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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行人都在心里暗暗高兴。二兴更是禁不住发自内心地想赞美一下经阔。经阔出了一个多么好的主意呀!
二十里地的路程走了一半的光景,不好了,“小”“呼”地一声跳下自行车来,灰蒙蒙的晨光之中,躺在了路中央,四肢朝天,蹬腿尥胳膊,嘴里大骂不止:“好没有良心的,又想偷跑。撇下我一回了,又想撇下我。”
听口音,不像是从“小”的嘴里发出的,“小”从来没有说过东北话,再说,声音不男不女的,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一行人等惊恐地四下里瞧,难不成附近有个什么人在说话?
没有,没有发现其它的什么人。
仔细听听,声音就是从躺在地上四肢朝天、动作如动物的“小”嘴里发出来的。
“回去吧,这事情已经暴露。”经阔扬了扬手,指挥大家原路返回。
回家以后,“小”还不依不饶了,喋喋不休嘴里骂个不停,中心意思就是人们不够意思,说走就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想撇下我在关里孤孤单单一个人受罪。容易吗?周围的人都跟自己说不一样的话,口音不一样,吃的喝的也不一样。关里关外的人,虽然是同一个祖宗,但是生活习惯不一样了。两回事了。各地有各地的习惯。
这些话语,听起来毫无逻辑,没有条理。一个人化的动物,或者说,一个动物化的人,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时隔多年,老年的经阔很是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录音机,没有摄像机,把这些语言,这些动作,保存下来。那说不定现在就能研究出点什么东西来了呢。
当时,从“小”的叙述里,大家能归纳出这么一个故事出来:一觉醒来,老黄找不到“小”了,断定又是给自己来了一个调虎离山计,赶紧朝汽车站跑去。路上遇到一个拉草料的大板车,于是,跳上车,钻进草料堆里。到了目的地,跳下车来的时候,被人发现了,赶车的人挥动鞭子,抽了老黄一鞭子。
二兴腿快,听所描述的赶车人,像是村南头的麻子三叔,就去打听。一听,果然。麻子三叔真的看到一只水狼,从草料堆里跳出来,真的是赶上前去,抽了一鞭子。把个二兴听得,当时头就大了。故事添油加醋的,越传越邪乎,最后传说的,“小”就是水狼,水狼就是“小”。见了“小”的面,人们弄不清爽:不知眼前的人,是水狼?还是“小”?
这件事情大约过去了三年以后,“小”的病情慢慢好转。看看发病不是那么频繁了,从水路,过海,“小”和张小铁匠又回到了东北。“小”继续住在景甜大爷家,张小铁匠继续进老林子里伐木。
哪里跌倒了,就在哪里爬起来。张小铁匠重走伐木路之前,跟“小”一起又到过那座小木屋。小木屋里确实有位老爷爷,每年的开春以后,地里长出了庄稼开始,就在那座小木屋里看护庄稼,有獾狐野猪从森林里跑出来祸害庄稼,老爷爷就负责把它们赶走。
四处打听,并没有哪个老人被张小铁匠打了一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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