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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醒的时候，守在病床旁边的少年正在削苹果。
她眉头微皱，为了真实些，她让天道暂时把她弄晕了一会，现在醒来头还有些胀痛。
墨澜见她醒了，先给她倒了一杯水：“医生说你的身体没事。”
巫山奇怪的看他一眼，然后仰头把水喝了个干净，她姿态慵懒随意，精致的五官还有点苍白，让攻击性很强的容貌增添了一抹脆弱感。
“墨澜同学真是心胸宽广，不计前嫌帮助一个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傲慢任性嚣张跋扈恶毒千金大小姐。”
她的病号服扣子开了两颗，露出修长精致的脖颈还有精巧的锁骨。
墨澜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无论是谁我都会帮的……”
巫山嗤笑，慢条斯理的下了病床，一边扣好扣子一边说：“恶毒如我，可不会领情的。”
她的发丝稍显凌乱，狭长的凤眸斜斜的看过来：“你想护着何彤？”
墨澜喉头微塞：“不是……我，她帮过我很多，就算知道她有别的目的……我不明白，季小姐，何彤她究竟哪里惹到你了？”他说的很乱，有些语无伦次。
巫山知道他的意思，眼神冰冷的回答：“有些人存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个错误。”
她伸手拿过他手里削好的苹果，捏在手里看了几秒，然后陡然捏烂，甜腻的汁液染了满手。
她深色冷淡的说：“我会让一切都恢复正常！”
“你为什么一定要……”
“墨澜，你管的未免太宽了。”
少女才十八岁，但身材高挑，五官精致艳丽，她身上自带摄人压迫的气势，与他的对峙中一直稳居上风，墨澜不自觉气短一瞬。
他沉默几秒，说道：“你知道是何彤下的药吧。”
巫山眸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故意说道：“原来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唉，她倒是对你一往情深不惜以身试法，可怜她的心上人转头就把她给卖了。”
看着她冷漠讥笑的样子，墨澜心理升起一股异样，他无力的说：“你别这样……”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就听见病房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一道沉稳的男声传来：“明月。”
墨澜下意识转头看过去，来人让他一愣。
即便经过几十年的雕琢，但五官依然不失俊朗深邃，和季明月一样的狭眸又似多情，又似冰冷。
季晟微似笑非笑的视线扫过来有些让墨澜不知所措，不知道他在门口呆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墨澜站起身，礼貌的点点头，黑色短发下露出白皙俊秀的脸：“季先生。”
他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人想起青松临风，狂风再大也能挺直脊梁不被摧折。
季晟微竟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不用这么客气，你是明月的朋友吧，叫我季叔叔就好。”
他深邃的眼意味不明的看着墨澜：“明月这孩子，多谢你照顾了，改天有空可以来季家做客，我让明月好好招待你。”
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可一时也没想出什么的墨澜果断推辞：“不必了，季先生，同学之前相互帮助是应该的，我还要上课，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身穿校服的少年身材挺拔，并没有成年男人的高大成熟，却显得格年轻外青涩，巫山不感兴趣的收回目光。
季晟微没有为难他，让他走了。
“怎么回事？”他突然接到电话说女儿出事了才匆匆赶过来，看到她懒散随意的样子，也不想是有什么事。
巫山背靠病床的枕头，闻言手指划了一下手机屏幕，将息屏的手机倒扣在柔软的白色床单上。
她修洁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手机壳：“是何彤下的药，她大概想让你的女儿变成一个傻瓜。”
季晟微皱眉：“医生不是说你没事？”
那个何彤他知道，她的家底都被他扒光了，他并不认为对方有能力弄到这种药。
他还以为巫山在跟他开玩笑，因为她太平静了，表情一点起伏都没有，哪有人知道自己要变成傻子还无动于衷的，况且是天之骄子的季明月。
“谁知道呢？如果你想拥有一个傻子继承人，或者让你那一群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继承季氏的话，你可以不用插手。”巫山神色淡淡的说道。
季晟微意识到她不是在说着玩，他目光一沉：“你的意思是？”
巫山撑着脸颊，乌黑的发丝滑落，露出额头红艳的一点朱砂：
“别让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