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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吉安想象力满丰富的,现实生活中,烦恼也是满多的。
他在自家庭院窗台上放了一个花盆,不种花,只是装满了土。土里生出了草芽,就拔掉。一茬又一茬的草芽拔不尽。拔了一茬,又有另一茬草芽生发出来。最后,一花盆土都没了,草芽自然也不生发了。
程吉安断定,人的烦恼就像这些草芽,总是拔不完的。
受到这个启发,程吉安心里也亮堂了许多,反正有的是烦恼,就尽它烦恼去吧,虱子多了不咬人,绳子多了不捆人。这才平复了点儿强烈地想进深山老林的那个念头。
程吉安是程经阔嘴中受表扬最多的一个年轻人。“这孩子,见面不笑不说话。见到长辈,本来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定放下来,该叫大爷大叔大娘婶子的,规规矩矩问候一下。”
小孩子吓着了,以前都是找枣树奶奶给叫叫魂儿。枣树奶奶老糊涂了,幸亏有程吉安接过衣钵。
本是传女不传男的。吉安娘、吉安姐姐程吉琴,都不行。吉安媳妇程美丽更不屑提。
枣树奶奶保存着一张发了黄的纸条,就是那叫魂儿的口诀,不知是她老人家上面的哪辈传下来的。四句话,看一遍,记住了,就灵。看第二遍,就不灵了。
吉安娘和吉安姐姐程吉琴,娘俩儿犯了同一个错误,把纸条压在炕席下面,瞅空就看看,瞅空就看看,结果,不灵了。吉安媳妇程美丽更滑稽,像是背课文一样,对着纸条读了一遍再读一遍,为了加深记忆,再读再读。完了,更不灵。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程吉安一遍看下来,过目不忘。年轻的一个大学生,完好地接过了枣树奶奶的衣钵。
从此,该行业的平均学历指数得到极大提升;程家埠的孩子,叫魂儿不出村了。
有慧根的程吉安特有人缘,给谁家孩子叫过魂儿谁都念念不忘。
娶了这么个媳妇,摊了这么个丈人,把好孩子程吉安给调理的挺灰头土脸的。大家都替程吉安叫屈,只是还到不了喊冤的汤头。
程美丽的脾气和行事来头架势,家学渊源。
她的父亲程良新,跟程吉安爹程孟尧一样,早年间教村学。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比起下庄稼地干活的滋润若干。
程良新有经济头脑,不安分。县城里的空心芹菜才八分钱一斤,程家埠小集上实梗芹菜都要卖到一角以上。在县城培训班学习,程良新心思都花在了芹菜上,结业成绩不及格,倒卖芹菜却发了笔小财。三个月时间,大约赚了三十块钱,约等于自己两年的工分之外的补助工资,约相当于两个整壮劳力一年的年终分红。
回到村小,挣钱心切按捺不住。每天安排程吉琴这样的小班长负好责任,把班级纪律管起来,不能让同学们上课时间满大街蹓跶。
黑板上布置好作业。上午:语文,一至第十八课课文抄写五遍。注:不准用隔印(复写)纸。下午:算术,把一到六十页课后问答题做六遍。注:要抄写原题。
他自己则在清晨,公鸡还没打鸣呢,轻开街门,猫腰翩上自行车,狂奔到六十里外的县城,购买空心芹菜去了。
晚上,待等到家家户户的烟囱冒出的黑烟渐渐变成白烟,该是吃晚饭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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