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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糜旸可不会那么轻易让他们如愿。
今日他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收缴吴懿的兵权,便是给他的一个警告。
若吴懿还是不懂得收敛,有什么妄想的话,糜旸不介意在来日用事实告诉他:
什么叫做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阑
...
第二日清晨,魏延府中。
虽然魏延并不算糜旸的心腹,但是糜旸也不是苛待下属的人。
在回到南郑城中,糜旸特地在州牧府旁选了一座大宅赐给魏延。
这算是他给魏延的一种补偿。
可是金碧辉煌的府邸,却并不是魏延心中所求。
昨晚魏延是喝的烂醉被下人抬回来的,及至今日清晨时,魏延就从酒醉中清醒。阑
他在清醒洗漱之后,便身穿单衣走出寝室之外,坐在了院落中的一处石座之上,眼睛望着州牧府的方向。
那座象征着梁州权力中心的府邸,本来是属于他的。
只是魏延现在望着州牧府的方向,倒不是如以往一样心中愤愤不平。
他只是想起昨晚宴席上诸将纷纷上交兵权,而他身为镇北将军却只能干看着的那一幕。
那一幕对他来说显得有些悲哀。
若他有兵权在手,那他在昨夜也是愿意上交给糜旸的,可是现在他却一点兵权都没有呀!
想到此,坐在石座上的魏延不禁长吁短叹起来。阑
性格豪壮的魏延不怕战场拼杀,亦不怕被人憎恶,他怕的就只是没有立功的机会。
这对他来说,无疑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可就在魏延长吁短叹的时候,他府中的下人来报,说是州牧府中有使者到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魏延的脸上先是浮现狐疑之色。
糜旸对他的态度,他自己也知道。
况且糜旸刚刚收缴诸将兵权,现在应该正是忙碌的时候,怎么还会派出使者前来他这个不受信任的大将府中呢?
只是狐疑归狐疑,在糜旸过往的调教之下,魏延虽说对糜旸谈不上有什么敬畏,但在心中还是慢慢将他当做自己的上官看待的。阑
在这种心思下,魏延连忙让下人将糜旸的使者带进来。
而本来魏延只以为糜旸派来的使者,只是一些州牧府中的小吏。
没想到当下人将糜旸派来的使者带到他身前时,他却看到了吕乂的到来。
不仅仅是吕乂到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丁奉、张嶷、傅佥等将领。
见到糜旸如此多的心腹到来,魏延的眼神一下子眯了起来。
这副阵仗,哪像是给他传令的,倒像是抓他去治罪的。
不过魏延见吕乂等人身后并未携带大量士卒,他心中的这种惊疑就渐渐消散了。阑
而吕乂等人在来到魏延身前后,却发现他只是穿着一件单衣迎接着糜旸的命令,他们的眉头不禁都皱了起来。
哪怕是在糜旸面前力荐起用魏延的吕乂也是如此。
魏延的这种行为,可以看做是对糜旸的一种不敬。
但魏延糟糕的情商早已是人尽皆知,所以吕乂等人也只能装作没看见这件事。
一切相忍为国!
由于魏延的穿着实在很不符合吕乂这个士族子弟的感官,所以吕乂在来到魏延身前后,他一点也没耽误,马上展开手中的文书将糜旸对魏延的新一步任命给宣读了出来。
而魏延在听完糜旸对他新的任命后,他的脸上先是浮现不可置信的神色,然后顷刻后,他脸上不可置信的神色就被狂喜之色所替代。阑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糜旸是要让他董督城外那数万大军。
虽说在文书中糜旸说的很清楚,他只是让魏延暂时的统领那数万大军。
虽说魏延也知道,糜旸的这个举动只是权宜之计。
但这个消息对他一个方才还在长吁短叹,感慨壮志难酬的人来说,无疑也算得上一个十分惊喜的消息了。
在惊喜之下,魏延连忙弯腰从吕乂手中接过那份文书。
他现在的动作显得颇为急切,就好像担心晚一步吕乂手中的文书会凭空飞走一般。
看见魏延的这番作态,吕乂身后的丁奉、张嶷等人纷纷对视一眼,他们想起了糜旸在他们面前对魏延的评价。阑
魏延跟随在糜旸身边将近半年,在这半年中虽然他出战杀敌的机会不多。
但因为他的性格,这半年间他将糜旸麾下的大多将校都得罪了。
因此在过去的半年间,有许多人在糜旸的耳边对他告过魏延的状。
所以吕乂在向糜旸进言时,才会劝他不要被别人的议论影响判断。
只是面对那些告状,糜旸却始终未有什么表示。
按糜旸的话来说就是:“诸君语皆非也,吾断之详矣。魏文长虽气烈倨傲,然非纵横之人。
其心有大志,唯愿立功以正名,诸君勿复忧也。”阑
现在丁奉等人想想,糜旸的那句评语,可谓是恰当至极。
或许魏延以为糜旸对他不信任,但他不知道的是,糜旸已经算是十分维护他了。
正如历史上诸葛亮默默在背后维护着他一样。
丁奉等人的思绪流转并没耗费多久的时间,但就是这短短的时间内,魏延已然冲进房屋之中,快速的穿戴好一应甲胃然后走出房门。
魏延如此快的速度,着实又让吕乂等人吃了一惊。
可是魏延可不管众人吃不吃惊,他在走出寝室之后,便看着丁奉等人言道:“事不宜迟,我等立即前往城外大营。”
现在魏延的脸上丝毫看不见喜色,反而满布着严肃的神色。阑
他的性格虽然在大汉中是出了名的糟糕,但是他对待公事的认真程度,那也是有名的。
丁奉等人见魏延如此说,也马上纷纷躬身领命。
见丁奉等人领命后,魏延便要大步朝着府外走去,可就是在他路过吕乂身旁的时候,却被吕乂一把拉住了手臂。
“镇北将军负责的乃是国之大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呀。”
面对吕乂的嘱咐,魏延傲然抬头一把甩开吕乂的手,他充满强烈的自信言道:
“吴懿何德何能?只是半年而已,他还不足以抹杀我在大军中的威望。州牧不会用错我的。”
在说完这番话后,魏延领着丁奉等人快速地离开了府邸中,朝着城外的大营赶去。阑
看着魏延等人离开的背影,吕乂站在原地长长松了一口气。
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