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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那件事,现在的大荒怕不会变得像如今这样,肮脏不堪。记忆是流动的水,不重要的部分会被蒸发,重要的事情则会一直存在,而记不起的那些,是冻结的冰川。
堕神之躯一点一点被怜月接纳,相对的,人世间的情感,不断蚕食着怜月,结界无碍,只是心被什么东西震碎了。那个人,那加印,那过往,怕是要想起来了。只要一瞬间,所有的封印的记忆都会被打开。她彻底地接受了事实——那一眼,是缘起,那一眼,亦是缘灭。苏沐枕,不是她的,一开始就不是。
“山茶,”怜月定睛看着山茶蓝眸里的微光,“你说人为什么会背叛?”
“或许凡人生性如此。”
“记得当时我给你起名为山茶时,是希望你永生永世陪着我,没有背叛,没有生离死别。人说太过理想所以易失去,所以在这灵山脚下种上这异类。你就像这栀子花一样,是最特别的一朵‘山茶’。”
山茶将怜月的话听的仔细,那话音落地已许久,他却怔怔地站在那儿,半天没缓过神。时间被停止,印刻在如静水般的蓝眸中。
“怎么了,这样出神,你是有旁的什么心事吗?”
海啸来临前,总是异常的平静。山茶努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激动,可还是如洪水一般的爆发出来。几秒钟后,山茶突然单膝跪下,拉着怜月的裙摆,低着头,做着祈祷的动作,说道:“怜月大人,我在此与您立下生死契约,我以生生世世的自由为代价求取您的目光、温度和爱。”
猫妖的生死契约无法被拒绝,即便对方是神也如此。随契约的立下,反噬的符咒如一朵莲花般在眉心间绽开,顺着眼角、面颊、脖颈一直延伸直至手脚指尖,发着银白色光的符文随着契约的吟唱完毕,渐渐暗了,然后淡了下去,仿佛是在潜伏狩猎一个毁约的人。
灵山的山茶花,本是怨,怨爱而不得。此刻的山茶,只想去拥抱甚至是深爱眼前的这个人,即便是对方可能永远都不会察觉,即便是这一切可能没有结果。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陌寒冰在北海一直心神不宁,虽然路尧一天天的陪着自己,但却无济于事。
落影平日里总爱轻装出行,本就在北海留的东西并不多,而这次回玄灵谷的时候又几乎带走了所有东西,唯一留下来的就剩下一把银质的刻有凤羽的匕首。陌寒冰特别烦躁的时候常常把自己独自关在屋里,手握匕首静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日也是如此。陌寒冰向来是个警惕的人,一点点小声音都能让他进入戒备状态,可路尧推门进入这房门时,陌寒冰竟没有发觉。
“先生……”路尧见他又在想事情,轻声在他背后叫他。
路尧叫了好几声,陌寒冰才猛然回过神来,这发觉到有人进来了,戒惕心让他本能性地握紧匕首,猛然回头,同时,握紧匕首的左手中早就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谁,”陌寒冰转过身后看到是路尧才松了一口气,“是你啊……”
“先生近日里总是这样心神不安的,是在担心主人吗?”
陌寒冰没说话,转过身去,继续看着那匕首。
“主人也是有他自己的苦衷,先生不要怨主人。”
“天地生变,无解。我不怨他……我不是那种沉得住气的人,他让我三个月后才回去,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况且这次,他还在北海给我禁了足。”
“禁足?”
“换作是平日,我早就是不顾阻拦地冲回去找他。这次……”陌寒冰起身向窗边走去,“落影走的时候设了结界,宅外两米是我能走出这宅子的最远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