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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家老太太李氏守寡多年,膝下的儿子五年前也因急病没了,吃斋念佛多年,没有仇家,怎么会遭人毒死呢?”元苔前几日帮李氏写过家书见了一面,这下连吃饭的心思也没了。
祖重南倒没有被这事影响食欲,三两下一碗白饭就吃完了,他又去盛第二碗:“既然没有外面的仇家,杀她的就是家内的仇家。钱家家内除了下人,就只有一个为钱家早逝的公子守寡的媳妇儿,官家应是把他家媳妇儿叫去询问去了。”
元苔想想觉得也有道理,叹了口气,拿起筷子正想吃饭,就看到眼前马上就要光净的盘碟,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祖公,身为一个来蹭饭的,你真的稍微要点脸吧。”
祖重南打了个饱嗝,拍了拍更加滚圆的肚子,难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站起来走到元苔练字的书房拿了桌上那本抄到一半的公羊传走回元苔身边,坐在了院子里的竹椅上,准备付些吃饭用的报酬:“上次你说哪一章不太明白来着?”
元苔早在山间相谈时就知道祖重南其实是有大学问的人,他不客气:“昭公传四年。”
祖重南没有翻书,靠在椅子上开口讲道:“‘庆封之罪何?胁齐君而乱齐国也’”
元苔吃着饭静静的听。
祖重南讲完了书,天又下起了雨,元苔收了碗筷把晒着的被子往屋里放。
“来年春闱未必从公羊传上出题,”祖重南把桌上,就要走前说道,“不如多看看尚书。”
元苔愣了一下,他没问祖重南如何知道自己会参加来年春闱,只说到:“那些我都看透了,多看些其他总没什么坏处。”
祖重南也只是提点一二而已,他看了看雨幕不密,一撩衣摆蒙着雨回家去了,走前对元苔说:“这几日家中会有客人,你平日菜不用做这么多。”
元苔哭笑不得,一个蹭吃的这么说倒像自己是专门为他做饭的厨子一样。元苔摇摇头,关上了自家小院的木门。
梅雨淅沥,一直到深夜都未停,元苔伴雨而眠,第二日起了个大早,撑着油纸伞去城西买菜。
小城嘴杂,蹊跷死人的事到了今日已经传开了,元苔还未走近菜摊,就听卖菜的李婶在和一边张大娘大着嗓门说话:“我听人说,钱家媳妇儿是为了改嫁她婆婆不允,这才买了砒霜毒死了她。”
元苔脚步一滞,停了一会儿再走近去问:“不是昨日才叫去询问么?怎么这么快罪名就下来了?”
李婶先打了声招呼,用下摆擦了擦手:“我家对门住着胡捕役,他说知县老爷就是说了这种话,才差他们去抓的。”
元苔蹲下挑菜,低着头说:“我看那钱家媳妇儿不像这种人,前几日去帮钱家老太太写信,她为了避嫌,早早就躲进里屋去了,就连她想对地下钱公子说的话,都是托她婆婆递给我的。”
一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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