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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两个宝宝确实很好。
外面的人还在挨打,纪彬不打算换地方,一会就让捕快们过来,在刺绣坊门口收拾他们。也让远近有想法的闲汉们看看,敢来刺绣坊装疯卖傻是什么下场。
刚刚幸好引娘反应及时,说什么都不开门,若是真让他们闯进去,那就不是打几顿这样简单了。
门里的引娘还在安抚蔡姐姐,李裁缝看着心里复杂,忍不住道∶"引娘,你方才的样子,跟纪彬竟然有些像。"
引娘自己都愣了,怎么就像了?
"就是处理事时都很冷静。"王大娘把刚刚烧开的水给大家沏茶,"让人感觉瞬间有主心骨。"
引娘被夸得脸都红了,只是小声道∶"纪大哥说过,天塌不下来,再大的事,其实也是小事。"若是遇到事就慌张,那是没道理的。""一切事情都会过去,一切都是暂时的。"
是啊,有时候看着眼前的事,觉得比天还高。其实过去也就过去了。
蔡姐姐若有所思,但她现在还在担忧另一件事。
巧晴也想到了∶"刚刚把王家老二打了一顿,你婆婆肯定把账记你头上啊。
被巧睛这么一说,周围几个人都愣住了。徐娘子开口道∶"是啊,那你岂不是更难做。"
大家也看出来蔡姐姐夫家的情况,她相公王大老实,还愚孝嘴笨。
这王家老二平日里走些猫狗道,会说话会来事,娶的娘子也比蔡姐姐娘家厉害。而且俗话不是说了,皇帝疼老大,百姓疼么儿。
这王家婆婆也不例外,一直偏心王家老二跟老二家媳妇儿,有这样的婆婆,公公应该也差不多。
经过这一遭事,大家颇有些同仇敌汽的感觉,彼此更亲近,更愿意为对方着想了。
蔡姐姐叹气∶"这次回去,左右肯定要挨骂,这次时间长些罢了,我没事的。"
说着,蔡姐姐安慰大家∶"我回去努力做刺绣,等我手里有了私房钱,带着两个孩子吃小灶台,她们说归她们说,不管就行了。"
可在同一屋檐下,又是婆媳关系,怎么能不管。
巧晴下意识看向引娘,引娘笑∶"谁说你要挨骂了,明明是他们要求你才行。
引娘指了指外面∶"以为他们挨顿打就结束了?不可能,方才纪大哥说喊捕快跟差役过来,这些人必然会被扔到监牢里,等着干知县审案。"
说到王知县,引娘顿了顿,可在场的人都明白,纪彬跟知县关系不错的,上次酒坊缺酒坛,知县都帮忙了!
这次的事他们还占理,知县定然会重罚。
不说这些,柴巧晴可是捕快柴尺的亲妹妹,同僚们看在平日吃柴尺那么多黄米酒的份上,都要帮他出这口恶气。
毕竟巧晴也在刺绣坊里啊。
至于这些人到底是打还是放,或者打了再放,打的多重,那不都是知县老爷跟捕快们说了算?
引娘继续道∶"若是他们待你客气,那就说说情。若是不客气,那关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审案,看他们的态度了。"
毕竟不审案,这些人就会一直被关着。
只要王家人心疼他们小儿子,那就要看蔡姐姐脸色。
蔡姐姐看向引娘,眼里透着震惊∶"你比我小那么多岁,怎么懂得这样多啊。"
引娘也不知道,可能是纪大哥跟荆夫子教得好?在她还没出嫁的时候,她也想不到这么弯弯绕绕。
怪不得纪大哥不让柴尺大哥过来,看着是避嫌,但谁都一样的。
毕竟以柴尺大哥的豪气,他在衙门里一向吃得开,不来最好,结果最"公正",谁都没法说。
蔡姐姐主要拿住了这些人的短处,就能不受气。
当然了,这只是一时的,若想过长久的安生日子,还是要自己立起来。
等引娘说完,巧晴已经拉住引娘的手了∶"你也太厉害了,再教教我吧。"
引娘低声笑她∶"你学什么,你又没有公婆,对不对。"这话只有引娘,蔡姐姐,巧晴听到。瞬间羞个大红脸。
蔡家确实没有公婆的难题啊。
刺绣坊里已经开始听外面八卦了,反正人都已经控制住,打也打完了,干脆把门打开,胆大的就去前面看,胆小的在门后面看。
反正王大娘跟几个婶娘已经嗑着瓜子去看戏了,随口啐口唾沫,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人。毕竟都来纪滦村找麻烦了,就该狠狠打一顿。
这里面只有王大尴尬,他方才跟纪彬解释了,解释的时候两腿发抖。
明明眼前这个人比他年龄至少小十岁,表情也不是那么凶狠,可就是让人怕得厉害。所以纪彬一问,他竹筒倒豆子一般,立刻把事情说出来。
王家老大道∶"因为家里娘子几天没回来,打听到她去了刺绣坊,所以我带着两个孩子过来,谁知道碰到弟弟还有他朋友们,说什么都要跟过来。"
这些人手里拿着酒瓶,一身的酒气,说什么都要跟着。
王家老大赶紧劝他们回去,说自己也不去了,改日再说。可他们原本就对刺绣坊感兴趣,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王家老大不去也行,他们帮忙把蔡家姐姐要回来。
这话一出,王家老大只能硬着头皮跟过来,一路上都在劝他们回家,还期盼着几个人酒醒。可这酒非但没醒,反而越来越上头。于是就有了刚刚那一幕。
王家老大心有余悸,原本蠢笨的他忽然明白过来。
自己没挨打,不光因为他没犯事,更是看在娘子的面子上,否则他肯定要被好打一顿。
这纪彬跟纪滦村的里长可不会手软。
听了王家老大的话,纪彬又去问其他几个人。
这几个人被打怕了,问什么答什么,虽然说的颠三倒四,但结果都差不多。
这些话传到蔡姐姐耳朵里,心里五味杂陈,她相公心底不坏,但这样的性子实在让人依靠不住。若是他强硬些,拿出家中长子的气势,直接把王家老二弄回来,就不会有这件事。也是他平日就如此,他弟弟根本不听他的。
不过蔡姐姐发现,自己似乎也是这样的人。闷得让人生气,旁人看自己,也是如此吧?
蔡姐姐暗暗握拳,把孩子们搂怀里,倒是周五媳妇儿拍拍她手背∶"你已经很好了,以后慢慢来。"
是了,周五媳妇儿都能改,她甚至把相公打了一顿,赶出家门。日子照样都能过,她为什么不行。为了孩子们,她也可以吧。
这里面的细微变化纪彬不知道,他看到衙门的捕快来了。
柴尺果然听他的没有过来,来人十分严肃,名叫邹炼,身量不高,却厚实得很,开口道∶"是你们报得官?"
接下来的事就有里长负责了,里长把方才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说出来。至于挨打?
捕快邹炼也踹了脚,冷声道∶"没打死就行。"
这种欺辱妇女,跑人家村里闹事的,乡间打死的都多。更不要说喝点马尿就过来的,就是没挨过毒打。
纪彬朝捕快邹炼笑笑,原本严肃地邹炼道∶"多谢帮我买的佛台,我娘很喜欢。"纪彬摆手,这不算什么。
就是邹炼的娘喜佛,但想要的样式在邑伊县找不到,就托纪彬帮忙在春安城寻一寻,找不到也没关系。
这种小事,他自然随手就做了。
邹炼还怕他不收钱,但纪彬不做这种事,毕竟这次不收钱,下次还怎么来麻烦他。
柴尺也知道佛台的事,特意请邹炼过来,自然是明白纪彬的意思。
邹炼带的几个差役也跟纪彬打招呼,笑着道∶"你最近怎么不去邑伊县了,去杂货店玩的时候也没见你。"
纪彬指了指酿酒坊∶"要我说,等你们休息了过来才是。"
看着纪彬跟衙门的人如此熟稔,这几个被绑住又堵住嘴的人,心里只剩下绝望。恨不得自己今天下午直接消失了,恨不得自己什么都没做。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们的命运已经掌握在其他人手里了。
至于王家老大,纪彬设让带走,毕竟他跟蔡姐姐有话要说。
纪彬看得出来,这人老实,可再老实的人,也不能连自己妻子都护不住吧。那还有什么用处。
如果不是因为蔡运,他才懒得管这些事。
好在这人只是蠢,并未无药可救,若是换做周五媳妇儿那种,他肯定劝和离。先让他跟蔡姐姐聊聊看,一切看当事人的意思。
纪彬留下王家老大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捕快等人带着其他四个人离开,纪滦村的人渐渐也散了。
引娘让李裁缝暂时看着刺绣坊,带着巧晴跟蔡姐姐从刺绣坊出来,而王家老大看见这一幕,立刻走上前。
但显然是有些怕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些人没有他打他,但跟打他没什么区别。以至于让他看贝蔡姐姐的时候有点害怕。
蔡姐姐看到这一幕,心里不是滋味,说不上心疼,只是有些可怜这个男人罢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蔡姐姐跟王家老大交谈了。等聊好之后,两人就要一起回昌伊县。
毕竟把王家老二都给关起来了,接下来肯定有很多事要处理。
而蔡姐姐心里有了主意,巧晴还说,如果她拿不准想法,就去找自己家。她母亲是最最聪明的人,一定有办法解决。
等纪彬安排纪堂叔用牛车送他们回去,才听引娘小声道∶"蔡姐姐刚刚骂了王家老大一顿,那人也不敢还嘴。蔡姐姐还说,你经常进,婆婆对你们兄弟两个一视同仁,等会回家看看,你看她更为谁着急。"
坐上回家牛车的蔡姐姐抱着两个孩子,手里还捏着另一件东西。那就是从刺绣坊带过来的东西。一个简单的刺绣棚子。
几根银针,还有李裁缝私底下给她的线和布料。
蔡姐姐背挺得笔直,就算王家老大还在身边,她也没有依靠的心思。她的眼泪还是那么多,但心却坚定得很。
也许刺绣坊在不知不觉改变很多人的生活吧。
这件事过去的也快。
蔡运特意让人送了礼物过来,感谢纪彬跟引娘照顾姐姐,还说最近王家大闹一场。
但蔡运去看姐姐的时候,也没人再阻拦,那婆婆甚至还对他赔笑脸,虽然看着不情不愿吧,可好歹跟之前不同了。
而蔡姐姐脸上多了笑,没事的时候就在做刺绣,还有巧晴给她指导,听说学得很快。巧晴自己也做得认真,她真的很想要一匹小马的!甚至还提前跟纪彬家预订酒糟,她一定会养的。
纪彬听到酒糟两个字都头疼,一万五千斤的酒糟都在酿酒坊旁边堆着,全村人都过来取酒糟喂家里牲畜也消耗不了多少。
具城衙门的马儿们也是吃得饱饱。
就算这样,还有大约一万多,这个数字还一直在增加。
别说黄桂稠酒了,就连黄米酒也在增加产量,陈掌柜借着黄米酒,已经打算买新房子了。
陈掌柜他们还一直给纪彬写信,让他有空的时候也去春安城一趟,大家都想他呢。
可马上就是八月十五中秋,纪彬这个时候哪里走得开。
先是给杂货店,酿酒坊,刺绣坊的伙计们买过节了礼物,然后看着日益增多的酒糟发愁。
不夸张地说,纪彬有点想自己养猪养羊了。
反正后山那么大,除了管理有点难之外,其他都挺好的。养个几十头羊,既能自己吃,也能卖钱。
在纪彬要去联系怎么买牲畜的时候,家里来了个意外的客人。
看着引娘五姐跟五姐夫的时候,引娘自己都很诧异,但看着他们手里的东西,明显是趁着中秋走亲戚的时候有事要说。
纪彬把人带进家里的厅堂,听出他们的来意。
宣家五姐跟五姐夫是很老实的人,之前其他姐妹挤兑引娘的时候,她也出口劝过,估计是她们两个年龄相仿,引娘排行老六,上面就是这个姐姐。
但是她嘴笨,不怎么会说话,五姐夫也是差不多的人,两人都住在堰河村,下面有两个闺女。平日里靠种地为生,没事的时候再养点鸡鸭算是外快。
他们今日来的目的,,也跟鸡鸭鹅有关。
那就是想问纪彬借钱,买些鸡鸭鹅的患崽,现在是八月,也是一年里养这些东西最后的时间了。养三个月,过年前给卖掉,到时候肉质鲜嫩,好卖得很。
五姐夫道"我们准备在堰河附近养,那里鱼虾也多,自己家再拌点饲料,以前我也散养过,最多养了十几只,在水边养,各个都能养得很大个。"
为了表明自己确实养得不错,五姐眼五姐夫特意带了自己养的土鸡过来,看着就很神气。
纪彬笑∶"饲料也要花不少钱,你们有打算吗?"
五姐眼五姐夫咬咬牙,五姐夫道∶"我听说你家在酿酒,酒糟做饲料最好了,到时候能不能问你这买?"
能不能?!当然能啊!
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五姐跟五姐夫心里竟然是有成算的。
借钱就不说了,要买他家酒糟做饲料,这可不是什么占便宜,而是合理利用资源。
见纪彬笑了,五姐跟五姐夫心里骤然一松。他们两个也是盘算很久才过来。
其实四月份知道他们要建酿酒坊的时候,五姐夫就想到这件事,但是没敢问。五月份的时候也想问,可还是不敢。
如今听说他们这酒精太多,要想办法处理,五姐跟五姐夫这才提着东西过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人才敢把这想法说出来。
纪彬哭笑不得∶"这酒糟放着也是放着,你们想买直接说,不是什么事。"
当然了,纪彬也知道,他俩最担心的还是借钱的事。其实两人也就借了十五两银子。这钱对引娘来说都知道不是大钱了。
可对普通的农家人来说,就是一笔巨款,所以他们不敢说出来。拖了三四个月才敢登门,还是带着自己养的东西。
纪彬倒是觉得这样的态度很好,不是张口就借钱,而是真的有想法有计划的。
并且堰河村确实适合养鸡鸭鹅,听名字就知道,他们村子旁边有河流经过。
在地势平缓的地方散养牲畜,让这些牲畜们吃水草,吃里面的鱼虾,然后再喂些酒糟做的饲料。纪彬这会看着淡定,但其实在流口水。
只是现在养时间有点太赶了,若是能早点开口更更好。春夏的时候草木茂盛,那会下的蛋都比其他蛋香。
纪彬想了想道∶"若是养几百只牲畜,那是不是还会做鸡蛋鸭蛋鹅蛋生意。
五姐夫点头∶"是打算做的,其实今年有点晚了,等明年蛋就会很多。"
看来这是真的想过,纪彬问到这,已经打算借钱了。一会让引娘跟他们签个契约就行。
纪彬道;"到时候生的蛋太多,就送到邑伊县我家的杂货铺,里面可以帮忙售卖。"
五姐五姐夫听到这话,连忙放下筷子,就差给纪彬和引娘鞠躬了。竟然真的能借到钱!
他们一定会好好养鸡鸭鹅的,也一定会赚钱的!
纪彬想的则是,这下谁都不能说他把附近肉价都吃涨价了吧。明明还带动了隔壁村的养殖业。纪彬也不太担心这几百只鸡鸭鹅的销量。
不说他家了,纪滦村其他人家今年也赚到钱了,既然赚到钱,谁不想吃好的。稍微想想就知道,今年过年的时候,纪滦村各家肯定飘着肉香。
但还有一件事也比较重要。
那就是过完中秋节,他要带着柴力直接去春安城。一个是仔细了解刺绣如今的销路,另一个则是躲一躲。
借钱给五姐五姐夫的事,肯定瞒不住,接下来的时间里,肯定不少人家都登门"借钱"了。还是早点跑路的好。
若是找到引娘,就让她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推。说钱都在他身上。
至于自己?
那时候估计已经在春安城了。谁也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