亮。达娃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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