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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墓地分散在罗佳科山脉到班卡思平原各地,那都曾一度是安卡斯的版图,作为您最忠实的部下即使到沉睡前的最后一刻也依然誓死守卫着您的边疆,现在他们就沉睡在自己曾经守护的堡垒中,等待着您的出现。只要阿鲁贝克大人一句命令,您最卑微的奴仆贝蒂,也将誓死效忠一同前往……”
“前往?”
“恩!”
“去唤醒我的守护者吗?”
“是的!”
“恩,没兴趣。”
“是!……哎???”
“这么说起来这个世界也有人类的城镇吧。”
“啊,是的,据说人类的城镇到了晚上也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就和古代安卡斯一样,不过可惜对于我族来说那也仅仅只是听过,并没有人去过,等等,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恩,听上去似乎很有趣。”美酒,美食,女人,享不尽的夜间生活,更重要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奇幻世界,至少比这里要好,在现实中经历了那么多不愉快之后如今的阿鲁贝克只是想好好放松一下,哪怕是在梦里。
“很好,一起去人类城镇吧,贝蒂也一起来吧。”
“哎,真的,可以吗?”女孩的脸上浮现出期待和喜悦的表情,但随后她突然又意识到什么态度再次180度大转弯,“等等,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唤醒守护者怎么办?冲振安卡斯怎么办?”
“这种事情随便怎么样都行,根本不需要在意。”没错,作为随时都有可能会醒来的他来说做这些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哎?”
“比起这个,恩……去人类的城镇首先需要的应该是钱吧,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合适可以用的货币,即使有也恐怕和现在的市场不流通了,实在是麻烦的事情……”
“为什么!”
“恩?”
“为什么阿鲁贝克大人会这样!您知道我们有多不容易吗?5000年的祈盼,多少祭祀在这里,在这个牢笼里奉献了自己的一生!仅仅是为了等待阿鲁贝克大人您的苏醒,能够率领我族脱离苦海,仅仅是为了这个信念,牺牲了自己所有的一切,然而,然而……”她在哭,阿真正让人悲伤的哭泣,那是积攒了多年的怨念一并爆发的结果,阿鲁贝克能看出来,接着他说道:
“啊,真是悲惨,一个人被扔在这种地方,仅仅是一个虚无不切实际的预言。就个人来说实在是惨无人道,但这又如何?”
“什么?”
“从一开始这就是你们魔族自己的事情,5000年的祈盼?笑死人了!靠祷告就能杀死敌人吗?靠祷告就能夺回领土吗?靠祷告就能得到强盛吗?如果是这样那所有人都不用在劳动,农夫不需要再种地,仅仅靠祷告来收货庄稼,军人不用再服役仅仅靠祷告来守卫国家,一切贸易也可以停止,仅仅靠祷告就能够获得财富。然而这样的事情可能存在吗?装出一副屈辱悲情的姿态,似乎全世界都已经将自己抛弃,自己却不做出任何努力,而将希望压在所谓的神明身上,甚至是希望一个强大的救世主甚至是统治者来帮助你们脱离苦海?何等可悲而渺小的想法,这不就是你们魔族现在的现状?以至于将这份苦楚强加到自己同伴身上,实际上非常可怜,但是,那又如何呢?”
他望着她,就如同看着一只自己圈养的小动物,明明是那种可爱到不行却又因为太过可爱而忍不住想去欺负的感觉。后者脸色通红,像是强忍着情绪一般浑身颤抖。
“阿鲁贝克大人,阿鲁贝克大人难道不打算征服世界吗?”
“哈?征服世界?这究竟是怎样的妄想和笑话?”
“5000年前的神战,光明女神和他的子民打败了阿鲁贝克大人,同时也让我们魔族从此被迫躲避起人类的追杀,即使不是为了我们,仅仅是阿鲁贝克大人自己,难道阿鲁贝克大人就从来没有想过东山再起和复仇吗?”
“没有。”实施上他也根本没有那样的记忆,所以硬要说复仇什么的,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实感,再则这也只是梦境里的臆想而已,说到底也只是自己的妄想,只是如此中二的妄想也不禁让他有点想笑,不过既然是梦吗,偶尔玩一下也无妨,就像是那种舞台剧,角色扮演一样。他装着名为阿鲁贝克的邪神的样子继续说道:
“既然是失败就应该坦然接受,无法顺应历史的存在被淘汰也是理所当然。既然人类统治世界是既成事实,那么顺应事实不正是最好的选择?相比之下不如放下那些无聊却毫无实际作用的称谓和职责,去顺应历史如何,放弃那些顽固不化的保守者的想法,去仔细想想自己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如果要是没有的话,或者随我一同离开这个毫无生气的地方周游一番世界又怎样,和这个即非无上之神阿鲁贝克,也非黑暗的缔造者阿鲁贝克,仅仅是名为阿鲁贝克的男人一起。”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但并不仅仅是为了单纯的说教,而是对平日自己所积累的压力的释放,这个叫做贝蒂的女孩,独守在这个如墓地般荒寂的地方,被职责所捆缚,在他看来就如同现实中的自己一般。
“那么,如何?贝蒂!是接受,亦或是拒绝?”
“我是您最为谦卑的奴仆,如果是阿鲁贝克大人的命令的话……”
“这并不是命令,这是邀请,而邀请之人也并非邪神阿鲁贝克,我不是以主人的身份,而仅仅是与你对等的身份,男人的身份。如果是这样的话,告诉我,你会作何抉择?”
女孩的肩膀为之一振,她有期盼,阿鲁贝克可以看出来,从最初谈到人类世界她脸上明显的兴奋便可看出,虽然那只是一瞬间。从双方的关系上可以推断出他完全可以已强硬的手段去命令她,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如何?”
“如果阿鲁贝克大人不是在命令的话……我……”
恩,没错,就这样说出自己的诉求,不再被世间这些无聊的琐事所束缚。
“我……拒绝!”
“恩,没错,就是这样,贝蒂,真实的把自己的情感表达出来……等等,你说什么?”
“我拒绝阿鲁贝克大人的邀请!”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