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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抬眼看了一眼迷蒙蒙的天空,又看了一眼远处小妈有些模糊的身影,心情颇为复杂。
小妈也很可怜,为了家族利益,牺牲了自己的婚姻。
“唉!”小郭突然跳下车,吓了列车员一跳。
一道身影一闪而逝,几十米的距离转眼即到。隔着栅栏,他亲自为小妈擦掉眼泪,“我很好,别惦记了。”说完,也不管小妈是什么表情,转身飞奔而去。
看着这一幕,老胡哭了。
能屈能伸,这小子有大出息。
一阵忙乎,小郭坐在大座靠边的位置,能伸腿,还算可以。
窗外,依然浓云密布,风雪尖啸刺耳。
望着窗外,那个人还没有出现,这是小郭此生的执念,她叫王艳。
蹬车完毕,家属们终于冲了进来。车站瞬间如一锅烧沸的水,一下子倒进了一盖帘饺子,哭喊声、列车员劝阻的呼喝音,混杂着火车蒸汽机释放蒸汽时发出的某些特别的声音。
列车况且、况且地开走了。小妈依然站在栅栏外,如一尊雕像,如此孤独,但他看见她在笑,很美丽。
一桩心事以了,靠在椅背上,练起了内丹功,这是老郝头在他5、6岁时就诱导着教给他的。却有另一桩心事纷至沓来,让他无法难静下心来修炼。他开始任由这种思绪泛滥,哪怕成灾。你来任你来,你去任你去,这才是内丹功的自然之道。
人的一生之中,会有很多的失与得,他过早地失去了母爱,却获得了一段难得的人生经历,他学会了忍让,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很多很多。他敢说,这是任何一个跟自己同龄的孩子所没有的经历。
就在这一刹那,他忽然感觉人生豁然开朗,如拨云见日一般。
车厢里原本噪杂的声音消失了,天地之间只剩他一人,如置身一个封闭的世界里,寂静而空灵,小郭幸运地进入了顿悟状态,很多武者或修道者可能一辈子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那些老郝头教的太极拳以及一些晦涩难懂的道家经文一下子融会贯通了,1年前遇到的修炼瓶颈,也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内气顶破,奇经八脉都充塞着这种灼热的内气,那火辣辣的灼烧感似乎要融化肉身,他也由后天进入先天之境。
内视丹田,那个乒乓球大小的白色气团反而变小了,却更加凝实了,更接近于液态。
早已汗出如浆的小郭只能忍着,好在这腥臭难闻的味道被车厢内混杂着的烟味、食物味给掩盖了。
此刻,小郭的灵觉如一根根细丝,千丝万缕般向着四面八方延展,织成一张灵识之网,捕捉着一切可以捕捉的图像及信息。很像一张黑白照片,在这个世界里,他可以“看见”一切细微的东西,他“看见”老胡在另一节车厢跟人交代什么。他突然读出了他们在说什么,这也是老郝头教给自己的法术之一读唇语。
一声汽笛声,一下子将他惊醒,睁开眼睛之后,那些影像迅速消失,车厢又恢复了之前乱哄哄的景象。
Ps:在写这一段时,忽然就想起了父亲,我也是在那个大雪纷纷的下午,背着背包,迎着风雪,在乡亲们关切的目光下,踏上了去远方的道路。所以,此时,我也跟小郭一样热泪盈眶!
谨以这篇小说,献给我在天上的父亲、母亲,我的亲朋好友,以及失去联系很久很久的战友们!
2002年转业那年,父亲离世。为了曾经的梦想与荣光,我失去了很多尽孝的机会,真的应了那句话:子欲养而亲不在,遗憾很多。老父曾亲自对我说过一句话:自古忠孝难两全,你有出息了,就是最好的尽孝。所以,我不曾后悔过,我也曾努力过,追求过,还有什么可后悔的。在心里,我也庄重地敬了一个军礼,祝愿天下所有父母安康、幸福、快乐!