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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啊”王玉清捂着嘴咯咯咯咯咯笑了起来,笑的没心没肺。
王默还是要感激一下王玉清的,没有她在的话,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孙雯雯的感情。
在和孙雯雯相亲之初,王默就曾明确的告诉过她,自己心中有个人。可对方还是这般执着,这是王默的烦恼,可也让他感动和愧疚。
再看一眼拿在手上的红酒,它就像孙雯雯投入而来的感情,它浓稠、混红、炽烈,然而,却不该属于自己。
“好喝吗?”王默问了句。
玉清忙点点头,昂着脸笑:“Chateau Latour酒庄的红酒真不是盖的!”
王默却只是闻了闻,搁下高脚杯,径自去了阳台。
阳台有洗衣柜,按了镜子。王默平时洗漱都喜欢在阳台,光线好。
往手心挤一把剃须膏,涂脸上,王默对客厅里醉生梦死的妹妹喊道:“王壮实,你还是先洗个澡吧?脏衣服拿出来一起洗了。”
王玉清捻着高脚杯正感舒坦,不愿意动,随意应付着:“知道啦!喝完这杯,就去。”
而当王默刮完胡子,就看到王玉清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半个身子塌拉在地上,嘴角流着涎液,喃喃呓语。
“我靠,你不是说去洗澡的吗?”王默捏了捏她的鼻子,试图叫醒她。
又晃了晃王玉清的膀子,见真的睡死过去了,眉梢塌了塌,拦腰把她抱起来、送去客房。
而就在这个时候,王玉清忽然眼皮闪了闪,胳膊往王默的脖子上一挂,蹭了蹭脸,梦呓道:“死王默,打我,……”
王默以为她醒了,叫了声,又晃晃她的脸:“喂,别装了……”
但王玉清真的是睡着了,口中空咀嚼了几下,从下巴里淌下几滴口水。
喟叹一声,王默还是将她抱去了客房,没能给她换洗,就扔在了床上。
……
孙雯雯今天极致的发挥了一个贤女本质,把屋子打扫的很干净,桌椅摆放整齐,满屋子亮蹭蹭的。
家里收拾的干净了,心情也就会愉悦。
但再转悠到王玉清待过的地方,王默愉悦的心情一下子就雾霾起来。
地上的瓜子壳和栗子皮,王默勉强可以忍了,可当他看到沙发上的红酒渍时,顿感呼吸困难,恨不得把那熟睡的王玉清揪出去扔马路上。
王默没有多严重的洁癖,但这个人有强迫症,看见污浊不把它洗干净,总觉得如鯾在喉,睡不着。
拆洗沙发垫比较麻烦,洗干净晾晒好,这已经是深夜了。又开门看一眼熟睡的王玉清,这才回房睡觉。
这夜睡的浅,脑子沉甸甸的,断断续续做了些稀奇古怪的梦。
当第二天被闹钟吵醒时,王默伸展臂膀打了哈气,正揉着忪眼,忽然眼前一怠,吓了一跳。
王玉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自己的房间,此事正一脚踩在窗户边、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出了窗外。
商品住宅高层不允许安装户外防护网,王默又嫌在家里按个防护网难看、也是为了省钱,所以窗户一直都空着,没有防护措施。
王默吓了一声冷汗,一咕隆跳起来,去问她要做什么:“王壮实你干嘛?不是想要跳楼吧?我可没对你做什么哈”
王玉清从窗外转回脸,对自己笑一笑:“王默快来帮我一把……”
说着,王默就看到王玉清从窗外的空调外机上,提起一只雏鸟。那是一个斑雀的窝,斑雀每胎都是一对,两个雏鸟还是嘤嘤待哺幼崽,身上的毛管还未脱落。
“你抓它做什么?快放回去。”王默跺了跺脚指责,迎上去抓住王玉清的腿,确保她不会掉下去。
“大姐,这可是25楼呀!掉下去的话,捧都捧不起来。”
“老大,你先把这一只拿一下。还有一个。”
王玉清说着把一只雏鸟递给王默,对自己安危倒是毫不在意。“诶呀,你拿一下嘛,老是拽着我腿干嘛?”
她说着甚至抽了抽腿,随着她的动作,王默紧张的要死。
“好好好,你先给我。”王默只好先稳住她,伸手接过那只张着黄嘴丫,呀呀呀吟叫的雏鸟,内心悲悸。
“王壮实,我先替鸟妈妈骂你一句:你个神经病!”
王玉清没有搭理他,太远,手指头只能碰到鸟的脖子。
“好啦……”
最终王玉清手指夹着鸟脖子把它提了起来,可怜的小雏鸟被提在半空,四肢乱舞,却因为被夹住了脖子叫不出声,极为痛苦。
得偿所愿,王玉清这才跳下窗户,捧起自己的战利品得意洋洋:“王默,看,这是老鹰吧?我要把他们养大……”
“养你个头。”王默气的直哆嗦,赶紧关上窗户,心里盘算着,哪怕下个月工资扣的只剩一百块,他都要想办法把防护窗安装上。
“王玉清你真的不怕死是吗?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你特娘的是不是脑子有病啊?”王默扯着喉咙喊,恨的牙痒痒。
“你脑子才有病。”王玉清不服气,朝他冷哼着。
但再转身看两只雏鸟,还是忍不住欣喜,手指摩挲着,激动地问王默:“老大,你给他们起个名字吧?等他们长大了,回头我去宠物店做两个钢牌,挂他们脖子上。”
“养不活的!”王默斜她一眼,伸了伸手:“给我,我把它们送回去。”
“不要!”王玉清抗拒的扭过身,朝王默皱皱鼻子、捧着走出了房间。
“大姐,我们今天还要去上班呢,你不会打算带着这玩意去上班吧?”
王玉清从门外探回脑袋问:“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连地铁安检那一关都过不去。”凝了凝眉心,王默又语重心长的对她说:“王壮实同学,咱们现在是大人了,有点公德心、有点善心,好吗?人家鸟妈妈发现孩子丢了,得多伤心啊!”
王玉清有些为难,虽然知道王默说的都很对,但还是舍不得。
“王默,我们留一只好不好?在你家里养着,我得空就来看它。好不好?”
“不好。”王默苦笑:“真的养不活的!”
“为什么?”
“野生鸟哪有那么好养?而且幼鸟没办法自己进食,进食时段也很短,等我们下班回家,它就已经活活饿死了。”
腮帮鼓着气,王玉清还是很难取舍,甚至吸了吸鼻子,有种生离死别的悲恸。
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顺了王默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