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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来了位新的头牌。擅唱戏曲儿,还生着一副祸国殃民的容姿。论皮相,整个梧桐榉里都没有姑娘能与之媲美。你说我能信吗,我自然是不信的,所以这会儿就准备去见见世面。”
“新头牌,能摸吗?”
“啧,沈公子,伱怎么说也是我们扬州城里有名的诗才,言行举止为何就如此粗鄙呢?”
“害,那能碰吗?”谷蘭
“不能。”
“矣,这还不是一样,光看有几个意思。赵公子,你的口味也太清淡了。”
“不不不,我想是沈公子你的意趣,非常人所能揣摩才是。”
“嘿,你小子骂我是吧。”
“非也非也,我只是觉得,沈公子你偶尔也该换换口味。要不这样,今日你和我一起去雁飞楼,酒水我请,如何?”
“嘶,那咱说好了啊,我喝不尽兴你可不能回家。”
“哈哈,好好好,我依你便是,请吧沈兄。”
“唉,客气啦,赵老弟~”
不谈这二人一路上的插科打诨,等他们并肩走到雁飞楼的外头时,那里面已经是人山人海。
上上下下满满当当地坐足了人,又寂静无声。
像是恰巧在等着什么似的。
场面实打实的诡异。
目光所及之处,连一个说话的客人都没有,眼睛全集中在堂前的一座戏台子上。
“这什么情况?”
被叫做沈公子的书生,抬腿迈过了门槛,仰头环顾着楼内,嘴里不自觉地嘀咕了一句。
“不清楚啊。”
姓赵的后生紧随其后,脸上也是一片诧异。
“当~”
就在这时,一声不知何处传来的琴音,突然绕梁回响。
次接着,就是琴瑟和鸣久久不歇。
啊,怪不得都不作声,原来是要起楼曲儿了。
沈赵二人这般恍然地想着,却又忽地发现,自己竟从未听过这支曲子。但亦觉得其颇具风情,独占特色,与寻常的楼歌不尽相同。
这首曲子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人怎么样。
沈书生转过头来,表情轻佻地看了赵公子一眼,像是勉强认可地压着嘴角点了点头。
你这人,且看着便是,莫失礼了。
赵公子哭笑不得地回了个眼神,跟着就把视线重新投到了台上。
此时前奏已尽,下一刻,戏子登场。
却见一人鲜衣胜火,头戴金钗脚挂铜铃。
穿着双红绳系带履,遮不住莲踵白如玉。
青丝及腰,好比山涧飞瀑。
步若点水,浅露股胫粉红。
十趾白腻,形似扣人心中。
双眸如诉,带着情愁萌动。
只是轻轻一步,就踩得台下心神荡漾。
再是幽幽回眸。
仿佛其瞥见了某个负心君郎。
倾城女子眉头微蹙,落难红颜面露孤苦。
她像是在与人对视,又像是在与你对视,怨你为何薄情至此,害她心死。
台上戏一开场,便是这样一幕。
一时间,赵公子痴了,沈书生呆了,周遭的众人屏息凝神,像是连呼吸都忘了。
直到女子红唇轻启,唱出戏腔。
伴着哀怨,道起愁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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