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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百幅刺绣,这刺绣当中有五副绝佳,其中李裁缝做出的纪彬出发的时候,带了五十八坛黄米酒,-莲池鸳鸯最妙,被纪彬单独收起来。
这次出门也没什么好交代的,引娘还在继续上学,杂货店这边生意也正常。有周账房跟学徒徐杰在,基本不会出什么事,再说还有柴尺时常过来照看。
衙门的人如今对纪彬极好,先不说他的杂货店每月按时缴税,上次买纪文山土地的钱,就让大家发了些补贴银子。
谁看了纪彬都是笑眯眯的,他的店铺当然会帮忙照看。
至于柴力,这才跟着纪彬一起前往春安城。
跟旁人不同,柴力是走南闯北过的,上过战场,走过不少地方,不过每次去的地方人都不多,像春安城这么热闹的地方,倒是很少过来。
柴力如今跟之前有些不同,面貌凶煞但不阴郁,衣服也换成崭新的。
最重要的是,一扫之前独臂的颓废,他现在明白,自己就算少了根胳膊也比许多人要强。
毕竟当初受了那么重的伤,身体是一方面,心理打击却更大,,一度以为自己是废人。可现在他跟着纪彬做事,哪个敢小瞧他,敬重都来不及呢。
纪彬这次带着柴力出来,也是想培养一下左右手,以后事多起来,肯定要人帮忙跑动的。上次柴力自己去了盘临县帮他打探情况,纪彬就觉得让他待在杂货店实在屈才,所以这次直接带上。
赶车的车夫们走这条路已经非常熟悉,毕竟每月两趟,想不熟都难,没事跟纪彬搭话道∶"纪掌柜,你家的黄米酒真的那么好喝?"
纪彬没想到问的竟然是这事,想了想这次黄米酒的香醇,点头道∶"自然好喝,否则陈掌柜怎么那样喜欢。"
"怪不得,连刺史府都喜欢。"车夫夸赞道。
等车到了春安城,纪彬送了坛子酒给车夫,让他也尝尝。毕竟每月的货物都靠他们,一坛子酒不算什么。不过车夫要是知道这酒的价格,估计就不舍得喝了。这酒现在可金贵着呢。
反正看的陈掌柜心疼得要死,不过说好的五十坛,剩下的八坛是纪彬自己的。
这次纪彬依旧被陈掌柜留在自己家里住,对柴力也是客客气气。废话,不住自己家,难道让他住外面,那样其他酒坊的人不是开心坏了。现在谁不知道,自家因为黄米酒已经入了刺史府的门?
就算是这样,陈掌柜尝了尝这次送来的黄米酒,眼睛瞪得溜圆。这怎么可能?
之前的酒已经够好喝了,怎么这次的更佳?
这次的黄米酒看着色泽透亮,尝一口甘润飘逸,喝下去回香持久。
黄米酒?是这个口感吗?
陈掌柜已经茫然了,他之前喝的黄米酒都是什么啊!
纪彬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这次的酒绝对不错,收他二钱一坛,已经是自己厚道了。
果然,陈掌柜高兴坏了,立刻差人把新酒送到刺史府。这话刚说完,陈掌柜让纪彬先坐,自己亲自去送酒!
纪彬笑∶"你先去忙,我把剩下的酒送到老梁他们那。"
刚刚得了陈掌柜的酒钱,再加上这几个月攒的银子,他当然第一时间去还账啊,欠钱的感觉可不好。
还有上次帮忙的詹明,首饰金家,每家都会送坛黄米酒,也是谢谢他们帮忙。
纪彬跟柴力最后去的梁老板家中,老梁已经在家里等着了,笑着迎上来∶"快快快,把好茶拿过来,招待纪老弟。还有我家几个不成器的孩子,都来见过你们纪叔。"
这话一说,梁老板身边的少年别扭得很。
要知道老梁今年三十八岁,他大儿子十四,跟纪彬也就相差三岁,怎么就喊叔了。
纪彬知道老梁在开玩笑,开口道∶"咱们论咱们的,不用管。"
谁知道老梁却坚持∶"没有开玩笑,咱们俩平辈论交,卓儿不就要喊你叔?"
纪彬哭笑不得,过来一趟怎么就多了个大侄子。
梁卓只好苦着脸喊叔,下面的两个妹妹也跟着喊。这都是老梁的家人,如今也算见过面,两家人明显更亲近。
纪彬这次过来,一个是还钱,一个是问兰阿巷子合作的作坊情况,供应邑伊县,盘临县的货物能否及时。
毕竟他离得远,还是听听老梁的说法。知道各处都没事之后,纪彬这才放心。
不过有机会还是要去盘临县一趟,看看洪玉海也行,那样心里才有底。
两人交谈一会,梁家饭菜已经做好了,梁夫人亲自下厨,她也好奇让自家相公亲自送钱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见纪彬不像农家人,竟然有些斯斯文文的,更加好奇了。
毕竟纪彬的事她听过许多,件件都厉害得很,特别是最近兵不血刃盘临县货店掌柜的事,让不少人对他刮目相看。
现在看着,竟然像是个极温和的人。
他们这边就要开饭,柴力自然也跟着纪彬坐下。
老梁也知道,纪彬是拿柴力当自己人,不是寻常伙计,自然给这个面子。
一顿饭宾主尽欢,老梁甚至让下面小厮去陈掌柜家拿东西,想让纪彬搬到自家来住。
可是小厮去了之后,陈掌柜家的学徒们愣是关着客房门,说什么,纪彬只能住他家,这是陈掌柜吩咐的,他们绝对不会让纪彬搬走的!
话传过来更让人哭笑不得。
对纪彬来说自然是住哪都行,反正明日养足精神就要去绣望坊。他的一百幅刺绣等着出手呢。这些刺绣出掉之后,他手里就有闲钱了。
纪彬跟柴力回到陈掌柜家中安心住下。
傍晚都准备回房间了,陈掌柜的内人找过来,面色有些着急。
这一问才知道,上午的时候陈掌柜就带着黄米酒去了刺史府,中午没回来也就算了,陈夫人左等右等,又让人去刺史府打听,可什么消息都没有,只说陈掌柜没事,让他们放心。
陈夫人也想过来找纪彬问问,可又觉得不好打扰。现在已经傍晚,实在没办法,才找纪彬拿个主意。
毕竟陈掌柜送酒的时候,也带上自己的两个儿子,等于说家里男丁都走了。现在都不回来,肯定担心的很。
陈夫人四十多的模样,性格温柔,平时说话都慢条斯理的,现在却有些着急。
纪彬也觉得不对,送酒而已,怎么会送上一天?
但此时还是宽慰∶"陈夫人先安心,听说谭刺史性格宽厚,他家下人也多随主人,不会为难陈掌柜的。
话是这样讲,但那毕竟是刺史府,纪彬看了看柴力,两人干脆去刺史府附近看看。
见纪彬这么说,陈夫人跟家眷们自然千恩万谢。
但没等纪彬跟柴力出门,就见陈掌柜一脸茫然地走进来,身后的两个儿子表情也差不多,全都是目瞪口呆,好像受到什么惊吓,又好像有些受宠若惊。
一个人的表情怎么可以这么丰富啊!
可是大家就是在他们三个表情上看到这些。
身后的伙计们也差不多,但比他们三要好点,毕竟他们没有经历陈掌柜他们的事。
等他们去了陈家厅堂,陈掌柜吃了几口热茶,然后猛地拉住纪彬的手,几乎热泪盈眶∶"纪彬啊,你真的是财神爷,我都想找人给你画像,然后天天拜一拜了。"
这话说完,众人才回过神,特别是陈掌柜的两个儿子,看向纪彬的时候,几乎带着诚恳,好像下一秒就要拜下来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会见到刺史大人了吧。"纪彬随口道,他可太好奇发生什么了。
谁料陈掌柜竟然直接点头∶"没错,我们三个见到谭刺史了!"
话音落下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刺史啊!管着整个春安城以及下面的各个县城。
就等于说你去市长家送个东西,然后市长找你唠家常,你不懵吗?
这个比喻也不对,毕竟古代的小酒坊坊主,跟高高在上的刺史大人,这是天壤之别。反正把陈掌柜吓得够呛,只是木木然的回答谭刺史的问题,估计说话都颠三倒四的。好在谭刺史不计较这些,还让陈掌柜带了些赏赐回来。
最重要的是!
谭刺史夸邑伊县纪滦村的黄米酒好喝!
到现在陈掌柜都是迷茫的。
纪彬也觉得这经历神奇,毕章刺史府那样大,所购的各种食材器皿可太多了,角门处都是陈掌柜这样的商家,怎么陈掌柜就进门,还见到刺史了呢。
听到纪彬的疑惑,陈掌柜把纪彬的手握得更紧了,仿佛这样就可以抓住财神爷了!
陈掌柜道∶"当然是因为你啊。"
"这次的酒格外好喝,比之前的更好更美味,所以我就让管事的尝了口。
谁知道管事的也惊了。
他也算从汴京跟着谭刺史来春安城的,虽然只是个管事,但也喝过不少美酒,像这坛酒的滋味,他都觉得非常好喝!
以刺史家管事的眼界来看,此酒滋味非凡,主人家肯定喜欢。
正好刺史公子在家,之前就是刺史家公子喜爱这口酒,管事的急忙送过去,还让陈掌柜等着,说不定公子会问话。
谁想到送酒的时候谭刺史也在,谭刺史原本想呵斥自己儿子,青天白日地竟然喝酒,像什么样子。
刺史家公子也不着急,哄着自己老爹尝一尝。
这一尝,可不就把陈掌柜喊过去了。
毕竟谭刺史都觉得这酒滋味甚好,美妙至极,又看着坛子上写了邑伊县纪滦村,知晓是下面的村子,多问了几句,谁知道把陈掌柜吓着了。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陈掌柜留在刺史府等着回话,回了话之后,又在刺史府醒醒神。等差不多能走动路了,这才回家。可不就耽误很长时间吗。
这下让陈夫人总算放心,好气又好笑∶"谭刺史人那样好,你慌什么。
"别说我了,你见你也慌。"陈掌柜笑着拍拍妻子手背,显然是回过神了,感叹道,"刺史大人平易近人,跟之前见过的大人们完全不同。怪不得春安城的人都爱戴他。"
听陈掌柜感叹一会,纪彬想了想道∶"那明日的事情,陈掌柜可曾想过?"
明日的事?
陈掌柜有些疑惑,连带着其他人一起疑惑,明日有什么事啊。
纪彬提醒∶"刺史家公子夸赞也就算了,谭刺史也夸,你觉得明日登门的人能有多少?"
哎呀!
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陈掌柜仔细算了算,五十坛酒,他送到刺史府三十坛,自己这就剩二十坛了啊!可是春安城的富户们过来,肯定不会只要这么一点。更别说富户们可太多了,二十坛,只怕还不够一家要的啊。
纪彬又道∶"给谁不给谁,都是问题,哄了这个,得罪了那个。你要怎么办?"
陈掌柜也是经营酒坊多年,可他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啊,当下被吓得一身冷汗,对啊,剩下的二十都给谁?这是问题。
他家的酒从未这么受欢迎,也从未见过此事啊,如果处置不好,要是得罪人了怎么办。他们又不像春安城的平喜楼那样有后台,得罪人就完蛋了。
陈掌柜立刻看向纪彬∶"纪老弟快教我,这怎么办?"
"要我说,明日清早,就把剩下的都送到刺史府。"纪彬解释,"刺史府肯定会收,还会给你银子。如果别人来问,就说自己这一坛也没有,下一批要等一个月后才能酿出来。"陈掌柜立刻反应过来。
是了,既然不好分配,那就全都送到刺史府,别人想要也只能去刺史府,跟他一点关系也咩有。至于他这里,先登记一下哪家要多少酒,让纪彬带着数量回纪滦村,谁也不得罪啊。毕竟这些富户们都难伺候,谭刺史好说话,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剩下的纪彬也不用多说,陈掌柜自然能处置妥当。
但陈掌柜一家对纪彬谢了又谢,如果不是年龄不合适,都想让自己儿子认纪彬当干爹
柴力听了这话都想笑。
原本以为梁老板让自己儿子喊东家叫叔,已经够夸张了,怎么这还有想认干爹的。一个比一个离谱。
夜已经深了,众人各自回去休息,整个陈家对纪彬更加尊敬。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人,怪不得都在暗地里喊他财神爷。
不仅是厉害,还这样年轻,可真好啊,一定要跟他打好关系,以后定然财源广进!
兰阿巷子的消息一向很广,第二天陈家把黄米酒运出去之前,消息就传遍了。个个都在说昨日刺史府的事,特别是酿酒的作坊里,恨不得自己代替陈家去献酒。可这机会不是他们的啊。
不少人还在扼腕,当初知道邑伊县纪彬的时候,自己怎么就不去拜会呢,要是他们去了,黄米酒的生意就是他们的。
不过大家也好奇,为何这么常见的酒,纪彬那里能酿造的特别好喝?只能说人跟人不一样,说不定纪彬真是财神转世也有可能。
纪彬跟柴力出发去礼宁街锦望坊的时候,在兰阿巷子迎了一路好奇又期盼的眼神。大家都想看看纪彬到底是什么人,最好能摸一摸沾沾财气。幸好有柴力在旁边看着,才没人敢动手。
虽说纪彬以前来兰阿巷子的时候也受到不住关注,可这样热切的目光还是头一次啊。不愧是五月份的天,大早上的他都出了一头热汗。
等他们到了锦望坊,还没走进门,纪彬就发现不对劲。
起进锦望坊的夫人衣摆上,竟然绣着熟悉的图案,而那绣工又不是他认识的。
不过对方毕竟是女子,纪彬并未多看,只是扫了眼。可是一进门,就看到他的花样已经占了锦望坊绣品的三分之一。
纪彬脸色渐冷,连接待的小厮都看出来了,还以为纪彬要来找茬,赶紧差人去寻东家。
要说纪彬来的时候,心情非常不错。
毕竟他的黄米酒受到刺史的喜欢,以后的销路肯定非常好。有这样的好事,能不高兴吗。
等赚够银子,他就去开发自己的纪文山。
毕竟这山买都买了,不好好利用,根本对不起那一百零五两银子。
可来到锦望坊,之前的好心情瞬间消失。
他知道花样这东西是会被人学走的,但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锦望坊先学。而且做成各种物件,什么领口,扇面,被面,全都是他的花样。
要知道,有些复杂的绣活不是突然就能做好的,简单的不说,这双枝缠绕的花样,至少要一个月的功夫。
也就是说,上次他前脚从锦望坊离开,这张放张老板就找人开始仿照着绣了。
柴力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可明显发现纪彬气息变化,紧紧盯着来人。
张放听到有人要闹事,身边还有个魁梧独臂汉子,赶紧过来看看,谁知道一来就看到冷着脸的纪彬。
纪彬不过十七的年纪,气质却有些不同,平日里嘴角总是带笑,看着像个温和的少年。如今一冷脸,已经是近乎青年模样,让人不由得生畏。
"原来是纪老弟,哎呀,多日不见,听说你又发财了。"张放笑着道,"快来端茶,这是贵客。"
能不贵吗,用自己的花样,绣他的东西。
纪彬知道这些花样早晚会被人学走,其他人也就算了,张放连个招呼都不打?
张放见纪彬不接话,也知道自己做事不地道,又见纪彬身后小厮手里拿着包裹,就知道里面肯定是新做的绣活,立刻道∶"是来送绣活的吧,来来来,我全收下,价钱嘛也好说,肯定给个好价格。"
这就是想讲和。
但纪彬淡淡笑了∶"张老板客气了,只怕纪某不好跟您做生意。
纪彬看了看张放,自己之前遇到的老板都不错,让他竟然疏忽大意,轻信了这人。而且春安城距离邑伊县两三天的路程,瞒着他做绣活可太简单了。
至于熟悉的梁掌柜等人,他们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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