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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发现章总你其实也是个狠人，怪不得能担任经世集团的总裁。之前忘了恭喜你，终于实现梦想。”
谢竹心带着笑意说道。
但说到最后一句恭喜的时候，她放慢声音，语气认真了许多。
这是她的真心话。
这句半年前拿到那只水晶小熊的礼物后，一直没机会对他说的话，现在终于有机会亲口补上了。
章临云沉默了一会，语气似乎变得柔和了一些。
“集团总裁？现在已经不是了，或者说，从来都不是。”
“啊？”
“你今天上午不是见过他了吗？章涵，我父亲，真正的经世集团章总。”
章临云用淡定的语气，谈着集团里秘而不宣的内部消息。
“从始至终他的名字都没有在公司注册登记资料里变更过。我只不过是在他养病期间，临时借用总裁权柄维持一下局面的人。”
谢竹心微微一震。
虽然隔行如隔山，但经历过演艺圈那么多场风波的她，本能地嗅出了不对劲的味道。
难道说，他们亲父子之间也……
“那你现在……”她刚问出口就感觉到了唐突，“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的。”
就算是以前他们最亲密的时候，除非章临云主动说，她也很少会问这些隐私的东西。
更不要说，他们现在已经是纯粹的陌生人。
2个人之间沉默的尴尬持续了一会。
谢竹心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
“你今天打电话找我，就为了问一声‘你还好吗’吗？”
这场谈话直到现在，她还没搞清楚章临云的来意。
“我不知道我父亲居然会去找你。如果他说了什么伤害你的话，我替他道歉。”
章临云的声音恢复了冷静。
谢竹心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
她早该想到的。
即使自己说过不用告诉章临云，冯哲成这个忠诚的下属恐怕依然会把所有情况报告给他。
所以，他不过是出于对老朋友的礼貌，打电话过来关心一下吧？
“不用，他就是他，你就是你。如果他说错了什么，也应该是他自己向我道歉， 你没有义务替他道歉。”
谢竹心的声音也恢复了平静。
章涵来访以后确实没说过几句好听的话，但还不至于激怒她。
即使是一见面就说自己是被章临云包养的女明星，让她在汤总几个公司外人面前下不来台。
可这点情绪，很快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经历过那么多黑料风波以后，这种小小的冒犯，她早已经没有什么感觉。
更不用说，要求章临云替他父亲道歉了。
“你还是这么坚定。”
章临云声音低了下去。
“做决定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做决定？
是决定接下《皓月行》这个是非不断的烂摊子吗？
是决定为了一部S级古偶剧女一号，放弃唾手可得的感情吗？
是决定深陷丑闻时，对着来关心自己的朋友，说出不要再联系的话吗？
坚定？
谢竹心嘴角浮起一丝自嘲。
“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